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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以南腦子裡只剩下了想要,一片麻木,他艱難地搖了搖頭,嗚咽著說自己不知道。
「遲言出身最大的風月館,她便是調|教過遲言的人。」
行以南渾身上下如墜冰窖,即使是在湯泉中,卻依舊覺得無法抵禦的冷意襲來。
他看向嘉雲的臉——
看清他眼中的懼色,嘉雲饒有興致地繼續:「朕請她來教一教駙馬,如何?」
作者有話說:
興奮搓手!
第23章 第二十三章
◎請陛下,不要將我留在這裡◎
「陛下,當真就把人扔在行宮裡,不管了?」
暮雪手裡握著韁繩,嘉雲已經吩咐啟程,可她沒動,雖然嘉雲一直在把人往死路上逼,但從未動過真格啊。
嘉雲懶洋洋道:「世人多畏懼天子,何況是朕這樣的殺神,朕要是在,那位還能安心教導嗎?」
這都什麼跟什麼啊,暮雪想問的根本不是這個。
「還不走?」嘉雲冷聲道,大有將暮雪也扔在行宮的架勢。
真不知道將人大費周章地騙到行宮,只是為了讓人教導一二的陛下,到底在想什麼,嘉雲越發不耐煩了,暮雪只好揮動鞭子,行宮漸漸瞧不見了。
嘉云為行以南定下的日子是三日,三日之後,無論行以南認不認錯,嘉雲都會派暮雪去把他接回來。
但那位請來的人聲名在外,凡是到了她手裡的兒郎,就沒有不服軟的,她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。
於是使出渾身解數,這些招數磨人至極,竟然都沒能讓行以南求饒,人反倒是被蹉跎病了,想要見嘉雲。
冷心冷情非要將人扔在行宮裡的嘉雲聽了那邊的消息,還是去了一趟,隨行的除了暮雪,還有林太醫。
陛下的車架在前,載著林洪的馬車在後,林洪看著這一路上的風光,陛下在宮裡玩還不夠,還要帶到宮外。
可他同暮雪都是一樣的人,即使心中翻湧似海,面上卻一點兒也不露,下了馬車,只管跟著陛下往裡走。
一到殿內,獨屬於湯泉的熱氣就迎面撲來,四處垂著紅綢,林洪看什麼都若隱若現,到最後,他只敢盯著自己的腳尖。
替行以南診治完之後,林洪被先行送了回去。
嘉雲坐在窗前,看著滿臉酡紅,難受到一直蹭著枕頭的行以南。
床邊跪著那個嘉雲特地請來的人。
嘉雲是從外面進來的,外面風大,她的手到現在都還沒暖和起來,渾身上下都透著涼意,卻讓那個燒糊塗的人主動往上貼,行以南抱住了嘉雲的手,猶如久旱逢甘霖。
嘉雲問:「都說什麼了?」
「什麼也沒說,只是一味叫著陛下的名字。」
她真是叫苦不迭,就沒見過這樣能熬的人,如今人熬病了,她怕嘉雲發怒,一直是低著頭,進而錯過了這位女帝恍然的神態,她只聽見女帝喃喃——
「朕的名字……」
即使她是第一次面聖,也知道陛下的名諱那是輕易提不得的,稍有不慎,就是死罪。
帶著這份駭人,她不由得磕了個頭,動靜讓殿內旖旎的氣氛都散了些。
「請陛下恕罪,是民女無能。」
聽見這句話,嘉雲輕笑:「你以為朕請你來,是要做什麼?」
她心頭疑惑,難道不是將這不順陛下心意的兒郎調|教得乖順些,知趣些嗎?
不然要她做什麼?
看來她不知道,嘉雲抬手:「出去吧,自有人送你回去。」
嘉雲請她來,不過是要讓行以南明白,他如今都握在她手裡,但凡是讓嘉雲覺得有一點不滿意,她都能處置他。
宮裡到處都是她的人,他還敢大著膽子去和戶部尚書的小廝勾結……
她一問再問,行以南答的都是沒有,她肯定是要罰他的,她眼裡容不下欺瞞,更容不下背叛。
偏偏行以南兩樣都占了。
不過這應該跟她死去活來的駙馬,叫她的名字做什麼。
真的以為她會來救他?
陷在絕境中的行以南將她當做了救命稻草,可能嗎?
那些順從不過是迫於她的權力,而不得不主動裝出來的罷了,她和這位駙馬博弈,可不會放鬆警惕。
嘉雲還在想,行以南就睜開了眼睛,入目還是讓他感到噁心的紅綢,他還在行宮裡。
這個認知讓他的腦袋鈍痛,嘉云為什麼不來救他?
「醒了?」
冰涼的手指按上行以南的眼角,嘉雲笑意盈盈。
先是怕,接著是不受控制地迎合,行以南垂眸道:「陛下。」
手按住行以南的心口,嘉雲俯身:「怎麼,你一直以來,叫的難道都是陛下嗎?」
行以南一愣,後知後覺道:「嘉……雲。」
行以南在公主府里叫過很多次嘉雲的名字,這兩個字每每從他嘴裡出來時總是夾槍帶棒泛著冷意。
可此時,一向冷硬的行以南竟然也能將「嘉雲」兩個字說的婉轉動聽嗎?
嘉雲一時失神,她如今做了皇帝,想東西時從來都是面無表情,免得無端讓人猜度了她的心思,可她的冷臉,卻叫行以南心慌意亂。
「陛下。」
又是帶著試探的語氣。
嘉雲不滿意,指尖用力,逼出一聲輕喘,她道:「朕不想聽這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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