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1頁
隔檔一取,好幾個雞窩由著晚上它們自行去睡,再不用管。
見五隻公雞長得大,搶食很有力氣,擠走了幾隻母雞。
顧蘭時看了好一會兒,見它們比之前更霸道些,心想等裴厭回來,還是把它們和母雞分開,剛好用拔下來的籬笆給它們圍一個小圈。
那其中有兩隻公雞比較凶,只怕裴厭,啄人挺疼的,之前就吃過虧,自己今天就不上手了。
他拿了鐵杴進來鏟糞,許是剛混到一窩,幾隻公雞之間不知怎麼就打起架,你啄我飛,打的羽毛都亂飛,母雞咕咕咕直叫。
大黑和灰灰灰仔聽見動靜,都跑過來站在籬笆外汪汪汪吠叫,一時之間,頗有些雞飛狗跳的意味。
顧蘭時直接用鐵杴把幾隻公雞分開,有一隻像是不服氣,竟朝他啄來,他沒客氣,一生氣抄起手裡的鐵杴拍過去,於是就變成他追在公雞後面打,嚇得母雞都在亂跑。
大黑以為他受欺負了,從圈門縫隙里竄進來,一呲牙凶相畢露,喉嚨里發出威脅十足的低吼,渾身肌肉像是緊繃起來,一副要咬死那隻公雞的架勢。
「大黑!」
顧蘭時把那隻公雞追得屁滾尿流,要是沒鐵杴,他早就跑出去了,不然赤手空拳自己會吃虧。
偏生手裡有傢伙,才不怕公雞啄他,他其實也沒真打,拍中後又收了力氣,叫那隻公雞吃點教訓而已,沒想真打死。
「出來。」他把低吼的大黑喊出來後,關好圈門後,伸手揉了揉大黑腦袋,笑著說:「行了,別再嚇它們,再過幾天,讓裴厭把那隻殺了吃肉。」
公雞要養的壯一點氣勢足一點,無論打鳴還是以後讓母雞抱窩孵蛋,都是有好處的,可這並不代表就可以啄主人。
既然這麼凶,管都管不住,還不如燉了,也打打牙祭。
等晌午裴厭從鎮上回來,聽說了這事,當即就要去捉那隻公雞。
顧蘭時笑著說道:「也沒真啄到,我把它打的羽毛都掉了好些,昨兒剛吃了酒席,雞肉雞湯都吃過了,過段日子再殺,多養兩天,說不定肉還能多點。」
「也好。」裴厭點點頭,吃完飯就去雞圈忙,連同一個雞窩,重新圍了個小的籬笆圈,將五隻公雞都關了進去。
第138章
自從娶了媳婦,顧蘭瑜那叫一個神清氣爽,走路腳下都像是帶風,做什麼都有勁。
花惜霜剛來顧家,說話做事比較小心,又是話少寡言的性子,和人說話時總是靦腆笑笑,不過顧家人對她如何,她都看在眼裡。
回門後她娘問了許多,最後總算放心了,女兒家嫁出去,能找個脾氣好規矩又不大的婆婆實屬不易。
下午,太陽沒那麼大了,顧蘭時和裴厭在井邊打水澆菜地,正忙著,苗秋蓮帶花惜霜進門了,她倆出來打豬草,從河邊順道過來轉轉。
因是生人,大黑三個很警惕,沒有亂叫,但圍著花惜霜聞了好一陣才走開。
知道他娘是帶人認認門,顧蘭時不再打水,笑著提了板凳出來讓她倆坐。
花家住在杏源村,倒是和顧蘭時大姑媽在一個村子,之前也曾聽過裴厭的事,嫁過來之前家裡還有點憂心。
不過再打聽裴厭成親之後,就再沒惹過大的是非,收斂了許多,老老實實種地賣菜,日子倒也不錯,才打消了那些顧慮。
要說在砍婁進之前,裴厭名聲還沒婁進那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惡霸大,後來婁進死了,傳著傳著就變成是被裴厭打死的。
花家有個親戚曾經被婁進搶過糧,無奈那時候婁進勢力大,沒人敢招惹,後來婁進一死,他那些爪牙散了,他們家和親戚都覺得痛快。
因此,花惜霜怕是怕,但對裴厭有著十足的好奇,成親到今天還未曾見過。
她曾聽人說過,裴厭相貌醜陋如惡鬼,高高大大,打起人來跟活閻王似的,不打死都不鬆手。
她是個姑娘,又剛成親,臉皮薄,不好意思盯著人家看,等裴厭澆了菜過來陪坐的時候,偷偷瞄了一眼。
臉上那條長疤確實猙獰了些,可平心而論,哪像那些人說的醜惡如鬼,黑黝黝如夜叉。
不但不黑,還挺白的,鼻樑高眼睛亮,說話也和和氣氣,並無半點惡鬼模樣,儘管匆匆一瞥,也看出要不是那道長疤,裴厭相貌竟是俊朗的。
花惜霜喝一口茶水,心中忽然明悟,原來那些傳言都是假的,莫名的落差感讓她心中頗感唏噓,只是嘴笨,自己也想不出個子丑寅卯來,只得放棄。
恰好顧蘭時讓裴厭端了一碟杏脯來,推過來讓她,她笑一下,拿了兩個專心吃起來,一下子就把剛才想的東西給忘了。
坐一會兒苗秋蓮就要走,顧蘭時跟著起身說道:「娘,種的冬瓜和南瓜都結了,有幾個大的,你拿兩個回去吃。」
「前天阿奶過來,給她摘了一個南瓜,說要回去蒸著吃。」他邊走邊說。
南瓜和冬瓜是順著籬笆牆隨手種的,藤蔓沿地面匍匐生長,結的大冬瓜和大南瓜藏在葉片底下,顧蘭時和裴厭天天看,知道在哪裡,走過去直接掀開葉片摘下。
冬瓜不小呢,抱起來沉甸甸的,花惜霜笑眯眯抱著,苗秋蓮抱著一個南瓜,兩人背了竹筐往外走。
顧蘭時和裴厭送她倆出門,見人走遠才回來繼續澆菜。
忙完後已經過去快一個時辰,太陽從雲層中出來,一入秋,威力明顯不如夏天那會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