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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後宮中,沒有幾個乖巧的,他們大多表面和順,暗地裡卻張牙舞爪地斗個死去活來。
嘉雲在宮裡長大,及笄之後才出宮建府,這些爭鬥,她早就司空見慣了。
歷來後宮,不外乎如此,嘉雲心裡都清楚,她甚至還在暗中推波助瀾,想要看行以南無力抵擋的樣子。
他這種清高的人,到了後宮只會被蠶食殆盡。
可那不代表,陳文可以肆無忌憚沾染她的權力,她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,宮裡遍地是她的耳目。
誰也瞞不過她,而她也不喜歡誰瞞著她。
今日的一鞭,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,陳文是個聰明人,他該知道邊界在哪裡。
把人打了,又嚇了,嘉雲將陳文半脫的紗衣拉了回來,滲出來的血登時將紗衣染紅了,嘉雲柔聲問:「疼麼?」
陳文張了張口,話沒出來,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,看來真的是疼得厲害了,嘉雲卷著袖子替陳文擦了眼淚,她故意問:「那今夜朕能幸嗎?」
陳文顫抖著手去拉衣袍,他想要嘉雲今夜留在這裡,別去遲言那裡,也別去郁自明那裡,更加不要回晚春殿。
他要陛下留在他的身邊。
陳文嗚咽著蹭了蹭嘉雲胸前的衣裳,嘉雲低頭,在他鬢邊落下一個很輕的吻,她哄道:「委屈你了。」
一聽嘉雲這樣的話,陳文哭得更凶了,「陛下、陛下總應該告訴、告訴我一聲。」
不然毫無預兆地打他,多嚇人啊。
嘉雲又愛憐地親了親他,「朕知道了。」
許是嘉雲的溫柔讓陳文緩和了幾分,他窩在嘉雲的懷裡小聲地問:「陛下……是為了給行以南出氣嗎?」
嘉雲低頭看他,拈酸吃醋的樣子,讓他徑直矮下去一截,陳文發現嘉雲在看他,不由得有點無所適從,向來驕縱的他,連著被嘉雲這樣對待,竟然也會疑神疑鬼。
陳文心內不安,他確實聰明,可嘉雲這樣罰他,他只想著嘉雲是為了給行以南出氣。
他越發地不甘心,自暴自棄地又問:「我……到底哪裡不如行以南?」
其實行以南個個都比不上,郁自明比他乖巧,遲言比他柔順,而陳文總是想盡法子要討嘉雲的歡心。
這些行以南原本都沒有,他是被嘉雲親自教出來的。
嘉雲對上陳文的臉,眼裡的玩味讓人害怕,她輕聲道:「大抵是因為——」
「他是我親手摺下來的。」
作者有話說:
第26章 第二十六章
◎她要先罰他◎
行以南失寵了,毫無徵兆,自陛下從行宮將他接回來,就再沒去過他的晚春殿。
陛下的新寵,成了陳文。
遲言不動聲色地看向眼前作威作福的陳文,他穿的這身料子據說是陛下新賞的,明明是沉穩的顏色,到了陳文這裡,卻硬生生被他穿出來幾分勾人。
他用了什麼手段留住陛下,顯而易見。
也虧得他,陛下留的印子那樣淺,居然也被他露了出來,無端地晃人眼睛。
遲言暗自罵人,卻忽然被陳文盯上了,遲言後背發寒,想起陳文要毀他臉的事情,他不由得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。
陳文冷笑一聲,毫不客氣地道:「遲言,你真當你的臉是萬里挑一的嗎?」
郁自明看不過去,出言打圓場:「陳侍君,遲侍君的臉雖然算不上驚為天人,總是耐看的。」
陳文如今是誰也不放在眼裡了,後背還在隱隱作痛又如何,只要陛下心裡有他,這些貨色算得上什麼。
「哦?」陳文恍然大悟,他順著郁自明的話往下說:「我倒是忘了,他這張臉,也是風月館裡,數一數二的啊。」
風月館的出身是遲言最不想提及的事,明明他們幾個同為侍君,可一旦提及他的出身,他就低了下去。
遲言握緊手中的杯子,咬牙切齒地問:「你說什麼?」
陳文可一點兒也不怕遲言,他直接上前,按在遲言握住杯子的那隻手上,用了幾分力氣,讓遲言動彈不得。
遲言是風月館的小倌,早就被日復一日的調|教毀了這滿身的力氣,他自然勝不過陳文。
「你要是不服氣的話,」陳文挑了挑眉,壓低聲音道:「今晚陛下還要來看我,你有本事就將陛下搶過去啊。」
遲言努力掙脫,氣得臉都紅了,陳文鬆了力氣,遲言徑直撲在地上,手被碎瓷片劃破,而陳文已經揚長而去,遲言憤恨地盯著陳文的背影。
郁自明將人扶起來,他小聲解釋:「遲侍君,你知道的,我不是那樣的意思。」
郁自明是他們幾個之中最沒心機的,他要是都爭不過陳文,更何況是郁自明,遲言搖了搖頭:「跟你沒關係。」
遲言握住了手,疼得臉色發白,他不是陳文,他知道,陛下根本不會因為這小小的傷而對他產生憐憫。
傷只可能是錦上添花,絕不可能是雪中送炭。
要想將陛下從陳文的殿中搶過來,只能從長計議。
……
接連五日,嘉雲都在陳文的殿中,她像是真的膩了行以南。
行以南坐在背光處,回影已經急的團團轉了疼訓裙每日更新奇六陸無零疤吧二污歡,迎加入,行以南不知道,他還能不知道嗎?他這幾日找了多少的由頭,但得到的回答都是,陛下不想見良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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