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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難道表兄根本沒有什麼未婚妻子?」菱歌不甘示弱。
陸庭之仔細盯著她,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,半晌,他突然直起身來,收斂了全部的戾氣,抿了抿唇。
菱歌瞬間便懂了,他沒有否認,便是的的確確有這樣一個人了。
她覺得,可不知為何,也有些悵然。
「既然如此,表兄還是別再說那些話了。」她淡淡每日更穩穩群亖弍貳爾武九依私棲說著,端坐了身子,道:「昨日我不知表兄為何會來我院子,也不知表兄為何會陰差陽錯的救了我。可無論如何,我都領你的情。可嫁娶之類的話,還請表兄不要再提了。」
提的多了,我會當真。
可我不能當真。
「沈知南的女兒再如何不堪,也不會做妾。」她鄭重道。
陸庭之沒說話,只是深深看著她,眼底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緒。可她卻懶得深究了。
男人麼,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偷得到的自然又比不上偷不到的。
可無論如何,她是不願再與他糾纏了。
「阿姐!我回來了!」淮序將門猛地推開,見陸庭之在,嚇得又想把腳縮回去。
「淮序,」菱歌喚住了他,道:「大表兄該走了。」
淮序瑟縮在角落裡,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陸庭之卻沒猶豫,只是最後看了菱歌一眼,便起身離開了。
*
一整日,菱歌都在想他那最後一眼。
那個眼神,她好像曾經見過。在她還不叫沈菱歌的時候,就見過了。
那是什麼時候?
五年前?還是更久之前?
菱歌想不起來。
直到傍晚時候,覃秋才走了進來,小心翼翼的將一個拜帖遞給菱歌,道:「楊府送來的。」
「楊府?」菱歌有些詫異。
她將拜帖打開,落款上果然寫著楊妍的名字。
菱歌凝眸望著那拜帖,是請她明日與楊妍一道去寺廟祈福。
楊妍,菱歌可不記得自己與她有什麼交情。
「姑娘?」覃秋溫言道:「姑娘若是不想去,奴婢想法子推了便是。正好姑娘大病初癒,也不是能出去的。」
「不必回掉。」菱歌眯了眯眼睛,道:「我倒想去看看,這位楊大姑娘打得什麼算盤。」
菱歌正想著,便聽得外面吵嚷起來。
菱歌朝著外面看了看,道:「去瞧瞧,外面這是怎麼了?」
覃秋道了聲「是」,便走了出去。
菱歌將帖子收好,也站起身來,款款走了出去。
她甫一推開門,便見宋雅芙撲了過來,菱歌下意識的閃身,卻被宋雅芙緊緊的抱住了。
宋雅芙看著瘦弱,力道卻大,身上又披著白狐皮的袍子,像一隻大貓,直直鑽到菱歌懷裡去,鼻涕眼淚流了滿面,都蹭在了菱歌身上。
菱歌求助似的看向四周,可跟在宋雅芙身後的蘇紈和陸盈盈也只是無奈。
菱歌沒法子,只得輕輕拍了拍她的背,道:「雅芙表姐,你這是怎麼了?別哭啊。」
陸辰安和陸予禮也緊隨在她們後面走了進來,見到這一幕,也都有些無可奈何。
宋雅芙只顧著哭,一個字也問不出來。
倒是宋文清走了進來,嘆息道:「上次宋木樨吃了癟,雅芙的姨娘便把這一遭記在了雅芙身上,整日裡磋磨她。這倒也罷了,我那個糊塗兄長竟聽了那個混帳女人的話,說雅芙克他,竟然把雅芙趕了出來!當真是……」
「姑母……」宋雅芙哭著轉過身來,道:「姑母,我該怎麼辦?」
宋文清恨恨道:「你父親和繼母沒一個好東西,都是不做人的!你且放心,只要有姑母在一天,便會護著你!假以時日,你若能選上太子妃,便再沒人敢欺負你了!」
陸盈盈在一旁聽著,面上不覺有些訕訕。
這天下女子都想做太子妃,可太子妃的位置只有一個。
宋雅芙沒有說她自己想不想做太子妃,她只是哭。
菱歌在一旁瞧著,只覺這世道女子當心涼薄得很,所能仰仗的無非是娘家和夫家,如今娘家捨棄了她,她便只有嫁個有權有勢的夫家,來為自己爭個前程。
沒人在意這個女子自己的想法,沒人在乎她到底喜歡誰,到底想要什麼,甚至,連這女子自己都不在意了。
「就算你選不上太子妃,也一樣沒人敢欺負你!」菱歌認真說著,走到宋雅芙身邊,握緊了她的手。
「菱歌……」宋雅芙不可置信的看著她,連周遭的人也都不覺狐疑地望向了菱歌。
「只要我們自己立得住,就沒有人可以小看我們。就算是父母也不行!」菱歌說著,直直看著她的眼睛,道:「到時候,你想嫁給誰就嫁給誰,只看自己喜歡,就算誰都不嫁也使得。」
在場的女子都有些驚訝,她們自小聽到的婚姻之約,可以和家世、地位、才學等等聯繫在一起,卻從來沒有一個字是和自己是否喜歡有關的。一個女子自己立足談何容易,菱歌未免想的太天真了。
「多謝你,菱歌。」
哪怕宋雅芙知道,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,卻仍對菱歌充滿感激。
陸辰安和陸予禮聽著,不覺皺了皺眉。
半晌,宋文清才清了清嗓子,道:「雅芙,不許胡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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