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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的正是東邊棗樹後面。
栽一片苧麻以後有麻線麻布用,買的就能少點。
裴厭點頭道:「可以,桑樹倒不用特意開一片地,院子兩旁不是有些餘地,隨手栽種幾棵就行。」
顧蘭時順著他的話往北邊院落看去,兩旁空地離山壁前後左右都有一段距離,地方不算小,太陽也能照到。
他說道:「也行,空地不小呢,明年記得上山挖點發出來的香椿苗,和桑樹一起種下,以後開春吃香椿芽就方便了。」
「好。」裴厭應下,在心裡也記著了。
樹木種這些差不多夠了,剩下的大片地都可以用來種菜,顧蘭時邊想邊說:「夏天種菜要麼遲了,要麼離入秋還早,不過絲瓜、菜瓜還有豇豆都能種。」
菜瓜又叫青瓜,和絲瓜一樣要爬架,結出來的菜果比絲瓜粗也比絲瓜短一點。嫩時摘下來清炒就很香,要是摘的晚了,削去老皮照舊也能炒著吃。
「這三樣都要搭架。」顧蘭時又想到別的,說道:「蒿菜這時候也能種,就是得傍晚涼快了栽,天熱的話,天天都要澆水。」
「春菜也能多種點,曬菜乾子。」裴厭補充道。
「嗯。」顧蘭時點點頭,春菜是家家種的家常菜,春夏秋三季都能種,長得又快,多種點沒錯。
夏天好種的菜就這幾樣了,他倆也不貪心,敲定後從院裡拿了根木棍過來劃線。
東邊地面寬闊,同一行能劃出兩塊地,中間除了分隔的田壟還要留一條窄道好走路,到時提水澆地就便宜。
西邊整塊地稍小一點,但同樣能從中間分成兩半,除了中間留出土路,每兩塊相鄰的地,南北也要留出走路的地方。
等劃好後,裴厭走上較高點的石子路,和顧蘭時左看看又看看,雖然線劃得沒那麼直,但將土地一塊一塊分得很明顯。
田間阡陌小路縱橫交錯,因院門正好面朝正南,開墾時的方位也正,這些小路東南西北都通達。
顧蘭時眼前幾乎看到了以後的場景,只覺高興,開口道:「地里拔過一遍草,不急,要不這會兒就開溝,先把春菜種了,我記得我家留了不少蒿菜種子,趁這會兒記得,我現在就回去要。」
「行。」裴厭轉身往院裡走,去拿農具準備開溝下種,今天沒太陽,種菜也合適。
顧蘭時興沖沖的,回去後告訴家裡人要種菜了,顧鐵山和苗秋蓮連忙給他裝蒿菜種子,還有菜瓜種和豇豆種。
他心裡熱,連坐都沒坐,提著小口袋又匆匆趕回來。
東邊留了兩塊種苧麻的地方,往後面還剩三行也就是六塊地,他倆很快商議好,這三行剛好種絲瓜、菜瓜和豇豆,每一行東西有兩塊地。
西邊除了栽樹的地方,也分出八塊地,和東邊齊平,只是稍微窄點,八塊地四塊種春菜,四塊種蒿菜。
地界大,光這些種出來,他兩個人飯量再大都吃不完,要麼曬成菜乾要麼挑去買,因此就沒用前面種樹和苧麻的地方,讓空著,不然伺候不過來。
田地里還有活呢,偶爾得了閒工夫,裴厭也想去碼頭掙點銅板,到時就只剩顧蘭時一個人侍弄菜地。
裴厭在前面開溝,顧蘭時在後邊下種,下好種子後將土覆蓋上,下一段舀一瓢水澆一段,澆完又拎著種子袋和水桶往前去。
野草總是長得很快,無論水田還是旱田每天都要去轉轉拔草,早上還要給豬打草,雞鴨也要喂,夏天熱,天天得趕鴨子下水游一游。
到下午天涼一點才騰出手來種菜,因此花了好幾天,才將兩邊菜地都種滿。
絲瓜菜瓜和豇豆都要插竹竿木頭搭架,兩人又去山上砍了兩大捆細長竹子下來。
插竹竿不急,芽還沒發出來呢。
因見東邊兩塊地之間空隙大,他倆挨著三個田壟種了三行韭菜,每天澆澆水,能長出來最好,長不出來也不強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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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算忙完這一茬,裴厭得了空,便往碼頭去找零工干,顧蘭時一個人在家照看田地和禽畜,倒也忙得過來。
晌午他一個人吃完飯,給狗用糙饅頭拌了菜湯後沒看見大黑,於是出來找,卻見大黑正在菜地里跑來跑去攆鳥雀。
下了種子後,也不知道麻雀和山裡的那些小鳥怎麼得知的,趁人不在時刨種子。
他攆了幾回被大黑看見,這兩天狗就常常看守菜地。
「去!」顧蘭時拍響手吆喝,鳥雀又被狗攆,呼啦啦一群飛走了。
他喊大黑回來吃飯,順便看了幾眼菜地,還好,被刨的不多,下午補種就行,等過兩天出了芽,長得就快了。
大黑在外邊跑得熱了,一直吐舌頭喘氣,埋頭先舔水喝,見狀,顧蘭時又給他添了些水。
煮的豬食晾溫後,他提著舊木桶到後院餵豬,母豬正在圈裡哼唧哼唧直叫喚。
一天三頓食,到點要是不喂,在前院都能聽到它嚎叫,說豬笨也不盡然,起碼在吃上,一點都不比其他牲口笨。
他把豬食倒進槽里,就見母豬一頭拱進去,吃得那叫一個著急。
他倆餵得好,豬挺肥的。
顧蘭時放下木桶,拿了鐵杴和大掃帚進去清理豬糞。
之前上山砍竹子,削下來的竹枝曬乾後綁了好幾個大掃帚,這東西不要錢,放在後院兩個,一個用來掃豬圈,一個掃雞鴨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