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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年來,陸晚夜對陸行淵悉心教導,一身煉器的本事也交給陸行淵。煉器一為淬火鍛造,二為刻畫陣法洗靈,陸行淵有點陣法基礎,但要學的還有很多。
陸晚夜也不催促,只是讓他能學多少學多少。畢竟陸行淵這些日子都是排的滿滿當當,沒有空閒。
魔族的要務陸行淵也處理的得心應手,並沒有因為要時常閉關就失去對魔族的掌控。
大陸格局在懷竹的掌握下,消息不斷地流入荒域,讓陸行淵比較詫異的是天衍宗和皇朝的關係在一段時間的僵局後,再度恢復如常。
「我娘到現在都是下落不明,天衍宗就能冰釋前嫌,真是好大的度量。」陸行淵看見這消息,冷哼一聲,臉上雖然帶著笑意,卻冰冷地不近人情。
雲棠失蹤之時,只有謝道義在場,謝道義做了什麼,外界眾說紛紜。
在座的魔族沒有人吱聲,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,他們發現陸行淵的身上有一種不一樣的變化。人還是那個人,但比起他剛來魔族時的落拓不羈,現在的他多了幾分不怒而威的寒意,旁人站在他面前,不自覺地就矮了三分。
天衍宗和皇朝的分化不在朝夕,他們之間該有的隱患一個不少,陸行淵現在鞭長莫及,就讓他們在得意兩日。
人族這邊宗門之間多了不少明爭暗鬥,大陸上很是熱鬧。在這樣的混亂之下,也有不少新興勢力如同雨後春筍般冒出來,比之以往天衍宗一家獨大的局面自在不少。
相比之下,妖族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。
懷竹對那邊的消息掌握較弱,但陸行淵身邊還有個謝陵,他知道的遠比懷竹知道的多。
想到自己徒弟,陸行淵臉上有了兩分笑意。
在場的魔族不敢直視他,倒也沒人注意。倘若他們此刻抬頭,就會發現他們的魔君笑的有些讓人起雞皮疙瘩。
「這些日子怎麼沒看見沈熾?」魔族積壓了很多要務,陸行淵這次出關的時間長。平日除了玄弋在他身邊晃悠,沈熾也會來聊上兩句。
但這幾天他都沒有瞧見沈熾的身影。
「魔族最近需要一批玉石,他帶人去北邊了。」梅洛雪回道。
北邊只是一個比較籠統的說法,代表的是大致的方位,實際那邊寬無邊際。它緊靠著荒域,但是不屬於荒域,不在龍骨之上。
魔族也是偶然發現那邊物產豐富,不僅有玉礦還有靈石,但是因為地勢複雜,環境險惡,不適合大量開採,他們有需要才會有所求。
沈熾身為年輕一輩中的翹楚,這種危險的活他一般都是搶著干。加上他對那邊的情況比較熟悉,他去帶隊大家也比較放心。
陸行淵點點頭,交給梅洛雪一個儲物戒:「這裡面有一些品階不高的法器和靈器,我之前說過,對魔族有功就要賞,小姑拿去做個統計,按勞分給下面的族人。」
儲物戒上沒有神識,梅洛雪接過一看,面露異色。這不是陸行淵第一次交給她這些東西,但前後兩次的數量都不少。
就像陸行淵說的,這些東西的品階不算很高,大多懸浮在玄級,但這個數量,是在掏家底嗎?若非陸行淵輕描淡寫,梅洛雪都要替他擔憂了。
「我怎麼瞧著這些法器挺新。」
陸行淵處理完事情就先走了,留下星羅殿上的一眾魔族。
他們圍著梅洛雪身邊,心裡裝著同樣的疑惑,讓梅洛雪拿出幾件瞧瞧。他們這群人里,也有幾個接觸過煉器的魔族,看著法器上不算熟練的刻畫陣法的手法,心裡直犯嘀咕,道:「這該不會都是君上煉的吧?」
梅洛雪詫異地抬頭,道:「他會煉器嗎?」
眾人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,梅洛雪是最親近的人,她都不知道,旁人又怎麼知曉?
梅洛雪見狀,不確定地找了個理由:「應該會吧,多少也要遺傳點我師兄的天賦。」
這話倒是沒錯,甚至很讓人信服,畢竟是陸晚夜的兒子,好像一切就說得通了。
陸行淵算著日子在最後一次融魂前和謝陵見了一面,這兩年他們聚少離多,雖然在夢中相會也能解相思之苦,但畢竟不是活生生的人,還是有點缺憾。
謝陵被琅煌養的很好,短短兩年,他修為跨過問道,現已是元嬰中期。當然他這個修煉速度和當日拿到的傳承分不開,傳承洗掉了他身上兩種血脈造成的弊端,讓他實現了一次徹底的蛻變,體內多少帶了點上古狼族的氣息。
琅煌很喜歡他,但謝陵只想要陸行淵一個師尊,說什麼也不拜師。琅煌也不強求,尋了個折中的法子,做了謝陵的先生。
先生也是老師的一種稱謂,這個謝陵倒是沒有排斥。
陸行淵知曉此事忍俊不禁,一方面他高興謝陵對他的心思,另一方面就是高興謝陵遇上良師益友,就算他不在身邊,也有人幫他彌補修為上的不足。
「師尊,謝道義給我來了信,不日將接我回皇城,妖王已經同意我離開,就連琅煌也沒有異議。」
今夜的風月無邊樓星雲漫天,陸行淵和謝陵並肩坐在屋脊上,涼風習習,月色如水。
謝陵提起謝道義,面上無悲無喜,就像是在說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謝道義以前並不在意他這個兒子,就連上輩子謝陵嶄露頭角,在陸行淵的幫助下聲名鵲起後,謝道義也是不近不遠的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