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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為一隻很有來歷的荒獸,疾風本體威風凜凜,擬態憨態可掬。這兩天打架它都沒有露過真身,最大的形態也不過是像一隻個頭大點的鷹罷了。
衛英以為它就只有這個個子,看起來是比禿鷲小很多,但力量更強。
「你想要我的契約獸?」陸行淵玩味地看著衛英,掃了眼院子裡的其他人,道:「想要你就自己來拿。」
陸行淵肩膀一抖,疾風立刻振翅而飛。眼看他把契約獸丟出來,大家還以為他是服軟了。
衛英身邊的狗腿子就要上前幫忙抓,衛英瞪了他一眼,道:「滾開,你也配碰我的東西?」
狗腿子面色一白,不敢反駁,訕笑著退到一旁。
衛英站起身,袖袍鼓動,靈力外放,在身邊形成一股颶風。他神情倨傲,抬手就施展御獸宗的御獸術。
陸行淵默默地往後退,給疾風騰出空間。
疾風被陸行淵操練了一晚上,又累又困,這會兒還要被叫出來對付昨天的手下敗將,心裡的火氣更旺。
衛英的靈力形成一張細密的靈力網,迎頭罩下,直接把疾風困在裡面。
「公子真厲害,一出手就降服了這頭畜生。」院子裡的人見衛英得手,拍手歡呼,生怕自己說慢了,旁人就搶了這個功勞。
衛英挑釁地看了眼陸行淵,道:「算你識相,等我調教好了這頭畜生,會派人給你送新的契約獸,你也不吃虧。」
陸行淵發出悶笑,似乎是在嘲笑衛英不自量力。
衛英不悅地皺眉,當即被激起心裡的勝負欲,他當初在爺爺的幫助下降服環眼白頭禿鷲只用了幾個時辰,爺爺都誇他做的好。難道像他這樣的天才,降服這隻體型還不如環眼白頭禿鷲的鳥,不是輕而易舉嗎?
衛英釋放出靈力,準備將疾風拖過來。
被靈力束縛的疾風覺得身上的力量輕的像是在撓痒痒,它連配合都懶得配合,衛英剛拉網,它就發出啼鳴,身體不斷膨脹,朝著衛英一個俯衝。
衛英只覺得手上的力道一空,他控制疾風的靈力網化為塵埃。
視線里,那隻種憨態可掬的鳥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快地蛻變,它的下腹伸出來兩隻前爪,利爪尖銳無比,閃著寒光,張開的翅膀遮天蔽日,頭上不起眼的角也在變大變長。
不過瞬息的功夫,它就變成了另一番模樣,龐大威武,庭院都有些容不下它。它帶著紅圈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院子裡的人,冰冷的瞳孔內,倒映出每一個人的身影。
在場的人不由地愣住了,被那雙眼睛盯上,他們遍體生寒,一股恐懼縈繞在他們心頭,緊緊地攥著他們的心臟,讓他們害怕顫抖,哆嗦著雙腿,嚇癱在地。
好在疾風的目標是衛英,暫時還顧不上他們。疾風一個滑翔俯衝,它的利爪抓在衛英的肩膀上,直接把人提起來。
衛英嚇的哇哇大叫,眼看著自己和地面越來越高,他拼命掙扎,拔出腰間的匕首反手刺向疾風的爪子,刀刃和覆蓋在爪子上微不可見的細密鱗片碰撞,划過一連串的火花。
疾風爪子一松,衛英身體失衡,不斷地朝著地面墜落。他手忙腳亂地想要調動靈氣,讓自己飛起來,疾風卻不給他這個機會。它又是一個俯衝,在衛英驚恐的眼神里,伸出翅膀一扇,衛英提起來的靈氣被全數衝散,巨大的衝擊讓他像個巨石垂直而下,直接砸在庭院中。
轟地一聲,地面裂開一道道口子,衛英的身體陷入青石板內。兩股力量的相互衝擊碰撞,讓他的五臟六腑受了不輕的傷,嘴裡的鮮血止都止不住,一口口地往外噴。
他的那些跟班嚇壞了,一貫的經驗告訴他們,這個時候應該去幫忙,可是他們的腿就像灌了鉛一般,根本就動不了。他們害怕地僵在原地,不敢直視蠱雕。
疾風沒有玩夠,朝著衛英飛來,又一次把他從坑裡抓出來,向著天上飛去,等到了一定的高度後,再一翅膀把衛英扇下來。
衛英分毫不差地砸在原地,裂縫的開口變大,地面的大坑也在加深。衛英面色慘白,吐出的血染紅了他的衣服前襟。
不僅如此,這一次的衝擊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全身的骨頭在碎裂,那種痛楚從不起眼的針扎一般慢慢地擴大加劇,到最後他身上的每一塊肉都在疼,像是有無數根的針在瘋狂地扎他。
他痛的大哭,一把鼻涕一把淚,狼狽極了,哪裡還有一開始的趾高氣揚?
疾風沒有玩夠,又抓起人摔了幾次。它知道分寸,留著衛英的命,只碎了他全身的骨頭,讓他軟的像一灘泥,攤在地上站不起來。
院子裡的其他人已經完全嚇傻了,陸行淵抱臂旁觀,沒有動他們一根汗毛,卻讓他們把恐懼深深地印在心底。
他們到底是為什麼才會覺得陸行淵好欺負,陪著衛英前來挑釁?
他們追捧衛英,給人當牛做馬,自以為高人一等,卻只是沒有遇上過硬茬。眼下陸行淵絲毫不把皇朝的勢力放在眼裡,揍他們就和揍條狗一樣。
疾風玩夠了,變回擬態飛回陸行淵的肩膀上,梳理自己的羽毛。
陸行淵嘖了一聲,看著坑中的衛英道:「不是我不給你機會,是你自己不中用。」
第八十二章
一個衛英不算什麼,陸行淵還不至於覺得得罪了他有礙自己的計劃。衛家對衛英是很寵,但也僅限於寵,並沒有在他身上寄託過任何的希望,不然也不會放任他到這種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