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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著中,因為是陸隱川親自動手,沒有人懷疑過謝陵的死。在他消失那五年裡,仙皇只是偶然想起來,感嘆了一句可惜,其他人則完全視若無睹。
五年內,皇朝內也沒有任何的訃告,就讓人這般悄無聲息地消失。以至於五年後,謝陵歸來,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。
眼下陸行淵改變了劇情,他抱著謝陵從懸崖上跳下去,只要背後的那些人長了腦子就能猜到他們沒有死。
這個行為對於那些人而言,等同於是背叛,他們可以不管謝陵,但絕對不會放過陸行淵。
陸行淵當初跳崖時了解的只有原著劇情,並沒有想太多,眼下仔細分析才驚覺有些麻煩。
他和謝陵閉關的山洞很特殊,旁人就算找過去,也只能看見山洞,不能進入石室。所以可以說他們這三年是與世隔絕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整整三年,天衍宗沒有找到他們,是避免麻煩繼續暗中搜尋,還是惱羞成怒發布了通緝令?
陸行淵不得而知,眼下他迫切的需要了解這三年的消息。雖說他此刻在暗,可以以不變應萬變,但要是繼續抓瞎,很快占據的優勢就會消失,變得被動。
陸行淵看著手上的小狼,猶豫了一下,出門去找程書禮。
陽安城身為饒河的主城,地勢偏遠,除了修真門派,也有凡人居住,而且城中凡人不少,他們安居樂業,繁衍生息,和修真者和平共處,他們的人生也是這城中靚麗的風景線。
夏季烈日炎炎,繁華的街道上白光耀眼,程書禮帶著陸行淵走進街邊的一家茶樓,身後跟著李圓和邱承。茶樓的老闆是個修士,年過五旬,修為不高,只有練氣二層。
像他這種,多半是年輕時候有點修道之緣,但實在天賦有限,不得不接受現實,回歸平凡。
程書禮看起來和這個老闆很熟,他一進門老闆就熱情招呼道:「少宗主,還是老位置?」
程書禮含笑道:「錢叔,把你店裡的茶點也給我們上一份,再來兩盤生肉。」
茶樓里要個茶點是很正常的事,多出來兩盤生肉讓錢叔不由地側目,這一眼他就瞧見了陸行淵,以及他肩上的銀狼,頓時瞭然:「好勒,你們先坐,東西馬上就來。」
程書禮招呼陸行淵上樓,難得陸行淵想看陽安城的風土人情,他當然要盡地主之誼,不僅要玩好,還要吃好喝好。
李圓和邱承經常跟著程書禮鬼混,對這茶樓的位置瞭然於心,輕車熟路。
陸行淵仔細地打量四周,這座茶樓足有四層,因為是修道之人做的生意,在布局上加入了一些保證隱私的陣法。茶樓里來往的修士不少,一二層魚龍混雜,什麼人都有,三四層則只接待修士,是一間間獨立的廂房。
程書禮的位置在四樓,靠近集市,視線開闊,坐在窗邊能把這條街的布局盡收眼底。
廂房裡除了桌椅外,還額外擺放了軟塌和長椅,李圓毫不客氣地往軟塌上一趟,整個人呈大字型,舒服地嘆了口氣道:「錢叔的茶樓還是一如既往的舒服,我躺下就不想起來了。」
程書禮瞥了他一眼,道:「沒出息。」
李圓哼了一聲,躺的更實在了。
屋子裡加了冰系陣法,在這炎炎夏日有消暑的作用,也不怪李圓喜歡。雖然他已經是築基期,但還是格外的怕熱。
陸行淵走到窗邊坐下,程書禮見狀連忙跟上去。他本來想和陸行淵坐在一起,但銀狼霸占了位置,他只好坐到對面。
邱承在他身旁落座,給他們倒上涼茶。這家店的特色就是這一杯涼茶下肚,不僅酷暑全消,整個人神清氣爽,還能耳目清明,一掃心頭沉悶。
不一會兒店小二送來程書禮要的茶點和生肉,還贈送了一壺梅子湯。李圓聞著味爬起來,一口茶點一口茶,眯眼道:「果然人心煩的時候就得吃東西,吃完了神清氣爽,什麼屁事都沒有。」
程書禮瞪他一眼,把東西推到陸行淵面前:「你一天天心寬體胖,還能有煩心事?」
陸行淵沒有吃茶點,他取出生肉,用盤子裡的匕首把肉切成小塊,一塊塊餵給銀狼。銀狼坐在椅子上吃,因為是擬態,吃的很斯文。
李圓拉了一把椅子坐下,道:「我就是隨口一說……不過話說回來,昨天晚上宗主說的事,你們就一點想法都沒有?」
李圓嘆了口氣,又吃了一口茶點。
程書禮看向陸行淵,在桌子底下踢了李圓一腳,他們今天是出來遊玩,說那些晦氣事做什麼?
李圓吃痛,很快反應過來,閉嘴不說話了。
他們之前想留陸行淵在這裡做客,巴不得把人拐進宗門。可現在宗門麻煩纏身,他們誰也沒提這話。如果三屍宗真的要撕破臉皮,他們誓和宗門共存亡,沒必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。
陸行淵注意到他們之間暗潮湧動,沒有表態,而是專心餵銀狼生肉。
李圓見自己把氣氛搞的有些冷,連忙轉移話題,看向陸行淵道:「白大哥,你獨自一人闖蕩,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?要是將來我有你這樣的修為,我一定要去天衍宗看一眼。」
陸行淵切肉的動作微頓,很快又掩蓋過去,他沒有抬頭,漫不經心道:「天衍宗貴為天下仙門之首,被不少人稱為聖地,的確值得一去。」
李圓笑了笑,不好意思道:「其實我感興趣的不是天衍宗,是破厄劍尊。聽說他幾年前帶著十七皇子出門歷練,也不知道會不會遊歷到我們這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