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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雅芙道:「是條紫色的衣衫,只怕要配紫玉才好看。」
菱歌心裡「咯噔」一下,面上卻不動聲色,只道:「紫玉難得。」
陸盈盈嘆了口氣,道:「是啊,表姐這裡粗看著也沒有呢。實在不行,只能戴套白玉的充充了。」
菱歌道:「入宮戴白色,只怕不吉。」
「是啊。」宋雅芙道。
思夏端著茶水走了過來,道:「紫玉……我記得姑娘房裡有個匣子裡是有的!我去找。」
她說著,便轉頭去了。
覃秋衝著她使了個眼色,她卻沒察覺到,只專心致志的翻找起來。
覃秋抿了抿唇,抬起頭來打量著菱歌的神色。
菱歌沒有說話,甚至臉上還掛著盈盈的笑意,可她眼底隱隱的不安卻暴露了她的心緒。
那些……可是陸庭之給她的東西……
思夏和覃秋並不知道那些衣裳、首飾的來歷,許是收拾屋子的時候看到了,才會如此。可陸庭之素來小氣,她實在是擔心。
「找到了!」思夏笑著走過來,將手中的紫玉釵遞給菱歌,道:「姑娘要找的是這個,對不對?我看那裡還有……」
話音未落,覃秋便將茶水潑到了她身上。
「哎呦!」思夏驚叫出聲。
覃秋趕忙俯身去擦她身上的水跡,道:「都怪我,端著茶盞倒走神了。」
菱歌道:「不礙事,還好這茶水不燙。覃秋,帶思夏下去換身衣裳吧。」
覃秋道了聲「是」,便拉著思夏退了下去。
菱歌摸著手中的紫玉釵,明明觸手生溫,可她的指尖卻是冰涼。
正猶疑著,便見宋雅芙興高采烈道:「菱歌,有了這支釵子,我一定能中選!」
陸盈盈也讚嘆道:「這釵子真好看!這麼溫潤的紫色,我還從來沒見過呢!想來只有宮中的娘娘才配有吧?」
菱歌笑笑,倒不好說不借的話了,只得道:「不過是尋常物件,也是我娘留給我的。」
宋雅芙從她手中將那紫玉釵接過來,道:「菱歌,你放心,我一定好好愛護它。」
菱歌道:「我也盼著你能如願。」
*
等到送走了宋雅芙和陸盈盈,菱歌才走出了屋子。
外面寂靜得厲害,只有風裡裹挾著點點哭聲。
淮序跑過來,道:「阿姐,你快去瞧瞧吧,思夏姐姐哭得正傷心呢。」
菱歌道:「你回去吧,我去瞧瞧。」
淮序有些不安的點點頭,這些日子以來,他已將思夏視作了自己的親人,實在捨不得她受苦,可菱歌既這樣說,他便只得應了。
菱歌見淮序走了,才朝著思夏和覃秋的屋子走去。
還未踏入門,便聽見思夏「嗚嗚」的哭聲,道:「我也是為了姑娘好,姑娘和宋姑娘要好,我自然要幫著宋姑娘的。」
「我們是做奴婢的,你要記著,我們只有姑娘一個主子!」-
「姑娘最是熱心腸,我自小陪著姑娘長大,再沒有不知道的。更何況那紫玉珍貴,讓她們知道姑娘也並非一無所有的孤女,便沒人敢看輕了姑娘去。」
覃秋聽得思夏犟嘴,眉頭便越擰越深,道:「姑娘既沒說讓你拿,我們做奴婢的便再不許多嘴,難道這點道理你都不明白嗎?」
「可姑娘許是忘了……」
「我沒忘,是你忘了做奴婢的本分。」菱歌說著,便一腳踏了進來。
她平日裡總是溫婉模樣,今日卻多了幾分冷凝。
一時間,思夏竟有些怔怔,連哭都忘了。
「姑娘……」思夏抹著臉上的淚。
菱歌嘆了口氣,道:「你與覃秋都是我最看重的人,可今日,你卻做了我最不能容忍之事。」
「姑娘!」思夏哭著道:「奴婢知道錯了!再不敢了!求求姑娘,不要趕奴婢走!」
菱歌眯了眯眼睛,道:「我在你來的第一日便和你說過,我的人,可以粗笨,卻不能不忠心,更不能越過我去作主。你今日做了你不該做的主,便該知道後果。」
更何況,若你今日不走,只怕將來陸庭之知道了,你的下場會更慘。
「思夏,一次不忠,百次不用。我會給你尋個好去處的。」
「姑娘……」思夏不住地搖頭,哭著道:「奴婢再不敢了!求姑娘看在奴婢一片忠心,陪伴姑娘走過這一路的份上,饒奴婢這一次吧!」
「阿姐!」
淮序推門跑了進來,護在思夏身前,道:「求阿姐,留下思夏吧!」
十一歲的孩子已有了幾分大人模樣,褪去了稚氣,他的目光竟也是堅定的。
見菱歌不說話,他便逕自跪了下來,道:「阿姐!自從爹娘走了,我想守護的人就只有你和思夏了啊!」
菱歌靜靜望著他的眼睛,道:「你如此待她,她會如此待你嗎?」
「她會!」淮序大聲道。
思夏趕忙道:「奴婢會好好侍奉公子,用命護著他。」
「阿姐,我信她!」
菱歌緩緩閉上了眼睛,道:「如此,以後思夏便跟著你吧。」
陸庭之那裡,只盼能圓得過去。
第23章 入宮(二)
轉眼就到了要入宮赴宴的日子。這宴席雖在晚上,可一大早整個陸府便忙了起來。連平日裡從容溫婉的蘇紈和端莊冷靜的宋文清也有些六神無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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