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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路喋喋不休,等陸行淵到了奇玩閣的地界,他看見熟悉的招牌才選擇閉上嘴。奇玩閣剛結束了一場拍賣會,不少勢力都湊了個熱鬧,凌玉塵也不例外。
陸晚夜的器,藏著秘密的秘境地圖,昨夜的拍賣會可以說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成功。
陸行淵神識擴散,察覺到兩股熟悉的,盤踞在奇玩閣的氣息後,回頭看向凌玉塵,道:「你還要繼續跟著我走嗎?」
陸行淵現在這個身份太過微妙,和他走的近不是好事。
凌玉塵滿不在乎,用術法往自己臉上一抹,拿出遮掩氣息的法寶,讓人完全認不出自己,道:「我人都跟到這裡了,你現在才叫我走,你不覺得不厚道嗎?今天這就是龍潭虎穴,我也陪你闖。」
陸行淵幾乎是直奔奇玩閣而來,這讓凌玉塵想起昨夜的拍賣會,那些被拍賣的屬於陸晚夜的東西。
陸行淵身為兒子,前來收回老爹的遺物是理所應當的事。凌玉塵不用想也猜到可能會有一場惡鬥,他激動地搓手,恨不得現在就推著陸行淵闖進去。
「你是不是沒做過砸場子的事?沒關係,這我熟,我幫你。」凌玉塵說著,周身靈力呼嘯,廣袖一卷,狂風攜浪。
陸行淵見他好鬥,順手一指,正是那寧尋和閣主所在。凌玉塵默契配合,靈氣如同白練一般,狠狠地甩在奇玩閣後面的高樓上。
轟隆隆的巨響打破一室的平靜,高樓上傳出一聲帶著怒焰的嘶吼,兩道人影相繼飛出,手上靈光四射,不要命地砸向凌玉塵。
凌玉塵大笑一聲,往前踏出,活動手腕,朝著那些攻擊撞上去。他手中靈光如電,耀眼刺目。
陸行淵不慌不忙地抬手,用靈力凌空刻畫出禁制和陣法,把衝出來的兩人連同他和凌玉塵一起籠罩進去。
這一幕說來緩慢,實際就在幾息之間,等周圍的人聽見聲響抬頭,只看見朗朗乾坤,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。
虛空布陣,日月顛倒,把生靈從現實撈入虛幻。這是陸晚夜手把手教給陸行淵的陣法,此刻用正合適。
凌玉塵以一敵二,不怯不畏,甚至有些瘋狂。
寧尋和閣主的修為不弱,一人對付凌玉塵已是綽綽有餘,更何況是聯手?奈何凌玉塵身上法寶眾多,還是不要命的打法,讓他們心有餘悸。
陸行淵默默地站在一旁,沒有出手,也讓他們不敢集中精神對付凌玉塵,還得分出心思來防備陸行淵。
凌玉塵的靈力和二人相撞,他被擊中倒退出數丈的距離,胸膛內氣血翻滾。他並不在乎這點傷勢,朗聲道:「痛快。」
說著又要往前沖,被陸行淵一把拉住。
陸行淵給他渡了一股靈力,緩和他的傷勢,隨後看向寧尋和奇玩閣的閣主。
「破厄劍尊?」寧尋臉上依舊帶著笑意,眼底有幾分詫異。奇玩閣的消息也很靈通,但還沒有人探明陸行淵回到皇朝。
陸行淵的出現,讓人著實驚訝不已。但很快,寧尋像是想到了什麼,那點驚訝變成了防備。
陸行淵示意凌玉塵往後站,他負手而立,和二人隔空對視,神情冷傲。隨著氣場的變化,頭上的魔角逐漸顯現:「我還以為這個稱呼以後都很難聽見了。」
魔族血脈讓陸行淵和天衍宗恩斷義絕,他逃回魔界,繼承魔君的位置,就意味著和過去的那些人和事分道揚鑣。內心敬重他的人,依舊稱呼他為破厄劍尊,和他有仇有怨之徒,早已是把名字掛在嘴邊。
寧尋和他打過交道,有過幾面之緣,許是過去積威深重,寧尋一時忘了改口。看著陸行淵露出魔角,周身環繞魔氣,寧尋苦笑一聲,道:「是啊,再見面,應該稱你為魔君才合適。」
角是魔族的象徵,陸行淵是正經地面見這二人。奇玩閣的閣主眸光微暗,道:「不知魔君大駕光臨,有何指教?」
「指教談不上,就是看不慣有人敗壞家父的名聲。」陸行淵輕撣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,道:「聽聞貴閣拍賣了不少我爹煉製的法寶,但據我所知,我爹沒有一件法寶鍛造兩次的習慣,不知道那些尚在我魔族族中的物品,怎麼就到了貴閣的地盤?」
陸行淵輕描淡寫,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荒誕的事實。
以貨真價實,童叟無欺橫..行大陸的奇玩閣,竟然公然拍賣贗品,這種事不管是什麼時候,只要泄露出一丁點到其他人的耳朵里,都會掀起軒然大..波。
本以為陸行淵是來回收遺物的凌玉塵剛從陸行淵的魔角上回神,又被陸行淵這句話驚的目瞪口呆。他默默地掐了掐自己的手,刺痛讓他知道他沒有做夢。
「好啊,你們奇玩閣是連以次充好的小把戲都懶得玩,直接賣贗品了嗎?」凌玉塵一想到自己昨天差點沖..動買了哪些東西,就一陣胃疼。他活動手指,關節作響,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。
寧尋和閣主交換了一個眼神,陸行淵注意到他們的臉上竟然沒有多少吃驚之色,可見他們對這件事一清二楚。
「魔君此言差矣,我們奇玩閣一向是真材實料。令尊鍛造的法寶難以復刻,如果真是贗品,其他人肯定能夠看出來。可是你瞧,這一..夜過去了,並沒有人來我奇玩閣鬧事。」寧尋言笑晏晏,她搭了搭手上的披帛,胸有成竹道:「這其中說不定是有什麼誤會,魔君不如坐下來和我們談談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