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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道:「你幫襯著她些,無論如何,她也是太子的妻子,代表的是天家的臉面。」
倚霜道:「是。」
「今年的七夕乞巧,只怕陛下是要將寶慶的婚事定下來了。」皇后嘆道:「話說回來,本宮還真是捨不得寶慶吶,她雖有時說話沒個分寸,可她性子直率,又沒有壞心,深宮寂寞,本宮與她倒有種相依為命之感。」
倚霜溫言道:「不知陛下相中了哪家?」
皇后道:「還有哪家?左不過就是庭之了。」
倚霜道:「郎才女貌,倒是現成的好親事。」
皇后苦笑著搖搖頭,道:「庭之那性子,還不知肯不肯答應呢。」
倚霜道:「是啊。陸大人一口咬定自己有未婚妻子,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?」
皇后道:「大約只是託詞罷了,當不得真的。」
「是。」倚霜說著,輕輕地幫皇后揉著太陽穴。
皇后緩緩閉上了眼睛,道:「寶慶這孩子是個實心眼的,也不知她怎麼就喜歡上庭之了呢……」
倚霜道:「也許是從陛下和娘娘被囚於南宮時吧。」
「是啊……那時候連孫太后都厭棄了我們,唯有庭之還日夜守著我們,不許旁人欺侮我們半分……」
唯有他,於困頓中守得他們安寧,不退一步。
這樣的男子,也難怪寶慶會動心……
*
入夜,永寧殿。
菱歌出現在霍初寧面前時,霍初寧只掀了掀眼皮,道:「原是你來了。你不該來的。」
菱歌道:「也沒什麼該不該的,只是這些日子姐姐做的實在出格了些,我不放心。」
霍初寧冷笑一聲,道:「不過是個小小的令人,在皇后身邊待久了,便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嗎?」
兜蘭站在一旁,急道:「姑娘,您別誤會,娘娘平日裡也是很惦念您的,這……」
「閉嘴!」霍初寧厲聲道:「滾出去!」
兜蘭紅了眼眶,想要開口,卻終歸不敢,只得道:「是。」
她躬身退了下去,菱歌才道:「姐姐不該這樣待兜蘭,她自幼陪在姐姐身側,一心向著姐姐。」
「一心?這宮裡哪有什麼一心。」霍初寧站起身來,款款走向她,道:「我以為你同我是一心,可現在呢?你還不是站在了皇后那邊?」
「我沒有。」菱歌道。
「你沒有?你換掉了我的手串,還敢說不是在幫她?」霍初寧眼底像是淬了火,讓人看著生怖。
菱歌不可置信的望著她,道:「姐姐知道那手串?」
霍初寧道:「自我小產,從陛下的反應看,我便全知道了。」
菱歌道:「那你還……」
「怎麼?他殺了我的孩子,還不許我殺他的孩子嗎?」霍初寧悽厲地望著她,道:「我就是要他有苦說不出,就是要他自食苦果!」
「可淳妃無辜啊!」
「她有什麼無辜?自她踏入這紫禁城,她就不算無辜了。」霍初寧捂著自己的胸口,道:「我不無辜嗎?我肚子裡的孩子不無辜嗎?你當初為何不救他?」
菱歌痛苦地望著她,道:「當初我並未察覺,我若是知道,便是拼死也要救他的啊!」
「是你當初未察覺,還是你根本就是他們的幫凶?」霍初寧詰問道。
菱歌道:「你可以不相信我,可我問心無愧。」
菱歌說著,再不願與她多言,只轉過身去,道:「作為姐妹,我最後提醒姐姐一次,姐姐近日裡太過霸道,今日更是惹得皇后娘娘不滿,還望姐姐謹言慎行,萬不可再如此行事。還有,兜蘭忠心,姐姐不該再傷她,反倒是媚奴,不過是個借著姐姐上位的人,姐姐以為自己是執棋子者,當心將來反被棋子所誤。萬望姐姐好自為之。」
她說完,便逕自朝著門外走去。
她推開門,夜裡的涼風迎面撲來,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心裡也頓時清明了幾分。
「下一次再見面,您便是寧貴妃娘娘,再不是我的姐姐。」
菱歌踏著月色離開,獨留一扇沒有關上的門。
霍初寧紅了眼眶,她伏在案上,眼淚一滴滴地流下來,將案上的素紗都染濕了。
她終於忍不住,嚎啕大哭起來。
媚奴走進來,撲到她身側,道:「娘娘,您還有奴婢呢。」
霍初寧抬起頭來,仔細打量著她,終於失望道:「可惜,你不是她……」
媚奴呼吸一窒,怔在當場。
霍初寧苦澀地閉上了眼睛道:「去吧,去吧。」
媚奴道了聲「是」,站起身來,一步一頓地走了出去,眼底滿是恨意。
總有一天,總有一天……
世人會只記得她,沒人再會把她和菱歌想比。
她的身後,霍初寧驟然睜開眼睛,唇角溢出一抹涼薄的笑。
第77章 七夕
轉眼便到了七夕乞巧之日。
「宮中原本每年這個時候便都要設宴, 今年又格外繁盛些,太子妃既讓你去幫她,你便要盡心, 仔細要看著下面人, 不可讓他們躲懶的。」倚霜說道。
菱歌道:「是。姑姑,倒不知今年為何不同?」
倚霜道:「今年逢著淳妃娘娘有孕,陛下本就開懷,命人將淳妃娘娘的家人請了來,也是有意讓他們看看咱們大明的威儀氣派。從前皇后娘娘身子不濟, 這宴席自然是能簡則簡。今年卻是太子妃娘娘一手操辦的,她年輕, 又是第一次操辦宴席, 自然不能太簡單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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