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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春殿外,被花匠精心打理過的園子確實繁花似錦,行以南和陳文沿著花林中的小路,慢慢走到了亭中。
行以南問:「什麼東西?」
陳文答:「扶搖直上,本就屬於你的,青雲路。」
……
嘉雲早早來了晚春殿,要同行以南一起用晚膳。
蒼白纖細的手腕從常服底下露出來,握在透著溫潤的白玉筷子上,行以南胃口不好,幾乎沒吃什麼。
原本還有回影和暮雪在一旁布菜,嘉雲讓他們兩個都退了下去,殿內只剩下行以南和嘉雲兩個人。
嘉雲問:「在想什麼?」
她只是輕輕一問,眼前的人就誠惶誠恐,低著頭的瞬間露出仍舊泛著紅的後頸,無端有點誘人。
行以南道:「沒想什麼。」
「抬起頭。」
行以南依言抬起頭,模樣乖極了,只是眼眶紅了紅,她還沒開始欺負人呢。
青絲之下是未做遮掩的痕跡,知道她不高興,連青布也省了,嘉雲挑起行以南的下巴,「今日也是這麼見的那些侍君?」
「是。」
眼眶更紅了,眼裡已經開始蓄淚了。
委屈難堪?到最後只剩下對嘉雲的害怕。
到底是誰把她那冷血無情的駙馬偷走,還給她一個愛哭的侍君,嘉雲真是想不明白,可縱使是想不明白也沒耽擱嘉雲的動作。
她的手指下滑,按在那些痕跡上,大概還有些鈍痛,眼前的人白了臉色,嘉雲收回手,慢條斯理地用旁邊擱置的帕子擦著手,「不覺得難堪了?」
「不敢。」
倘若嘉雲存心想要挑行以南的錯處,也是能夠挑得出來的,但她今日心情好,小廚房上了道可口的點心,她很喜歡,也不能總是折騰人啊。
嘉雲將帕子放下,道:「朕不吃了,你繼續用吧。」
沒了嘉雲在跟前坐著,行以南自在了很多,不過他沒讓嘉雲多等,很快就到了嘉雲面前。
嘉雲倚在榻上看書,燭火搖搖晃晃,有些暗淡,行以南拿著剪子剪去了燭花,嘉雲的眼前登時亮堂起來。
可行以南都已經過來了,她大抵是不願意看書了。
手環住行以南的腰,行以南有一瞬的僵硬,不過很快就放鬆了下來。
比起從前,嘉雲更猛烈地感受到,手底下的腰肢更軟了些。
行以南已經被嘉雲帶上了榻,嘉雲繞著行以南的頭髮低聲問:「聽說你今日跟陳文一起賞花了?」
「是。」
「陳文沒有為難你吧?」
原來嘉雲問起,是為了這個麼,行以南搖了搖頭:「沒有。」
嘉雲笑意盈盈,眸色卻格外暗沉,她又問:「那他跟你,都說了些什麼?」
天子威嚴,壓得行以南幾乎喘不過氣,行以南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凍住了,嘉雲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帝王,輕而易舉就能要了行以南的性命。
行以蒼白著臉答:「沒說什麼。」
陳文那些異想天開的話,他根本不會答應,陳文不知道嘉雲折騰人的手段,他卻是知道的。
靈魂顫慄,卻又止不住的貪戀,他竟然也會貪戀嘉雲對他的好、對他的寵愛麼?
嘉雲扯著行以南的頭髮,將人帶到了自己眼底,她勾著唇道:「駙馬,最好不要瞞朕。」
艷麗的臉跟著燭火一起明滅,另一隻箍住行以南的手正在慢慢收緊,嘉雲唇邊只剩下了涼薄的笑意——
「瞞朕的人,最後都會付出代價。」
作者有話說:
第20章 第二十章
◎誰教你的◎
話都已經遞到行以南的跟前了,行以南還是只會垂下眼帘,顫著聲音道:「沒有。」
「沒有?」嘉雲挑眉,又問了一遍。
行以南搖了搖頭,除了不小心扯到被嘉雲拽住的頭髮,他的表情變了變之外,其餘的時候,都是抿著唇,不顯山不露水。
嘉雲的心情忽然很差,她抓著行以南的手腕就欺身而上,要幸,但又沒有幸的興致。
眼底的人還剩下什麼呢。
好像有幾分膩了,她得好好想一想新的花樣,嘉雲正想要離開的時候,瞥見行以南抖著那隻沒有被她禁錮住的手去解扣子。
雪白的脖頸已然露出來了。
這也是她教的?
嘉雲眼底閃過陰鷙,行以南的兩隻手都被嘉雲死死地箍住了,手腕生疼,好像快要斷了一樣,但行以南也不敢動,他不明白嘉雲突如其來的怒意,只好軟著身子,等著嘉雲的怒氣過去。
總不至於死的,他跟著嘉雲日久,明白如何順著嘉雲的心意。
不要違逆她,也不要反抗她,嘉雲想要什麼就給她什麼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藥用嬌貴了,千金的傷藥下去,嘉雲就只是這麼一掐,行以南瑩白的手腕上就出現兩道顯眼的紅色印子。
有這麼敏|感嗎?
嘉雲不信,換了地方掐,有滾燙的眼淚掉到她的手背上,嘉雲抬眼看過去——
不止掐出了紅痕,也將人掐疼了。
嘉雲抬手,要給行以南擦眼淚,行以南眼底全是驚懼,本能地偏頭,就這樣躲了過去。
更大的恐懼襲來,他又一次違逆了嘉雲。
嘉雲的手頓在虛空中,她危險地眯起眼睛,幸好,行以南還知道回來,老老實實地往嘉雲的手掌底下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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