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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五章 可笑的會談

    劍抵在喉嚨上,劉二一動也不敢動。

    「他殺了秋娘,殺人,就得償命!」

    溫慧走到溫辰安面前,潘婷婷見溫辰安動怒,手上還有劍有些害怕,不敢上前,畢竟自己對這對母子也有虧欠。

    「溫府,還輪不到你做主!」

    溫慧直視著溫辰安,這是父子兩人第一次相互對視。

    溫辰安的眉眼像極了沈青衣,當初就是因為這樣的神態,才讓他為之著迷。

    而溫辰安的鼻子則是繼承了溫氏遺傳的高鼻樑。

    突然,溫慧竟然想起了沈青衣,甚至為自己的嚴詞有一點後悔,正打算用父親的語氣和他說話時,卻聽到溫辰安的反駁,

    「對,溫府輪不到我做主,所以,我改主意了,我帶他去見官。秋娘那,還請你不要亂動,否則你這富麗堂皇的溫府再惹出些什麼亂子,得不償失!。」

    溫辰安不顧旁人的臉色,將劉二捆了,自己抓著繩子的另一端上馬,劉二被拖了一路,身上被摩擦的血跡斑斑。

    此刻天已經黑了,知府大人早已不在,溫辰安乾脆將劉二綁在一旁的柱子上,自己則是找了人,處理秋娘的屍體。

    遠征鏢局的人聞訊趕來,

    「是溫公子吧。」

    溫辰安點點頭,「幾位是?」

    「我們是遠征鏢局的,在下姓習,帶來人手幫忙。」

    溫辰安這才知道,自己帶著這塊牌子,一進瀘州就被知道了。

    遠征鏢局的人知曉事情後,找來仵作,又買來一口上好的棺材,將秋娘安置好。

    棺材就擺在劉二旁邊,一轉頭他就能看到秋娘慘白的面容。一晚上的折磨劉二幾乎崩潰,哭喊著走開。

    遠征鏢局的人把事情安置好就離開了,一旁的溫慧看著這一切,心中很不是滋味。

    原本想著去說明自己不會插手這件事,算是給他一個公道。

    而溫辰安只是回頭輕輕看了一眼幾人,就離開了。

    潘婷婷見人離開後,十分氣憤,

    「還真是個白眼狼,竟然真的把劉二拉去做官,你說說,怎麼每次他都能讓溫氏這麼丟臉呢!」

    溫慧在一旁默不作聲,潘婷婷更加生氣了,

    「呵,我見你對這個小雜種倒是有些不忍心,可你別忘了,他進門叫的你可是溫老爺,不是父親!」

    「夠了!」溫慧大吼一聲,嚇得潘婷婷一顫,

    「你能不能讓我清淨清淨,什么小雜種,那是我溫慧的種!你有空多管管你兒子吧,溫辰安才十一歲,處理起事情來比他強太多了!」

    潘婷婷看著溫慧,隨後就大哭大鬧起來,

    「好啊溫慧,你現在覺得我生的兒子不如別人生的了?你別忘了,當初你們家可是求著我嫁給你的,沒有我,你現在還是那青樓妓館的常客呢!」

    溫慧拿起桌子上的杯子重重地摔在地下,

    「你夠了!我的那幾個孩子死的死走的走,你真以為我不知道為什麼!曾經我也懷疑是不是我做父親的上樑不正下樑歪,養的兒子才這麼蠢笨,可是你看看,那也是我的兒子,怎麼就出色那麼多!」

    這麼多年來,溫慧在潘婷婷的壓榨下,青樓妓館不敢去,美妾也不能有,早就有苦難言了。

    今日潘婷婷還要這番吵鬧,讓他把多年的積怨一下迸發出來。

    潘婷婷嚇得不敢吱聲,溫慧甩袖離開。

    大雨過後,天空中的星星更加明亮,徐清陽見雨停了下來,心中這才放心。

    「世獻,明日天一亮我們就走吧。」

    盧世獻點點頭,「好。」

    老闆為三人端上麵條,

    「客觀慢用。」

    可此刻徐清陽 根本吃不下去,滿臉愁容,

    「不知道祖父怎麼樣了我實在擔心得很,不如我們趁著月色而行吧。」

    明淇缺搖了搖頭,「不可以,路上泥濘,也容易有滑坡。」

    見徐清陽如此著急,明淇又說道,

    「等天一亮,我就去叫您,我們起早走。」

    事已至此,徐清陽也沒有別的辦法,只好答應。

    一夜過去,客棧的公雞剛打鳴,明淇就敲了敲徐清陽的門。

    原本還以為要過好一會兒門才能開,誰料片刻不到,徐清陽就出現在明淇面前。

    「姑娘,您一夜沒睡吧?」

    徐清陽搖了搖頭,面色疲倦,

    「我實在睡不著,我們趕快走吧,世獻呢?」

    「盧公子在樓下準備乾糧,我們直接上馬就可以走。」

    按照推算,既然這樣連夜趕路,應該五天就能到。徐清陽著急地沒心情看任何東西,手裡的韁繩一遍又一遍地用力揮舞著。

    瀘州內,知府早就聽說了這件事,原以為溫氏的人會來說清,沒想到等了一晚上也沒人來。

    於是為了不得罪溫氏,知府只能說自己病了,明日再判。

    溫辰安也不急,他自然知道知府怕的是這麼,若是再過一日還沒有決斷,那他親手殺了劉二就是。

    又過了一日,溫府依舊沒動靜。

    此刻知府也知道,自己可以秉公辦事了。

    一大早,瀘州的許多百姓就等在衙門門口等著看熱鬧。

    劉二被綁著跪在堂前,秋娘的棺槨放在一旁,遠征鏢局請來的仵作和溫辰安站在旁邊,等著知府的處理。

    看著溫辰安上表的劉二罪行,條條清晰,仵作的屍檢報告說的也很清楚。

    知府審視一遍後將文書放在一旁,

    「堂下跪著的可是劉二?」

    此刻的劉二兩晚和秋娘的屍體呆在一處,晚上又颳了風,心理防線早就被攻破了,自然是問什麼答什麼。

    「小的是。」

    知府又拿起他的罪行書,

    「棺材裡的女子你可認得?你和她又是什麼關係?」

    劉二驚恐地看了一眼秋娘,聲音顫抖,

    「小的,和秋娘一同在溫府當差。她犯了錯,被關在房中,小的貪戀美色,對秋娘行不軌之事。可小的並不知道,她怎麼就,怎麼就死了。」

    外面的人議論紛紛,都在職責劉二,對他破口大罵。

    「肅靜!」知府大喊一聲,全場靜下來。

    「仵作的屍檢說,秋娘長期遭受鞭打,身上傷痕累累,可是你所為?」

    劉二點點頭。

    「這就對上了,仵作對秋娘的死因分析,正是因為她長期遭受凌辱,重傷在身本就很虛弱,怎麼能經得起你的折磨!」

    不知是不是太守正義感爆發,當下判了劉二死刑。

    「罪人劉二,強姦殺人罪屬實,打入死牢,秋後問斬!」

    看著劉二癱坐在地上,溫辰安並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,那段黑暗的日子裡,唯一的兩束光,都滅了。

    秋娘被安葬,可溫辰安並不知道她的家人在哪兒,只能選了一處風景不錯的地方,在旁邊撒下蘭花的種子。

    「公子,為何要撒下蘭花種子?」

    溫辰安看著秋娘的墓碑,

    「蘭花,是有氣節在身上的。」

    處理完秋娘的後事,兩人準備下山,卻被一伙人攔住。

    為首的竟是溫辰豪,

    「辰安,祖父想見你,跟我去一趟吧。」

    看著這些人,溫辰安知道想走也沒法走,只能答應。

    「好。」

    再次回到溫府,溫辰安還是一襲白衣。

    正廳里,溫如海坐在主位,下面以此是幾個年長的老者,還有溫慧。

    「祖父,孫兒把人帶回來了。」

    溫如海點點頭,溫辰豪退下,留溫辰安在眾人面前站著。

    見沒人說話,溫慧提醒道,

    「見到長輩怎麼不行禮呢?」

    溫辰安目不斜視,聲音冷淡,

    「幾位長輩我都不曾見過,不知道身份,怎麼行禮?」

    溫慧還想在說什麼,卻被溫如海打斷,

    「不錯,你還沒見過呢。我是溫如海,你應該叫我一聲叔公的,這幾位也一樣。」

    溫辰安恭恭敬敬地對幾人行禮,

    「辰安見過幾位叔公。」

    此刻的溫辰安只是不想丟了徐家的臉,否則也不會這般配合。

    溫如海看著溫辰安滿臉慈愛,「你既然去了龍城參加詩會,怎麼沒有到老夫那坐坐?」

    溫辰安心想,你這不是廢話麼,若不是拔得頭籌,你會如此客氣?

    「辰安剛回到寧祚,還不熟悉,請叔公莫怪。」

    溫如海笑了笑,一臉慈愛,

    「無事,聽阿豪說你們很聊的來,也好,兄弟間本該如此的。」

    「堂兄見多識廣,和堂兄聊天辰安很舒服。」

    整個溫氏,除了溫辰豪,溫辰安也看不上別人,畢竟溫辰豪倒是有禮賢下士的感覺。

    「你那首詩一出,在龍城也有了不小的名氣。老夫聽說,大周的清談會你也去了,而且在文壇也有了一席之地吧。」

    溫辰安內心忍不住冷笑,這群人,還真是把自己查了個底朝天,

    「是抬舉罷了。」

    見著眼前的後輩,溫如海越看越喜歡,

    「你們瞧瞧我,老糊塗了,竟然還不讓你坐下。快快快,做到阿豪身邊去。」

    溫辰安過去坐好,有聽溫如海繼續說道,

    「你母親雖然是妾室,畢竟為溫氏培養了如此博學的你,我們商量了一下,不如把你母親的墳遷到祖墳旁邊,如何?」

    「不必了,」溫辰安看著溫慧,「母親的屍體已經火化,我打算帶她去另一個地方。」

    「你是說大周吧,你母親到底是寧祚人,若是帶到大周,豈不是要人笑話?」

    溫辰安轉過頭,語氣不卑不亢,

    「當年一張草蓆就匆匆安置的人,哪裡有本事讓寧祚,讓溫氏成為笑話。」

    剎那間,眾人啞口無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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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五章 可笑的會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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