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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小的……也不太清楚, 要不去問問江書少爺。他總是最知道不過的。”
低眉之間,已經是滔天的怒氣:“這點事都做不好,留了你有什麼用。”
又為了小輩的事情發了怒,便是這月算起來也有三回, 底下人不敢吱聲。
“沒用的東西。”江璟琛他就這麼貪心,剛從外頭回來, 就巴巴的往那女人跟前湊。江閣老皺著眉,沙啞的開了口:“甭和我說這些,聽了頭疼。”
他是為了自個兒的前程,這才服的軟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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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京城的暮春也會下雪麼?”
褚玲瓏提一盞燈籠,抬眼望去,空中飄著雪白的飛絮,纏綿悱惻,落到她伸出的手掌心裡。
墨子抱著油紙傘,跟在廊檐下頭,“夫人,那是柳絮,不是雪。”
要說是江璟琛貼身的書童,拍馬屁的功夫是一流的,這一聲夫人叫的是無比的順暢。
“今日茶館歇息一天,夫人要不要去哪處走走?”
最好是不要的,江璟琛臨出門前囑咐墨子要將褚玲瓏留在宅子裡。他今日是去了宮裡,不到夜幕是回不來的,萬一其中出了什麼差錯。連個撈人的機會都沒有。
那女人勾著唇角,問了一聲:“我想去一趟渡口。”
墨子:“……”真是怕什麼,來什麼!
到渡口,能有什麼人等著她,腳指頭想下也能猜得出來。墨子好說歹說把人攬住了,但更麻煩的事還在後頭,江付的管事來了一趟,請褚玲瓏過去。
江府是門前清貴,尋常親戚都是入不了門的。
江大奶奶要見她,已經算是給了天大的臉面。
臨哥兒來的卻是多,像是來了自己家裡一樣。也不吵鬧,大大的黑眼珠子靜靜的瞧著四周。江大奶奶面色不太和善:“你便是同書哥兒一道做生意的?”
褚玲瓏抬頭去望:“多謝了江公子照應,茶館才能開的起來。”
江大奶奶冷哼一聲,讓身邊婆子拿出一沓的銀票,到了那女人跟前:“這茶館,你也別開了,拿了銀票就離開京城。”
她抱著孩子,輕輕的拍他的背脊:“離開京城,我自然是肯的,就不知道,江公子放不放人?”
“書哥兒和公主是青梅竹馬的情意,難道還為了你這個婦人,壞了一樁好姻緣!”
那江璟琛真不是個東西,他做的齷齪,還要江書背,總不能以為臨哥兒是江書在外頭生的私生子罷。八九不離十了,把人哄得團團轉的本事,江璟琛是一等一的拿手。
可是關乎自己的利益,總是要計較一個高低。
更何況,如江大奶奶所言,江書的婚事又不是娶的尋常人家的女兒。
褚玲瓏低著頭嘲諷的一笑,她便是想見兄弟反目的戲碼。
那婆子卻像是要來做說客般,走近幾步,同褚玲瓏低語:“姑娘不是最喜歡銀子麼,天上掉下來的,還不快些放在衣袖裡收好。說起來,我們江府是很仁厚的了,放在外頭早就找幾個力氣的僕人拿棍子打死了。”
褚玲瓏便當是沒有聽明白,不搖頭,也不肯點頭。
臨哥兒倒是極討厭這個婆子,不許她靠近,張著嘴,哇啦哇啦的似乎要說出些話來。
江大奶奶咳嗽一聲,帶了幾分沉重:“這些銀票也不是那麼好拿,記得把孩子留下來。”
褚玲瓏道:“江大奶奶您可知道,楊柳胡同還住著一位姓李的姑娘家?”
“什麼亂七八糟的人,我非得知道不可麼!”江大奶奶面上一沉,又問:“那是個什麼人?”
她垂著眼,聲音聽不出任何溫度:“江大奶奶把人尋來一看,就明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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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書還在內城外頭等消息。
大風欲起,把飛絮吹得遍地都是,江書捂著嘴咳嗽幾聲,又見著眾人恭喜江璟琛的樣子,那位天子恐是安排了個好差事?連那江璟琛他身上的那綠袍官服都看得順眼起來。
等到了江書跟前,他直接開了口:“已經在外頭備好酒席,還請各位賞臉。”
江璟琛的眼睫上還沾著一片白,改了口:“兄長倒也是不用這麼著急,等過幾日,茶館打掃好了再請各位一敘。”
那破茶館還要開啊?為了這事,江大奶奶已經訓過一頓江書了。
“這麼說是好事要慶祝了?江居正,你給句話啊!”江書自己琢磨,請人去茶館喝茶,那的確是能留在京城了?江閣老到底還是鬆了口。
其中一位總跟在三皇子後邊跑的緋袍官員,沒大好氣的道:“天津衛這個地方水深,江大人,可得仔細些。”
“天津衛?”
“是啊!江大人可是被陛下欽點的天津衛總督。”
江璟琛接了江書遞過來的油紙傘,推上去,傘面打開,他也不願再此處多留,清淡的說了一聲:“多謝提點。”
得了!還以為辦了福州的差事能得個好的官銜,等了半天的謎底,就這……江書拉了他的衣袖問,“不對啊!天津衛那地方先前是咸安宮那位打理的,真要派你過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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