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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行淵聞言沉思片刻,起身出門。疾風縮小身形,準備跟上陸行淵的腳步,就被謝陵一把抓住。
謝陵揪著它的翅膀,讓它不要亂跑。
院子裡,小蛇躺在桌子上,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自己的尾巴。察覺到陸行淵靠近,它警覺地抬頭,吐著信子分辨空氣中的氣味,確定是熟人後,又一點點蔫下去。
陸行淵落座,沒有東拉西扯,直接問道:「它還沒好嗎?是不是缺少雷元素?」
方生搖頭:「這裡靈氣充裕,沒有雷元素它也能復原,只是你也知道,它一半身體是用法器組成,光有靈氣沒用。」
小蛇身上的甲片有些碎裂,有些凹陷,黯淡無光。
陸行淵斟酌道:「我也學過幾年煉器,方宗主若是不介意,我可以幫忙看看。」
方生沉默,倒不是他信不過陸行淵,而是煉器和救命是兩回事。他心裡沒底,也不希望陸行淵勉強。
「能修則修,若是不能……」方生沒有繼續說下去,小蛇現在還沒有性命之危,就算修不好,他也願意養著它。
陸行淵接過小蛇,指腹划過它身上的鱗片,靈力遊走,他正思索那些甲片的構造,就感覺到身旁多了道影子。
有人在他身旁坐下,笑道:「要修東西嗎?或許我可以幫忙,我也很擅長修東西。」
方生一驚,他完全沒有察覺到來人的氣息。陌生的聲音讓他警戒,下意識地就想對來人出手。
陸行淵手疾眼快地壓住他,對來人笑道:「白前輩,你嚇到我了。」
白飛龍察覺到了靈氣的波動,但他沒有拆穿,順著陸行淵的話道:「抱歉,一個人習慣了。」
方生收斂了自身的氣息,歉意地看了白飛龍一眼,笑道:「白前輩這話很耳熟,我的一位朋友也經常說他很擅長修東西。」
「我猜你這位朋友叫陸晚夜。」白飛龍朝陸行淵伸出手,陸行淵沒有遲疑,將小蛇交給他。
白飛龍看著小蛇,笑道:「當一個人將自己擅長的道法修煉到極致後,總是會有點自信的毛病。很不巧,我和他是同類人。」
驟然落到一個不熟悉的人手中,小蛇吐著信子,蛇頭高昂,鱗片和甲片在光暈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。
方生通過契約安撫它的情緒,疑惑道:「白前輩也是煉器師?」
「算是,也就和陸晚夜打個平手的水平。」白飛龍的聲音清潤,平和。
他劍器雙修,又是上古大能,修為遠在陸晚夜之上。他說能和陸晚夜打個平手是在自謙,不過方生也聽出了另一層意思,白飛龍對陸晚夜的評價不低。
白飛龍檢查了小蛇身上甲片的損毀情況,道:「能修。」
方生心頭的大石頭落地,嘴角有了笑意。
白飛龍頓了頓,又道:「之前救它的人應該是想給它重新煉製一個身體,但材料難尋,才會變成這樣。我手上倒是有些材料,不過我恐怕不能幫你煉製。」
方生笑意一僵,還沒從喜悅中回神,心情又跌入谷底。他咬了咬牙,把求助的話咽下去。
當年陸晚夜為了救小蛇耗費良多,白飛龍所言只怕更不容易,他們萍水相逢,不救也是人之常理。
「你不必如此沮喪,聽我把話說完。」白飛龍把小蛇還給方生,見他隱忍失落沒有糾纏,心生好感,道:「我可以把煉製的材料以及煉製之法交給你,你去尋想出這種奇妙之法的人再幫你煉製一次。我現在出手,最多是讓小蛇身上的甲片恢復原樣。」
白飛龍只說不能煉製,沒說不能修好。
煉和修是兩回事,前者需要耗費他很多的心神,他現在還有其他事情要做,實在難以分出多餘的精力。
方生怔愣片刻,方才反應過來白飛龍的意思。他不僅願意幫他,還免去他的後顧之憂,只可惜……
「前輩有所不知,之前幫我的人是陸晚夜,他已經不在人世多年。」方生有些惋惜,輕嘆口氣,隨後又覺得這種情況下說這話有些不對勁,找補道:「前輩願意幫我修好我已經感激不盡,世上再難有第二個陸晚夜,那些材料就不用了。」
聽到陸晚夜的名字,白飛龍毫不驚訝,甚至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。
方生知道材料貴重,他現在已經不奢求為小蛇煉製新的軀體,能夠復原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。
「我也不全是為了你,你這條小蛇有螣蛇血脈,生來就能翱翔九天。」白飛龍說著看向陸行淵,摸著下巴思索片刻,問道:「我有沒有教你煉器?」
白飛龍沒有過來之前,陸行淵就在和方生說救治小蛇的事,如果他沒有煉器,自然不會開這個口。
只是白飛龍不知道他的煉器術如何,他心想既然自己有教陸行淵劍術,沒道理不教他煉器。
「前輩教過我煉靈。」陸行淵如實道:「我主修劍道,後來才轉而煉器,於此道的造詣肯定比不上我爹,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。」
「我都教你煉靈了,你的煉器術就是還過得去。」白飛龍自認不是胡來的人,煉器煉靈是極難的一件事,沒點煉器底子,他也不敢教。
「我看也別找其他人了,就你來。」白飛龍道:「我先教你修復這蛇靈身上的甲片,你自己記住那種感覺,等出了仙界,你有時間了,在幫這位……道友煉製。」
白飛龍在稱呼上頓了頓,他和這些人不是很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