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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對喔!」曉月一個勁點頭,要不是手捆著,她就要拍手了,索羅定一眼看出了她大哥的性格。
「什麼意思?」苟青不明白。
「嘖,所以說你們這幫書呆子沒事少念點書,出門走走,多認識點人。」索羅定說得慢條斯理,「這世上是有這麼一種人的,你可以說他們命好,也可以說他們看得開,就是什麼都不爭,什麼都不在乎。可是人跟人不同的麼,有些人可能很討人喜歡,或者很討部分人喜歡,他越是不著急,越是有人幫他著急,他越是不怕吃虧,越是有人怕他吃虧。而這種人呢,如果傻一點,可能不知不覺就過去了,可如果聰明一點,就會看的很明白,你明不明白啊?」
苟青皺眉,身邊曉月一個勁點頭——就是這麼回事啊!
「別人的好意就是恩惠,有時候恩惠比債還麻煩呢,一樣都是要還的。」索羅定掏掏耳朵,「那麼怎麼解決呢?當不知道咯!裝傻麼。」
曉月不停地點頭,點得腦袋都有些暈了。
苟青望向索羅定。
「你說你怎麼就想不開呢?」索羅定好笑地問他,「你什麼都在乎,他什麼都不在乎,你倆怎麼比啊?」
苟青微微皺眉,似乎是在考慮這個問題。
「同樣你倆都喝酒,你是想喝,自己倒,他是喝不喝無所謂,別人偏偏想他喝,就幫他倒,你卻怨他得到的禮遇比你多,你這不是給自己添堵麼?你目的是喝酒,跟他個半死不活的一起喝乾嘛?找一群搶酒的喝唄。練拳當然找沙袋,你找個棉花袋子,打半天還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?」
苟青此時臉色也有些不同了,曉月看著他,望他能想通。
「話說回來。」索羅定繼續搖頭,「你也不想想,你總是全力以赴跟白曉風在比,你有沒有想過他是一個什麼狀態在跟你比?」
苟青微微一愣。
「你使了十分力,他可能也就一兩分,因為他根本不像你那麼想贏,他無所謂。」索羅定笑,「你還跟他公平比試什麼?他半死不活你背死背活,只打了個平手,你說誰高誰低?」
曉月眨眨眼——哎呀,實話說出來了,不要刺激他麼!
「我一輩子都比不上白曉風……」苟青自言自語,似乎很彷徨,手裡的刀也順勢落地。
索羅定覺得他可能喝大了,別說……三公主真是釜底抽薪,這激將法用的狠啊,往人傷口上狠狠捅了一下。這次要不是白曉月被綁架,這位三公主又一次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,盡在掌握的一副好棋,雖然殘忍了點,但畢竟錯在苟青自己想不穿,能怪誰呢。
索羅定過去,給曉月鬆綁。
苟青還在原地無目的地走動。
曉月回頭問索羅定,「他這個樣子,我們是放了他還是抓他起來?」
索羅定也考慮這個問題,按理來說是應該抓起來的,畢竟他其心可誅啊,差點還害死了那麼多小和尚,正在犯愁,卻聽曉月突然大喊了一聲,「小心啊!」
索羅定抬頭一看。
只見苟青神智混亂四處走的時候,腳下踩到了被酒水濕潤的軟泥,一滑,仰天摔倒……
就聽到「啪」一聲,同時,殷紅的鮮血順著地面就暈染了開來。
苟青雙眼直直地望著頭頂的天空,沒有再動。
「啊!」曉月驚叫一聲。
索羅定趕緊過去查看,也傻在了當場,苟青這麼不巧,摔倒的時候,後腦勺正好撞到了地上一塊鋒利的酒罈碎片。酒罈是他剛才砸碎的,一塊三角形的鋒利碎片豎在泥地里,這一下,全部扎進了苟青的腦袋,血流不止。
索羅定伸手按了按苟青的脖頸,遺憾地伸手給他合上雙眼。
曉月跑出來,剛才被英雄救美的喜悅也飛走了,她第一次看有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死了,呆在了原地。
索羅定沉著臉站起來,見曉月開始哭,問她,「第一次見死人?」
曉月點頭。
索羅定伸手輕輕按住她腦袋,「走吧。」
曉月走了兩步,回頭看地上的苟青,「他呢?就這樣躺著?」
「我會讓衙門的人來收拾。」
曉月心情很複雜地跟著索羅定回去了。
……
曉月安全回了書院,眾人的心都放下了,然而……這事情卻是在皇城之中沸騰了起來。
苟青的事情被傳出了各種版本,三公主早先放出去的那些激怒苟青的假消息也被證實是編造的。當然了,喜好八卦之人,從來不會在意假的八卦出自何處,而對於真相推翻假象,更多的人都會保持懷疑。
於是,苟青的名字瞬間在皇城之中成為了話題。
有的人覺得他可惜,有的人覺得他咎由自取,但所有人都覺得,他罪不至死。
事情在皇城傳了兩天之後開始發酵,有新的懷疑出來——苟青究竟是自己摔死那麼離奇,還是被當時在場的索羅定殺死的?
一時間疑雲重重,不少人都問衙門的差人,差人們諱莫如深,都搖搖手表示——說不得。
瞬間,皇城之中談論的話題,從苟青的善惡,轉到了索羅定身上,而最初人們最熱議的,白曉風究竟是真君子還是偽君子這個話題,已經再沒有人記得去探討了。
……
白曉月受了些驚嚇之後,被白曉風送回老宅修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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