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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穎問她媽劉蘭香:「媽,就這事兒,您給我們幾個講講,以後都有啥要注意的。」
劉蘭香就沒幹過這種當眾發言的事兒,跟家裡頭那也是沒幹過的,她就是過去那種傳統型兒的踏實婦女。
但看著幾個孩子期待信任的目光,劉蘭香還是支支吾吾的硬著頭皮道:「嗯…就,就你們大姐說的對,遇著那啥…踹那啥的人,趕緊跑,別猶豫,好漢不吃眼前虧。」
劉蘭香不好意思跟孩子們面前說什麼蛋呀蛋的,怪不好意思的,大家都能領會那個意思就行了。
這事兒是剛才蘇茂蘇誠給給突突出來的,現在劉蘭香又再次強調了一遍,兄弟三個全都乖乖的狂點自己毛茸茸的小腦袋,可見是上了心的。
蘇穎繼續引導道:「媽說的真好,還有呢?」
上輩子,她媽劉蘭香後來是成為了那種,專門為了孩子們而活,別的啥都不在乎的木訥性子。
結果到頭來,她們姐弟幾個確實是都好好長大了,可對於她媽劉蘭香自己來說,那樣兒的日子又有什麼意思,又有什麼滋味兒呢?
蘇穎不想讓她媽再變成那種樣子,她打算從現在開始就引導她媽,即使是有壓力,即使是面臨著生活中各種各樣的問題,也要學會享受生活,學會接受孩子們的付出和喜愛。
那生活中的問題是解決不完的,老話講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,就是說每十件事裡頭,能有一兩件是如意的就不錯了,那說明不如意才是常態,遇上問題解決了不就完了,沒必要非得把日子過得苦哈哈的。
但蘇穎這麼想,並不是說怪她媽劉蘭香不會過日子,沒有誰是天生就懂那麼多的大道理的,還不都是生活的經驗麼,更何況她媽劉蘭香16就沒了爹媽,比她們姐弟幾個還慘,根本就沒有大人教啊。
難得她們母女倆能夠兩輩子有緣,這輩子蘇穎想讓她媽過得輕鬆點兒。
劉蘭香得了肯定,這心裡頭還有點兒小小的不好意思呢,她覺得自己臉上熱乎乎的。
劉蘭香乾咳了一聲兒,想了想又說道:「這胡老五突然去抽陳大剛,那肯定是有緣由的,所以胡老五說的什麼看不順眼,應當都是藉口,你們以後聽人說話,不能光聽人怎麼說,得看他們具體咋做的,這就…嗯,這就能少上當受騙!」
蘇穎沒想到,她媽竟然真的能說出個一二來,這可真是個大驚喜,說明她媽平時只是不愛說不愛計較罷了,其實心裡頭都明白著呢。
蘇穎帶頭兒股掌:「好!」
蘇茂蘇誠蘇諭幾個也跟著呱唧呱唧,給劉蘭香整得怪臊得慌的。
劉蘭香伸手攔著蘇穎起鬨:「嗐,你這孩子,竟瞎鬧騰…」
但話是那麼說了啦,孩子們願意支持自己,認可自己,那沒有當媽的能不高興的,劉蘭香心裡頭還是美滋滋的。
其實蘇穎跟蘇諭心裡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,蘇穎是有上輩子的記憶,蘇諭就是跟深宮裡頭訓練出來的,特別的會見微知著,從小事兒上分析事情的各種可能性,但倆人誰都沒表現出來。
蘇穎瞅她三弟蘇誠那個迷迷糊糊的模樣,也沒管,5歲的孩子不懂這些太正常了。
她二弟蘇茂聽完倒是若有所思,蘇穎希望以後他二弟再遇到什麼事的時候,能多想多分析,不要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,然後做出上輩子的那種被人騙了,以為她有危險,結果失手打死了人的事兒來。
至於老三蘇諭,那還不滿4周歲呢,蘇穎根本就沒往那頭兒瞅,先讓他當睡前故事聽聽吧,反正這些個道理,以後她都會再反反覆覆的說的。
一頓簡短的家庭會議之後,也到了蘇家人平常該睡覺的時間。
不過這時候都睡得早起的早,當下也不過就是晚上9點左右而已。
蘇穎從炕上起來穿鞋,跟她媽劉蘭香耳朵旁邊嘀咕嘀咕:「媽,我拿上布頭兒跟票兒,上我二伯家去一趟,趁著這會兒天黑人少,省得鄰居瞅見了怪麻煩的。」
村裡的治安還是可以的,畢竟太窮了,像那些個窮凶極惡的江洋大盜啊之類的,一般都不稀得上他們村兒里來,費半天勁湊不出來一兩張毛票兒的,不值當花那功夫兒,頂多就是偷袋子糧食偷只雞這種小偷小摸的,不過這種的只要是沒抓著現行就沒事兒,跑了就完了,犯不著要人命,危險性倒是不大。
但當媽的總歸是不放心的,劉蘭香起身道:「那媽跟你一塊兒去吧。」
雖說是新寡婦,但她站蘇二伯家的大門兒外頭不進去,人家也不會說什麼的。
蘇穎按住她媽:「不用,我帶上菜刀,再說就這麼幾步路,有什麼事兒我大聲嚷嚷兩句,那街坊四鄰的都能聽見。您看著大門兒就行了,咱家地窖里還好些糧食呢,不留個大人不成的,正好您把廚房門帘子給縫出來,我一會兒回來就能使。」
劉蘭香想想也是,就說:「那成,媽這就縫,你趕緊回來啊。」
蘇穎打開貼著牆的炕櫃,翻出來劉蘭香給整理好的鮮艷色兒的布頭兒,還有一大把的洗澡票兒和理髮票兒,都踹懷裡頭後,拿上菜刀就出了家門。
10月底的晚上已經很冷了,穿薄款的棉襖都不大能扛得住外頭呼呼吹的冷風了。
蘇穎懷裡抱著布頭兒,閉著嘴就開始「嗖嗖兒」的一頓猛跑。
閉上嘴是為了防止冷風灌進肚子裡,要不到時候晚上睡覺,那必然是要叮咣放屁的,光是得臭上一陣子不說,關鍵是現在天兒冷,屋裡門窗都緊閉著,這味道散不出去,一聞那就是一晚上啊,早上起來人都能給憋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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