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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璟琛知道江書說這些話是別有用意, 也不想讓乳母為難:“今日起了風,還讓把孩子抱出來,著實是我們想的不周到。”
“江公子做事體貼,您和少奶奶的心思是想到一塊去了。”乳母抱著孩子, 得知了這位身份也是恭恭敬敬的。越發覺得這孩子將來不簡單,剛出生呢, 身邊打轉的都是京城的貴人,便存了念想要好好的做這份差事。
日常里,也越發的小心謹慎起來。在外頭也記著褚玲瓏的好,幾句話里都帶著她。
又說,“聽採蓮姑娘說,往日裡,少奶奶和江公子還是師徒?可見,緣分是不一般!”
江璟琛倒是站著不動。
只有江書自己心裡明白,這位怕早就是抓心撓肺的想見那羅府少奶奶一面!真是個禍水玩意兒,聽見那位羅少奶奶可沒什麼臉色,要不是看在這孩子的份上。他早就要衝過去開罵了:“大冷的天,你家少奶奶放心把孩子抱過來?”
乳母不知道怎麼回話,瞧了瞧江璟琛的眼色。這兩位江公子,是不是私下裡不好啊?
其實也不怪乳母這麼想。
江書和江璟琛是一前一後來的,一個是想看看孩子如何模樣,一個是不想江書的陰陽怪氣去針對個孩子。
這麼一問,屋裡頭的尷尬愈發明顯。
這不就是傳聞中高門大戶里的針對?兩個都是江公子必定是要爭個高低。老夫人見了兩人,感慨了下,“江公子從京城過來,一路辛苦,若是讓您見不著孩子倒是我們的疏忽。”
江璟琛不再說話,只讓墨子去把窗戶關攏一些,天寒紅葉稀,孩子小,經不住秋風吹。
江書冷哼一聲,“倒是仔細,以前也沒發現你有這樣的一面……”
到底想說些什麼?更怕,這人是好心辦了壞事。江璟琛細審一番,“兄長,不知曉的事多了去。”
金桂樹下,經歷的一場,更像是幻覺。
褚玲瓏這幾日已經是對他頗有怨言,避著不見。若孩子真有什麼閃失,他一張嘴都說不清楚了。但仔細一想,卻也不是這個初衷。就好比那日夜裡,把話說的這樣明白,是拿整顆心放到地上,任她糟踐。
江璟琛眉眼隱隱籠著壓抑,他受得了她的鬧,卻受不了她的無視。
羅徽那樣的人,她都能面對著有說有笑的。
難道,他是什麼吃人的洪水猛獸麼?江璟琛心裡一陣兒的難過。現在是沾著他名諱的東西,褚玲瓏都不敢收了。而且,他聽墨子說,小雀正在外頭找個會治療癔症的大夫,可見那女人夜裡是真的睡不好。
長此以往,定要壞了身子。
江璟琛想到此處,憐她柔弱,想讓褚玲瓏找些事情做,好打發時光。
去福州任職是板上釘釘的,再晚也不過是兩三日後就要啟程。這一去,也就不知道何時能回來在見他們母子。羅府這位老夫人對哥兒尚且用心,對褚玲瓏就未必這麼上心。
他不在這處,那女人也就沒什麼人可以依仗,她的日子過得必定艱難。
江書朝著人,指指點點,“你還有別的事瞞著我?哼!我自己會問!”
若是還有什麼人能護著她,唯有眼前這位了。
江璟琛立得久了,一身的肅氣,他對著乳母道:“兄長他也是關懷哥兒,尋常的問話。乳母你且隨意的回話,不礙事。”
乳母,“……“鋒尖對麥芒的,哪裡像是尋常問話?
去看老夫人,高高掛起。
均是主子,倒不如那位少奶奶仗義。乳母嗓子裡被噎住,目不斜視:“少奶奶她……”
“少奶奶,她什麼了?吞吞吐吐,倒像是多見不得人!”江書的脾性是個直的,他心裡頭窩了一頓的火氣,正沒地方去發,“我問你的話,老老實實的回。做什麼還要看他的臉色?想來,他也不是你們羅府家的主子。”
聽這麼一出,乳母更是心裡叫苦不迭,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:“江公子說的是。”
江景成的手拍了拍哥兒的後背,孩子的眼睛天真又無辜,讓江書打住了話頭。
舌頭打結一般,對著孩子哄:“我也沒什麼意思,就是隨便問問。我可真不是在生氣啊!”
這孩子,生的可真是好。什麼都不用做,就很討人喜歡。
見了人,就打消了他原本的想法。既然是江家的子嗣,是斷然不能落在外頭的!瞧著江璟琛就知道了,雖是江家血脈,但認回來太晚,和江家隔著心。
“把孩子給江書抱抱罷。”
解了圍,乳母就愈發感激的看了江璟琛一眼:“哎!江公子,小孩兒骨頭軟,你得托這裡。”
江書一開始有些扭捏放不開,等真把孩子接過來,也是放了一百二十的小心,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:“知道了。”
比起旁人,江璟琛自然更放心江書來看著孩子和褚玲瓏。
至於江書他要怎麼看著人,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。想他都能在公主和江閣老底下混日子,對付一個羅老夫人那是綽綽有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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