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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輕撫他的長髮,呼吸落在他耳邊,輕聲安慰道:「過去對我而言,已成一種歷練。當你將我從囚籠中解放時,我便迎來了救贖。不必為我的過去感到痛苦,因為你是我的未來。」
謝陵悶悶地嗯了一聲,伸手抱住陸行淵:「我不要離開你。如果你推開我,我就把你關起來。如果我逃跑了,你也要把我抓回去。」
謝陵抱緊陸行淵,這話說的有些蠻不講理。他把頭埋在陸行淵的肩窩裡,呼吸竄入遮掩的衣襟深處。
陸行淵身體微僵,忽然單手將謝陵抱起來,讓他大半個身體都靠在自己的肩上。身體驟然懸空,謝陵下意識地想摟陸行淵。
「讓我抓你,你可是毫無反抗之力。」陸行淵輕笑道,眼底滿是狹促之意,轉身大步向前。
他的力氣很大,抱的也穩,寬闊的肩膀讓謝陵不用擔心自己掉下來。
院子的格局和小時候一樣,陸行淵走在其中,輕車熟路地找到自己的房間。
謝陵被他半抱半扛,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,後來隨著視線的不斷推移,他察覺到院中還有其他人的氣息,臉上不由地燥熱起來。
他被陸行淵這樣抱著走了一路,其他人會怎麼想?
遲來的羞恥心讓謝陵渾身發熱,小聲道:「師尊,你放我下來。」
陸行淵非但沒有放下他,另一隻手還在他屁股上輕拍了一下:「別鬧。」
謝陵一驚,尾巴上的毛頓時就炸開了。兩隻耳朵立起來,難以置信地盯著陸行淵。
陸行淵還想故作深沉,但沒忍住,笑了起來。眼底仿佛是浸潤了星光,滿載深情。
他推開房門,抱著謝陵進屋,將謝陵放倒在床上,欺身而上,笑問道:「還跑嗎?」
謝陵身下是柔軟的床,面前是一臉笑意卻霸道的師尊,謝陵臉上的熱度非但沒有消下去,反而更熱了。
他說如果自己逃跑了,就讓陸行淵把他抓回來。
陸行淵身體力行地給他演示了一遍,他確實是毫無反抗之力。周身的空間被陸行淵的氣息入侵,灼熱而深情。
謝陵的呼吸變得急促,緋色從面容往下蔓延,滑入衣襟下。他的視線變得飄忽,不敢去看陸行淵,翻身把自己蜷縮成蝦米,討饒道:「不跑了。」
謝陵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,不料下一刻陸行淵的手就撐在他眼前,俯下身問:「那為什麼要躲?」
「我沒有。」謝陵小聲辯解,扭頭對上陸行淵的視線,心跳加速,尾巴輕拍床板。
他覺得自己此刻就是一隻煮熟的蝦子,不用問也知道定是眼尾飛紅,眼神迷離還帶著濕意。
曖昧無聲流動。
陸行淵喉結滾動,撐著床的那隻手青筋凸顯,他微微垂首,壓下眼底隱晦的暗光,拉過一旁的被子給謝陵蓋上:「不鬧你了,好好休息,我去找小姑談點事,一會兒回來找你。」
「嗯?」謝陵一愣,還沒反應過來,陸行淵已經抽身而去。他被裹在被子裡,盯著頭頂的雕樑畫棟,空氣中的旖旎曖昧還未完全散去。
他師尊就這樣走了?謝陵的情緒浮在雲端,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。
他揪著被子正鬱悶,忽然察覺到有人靠近。
陸行淵去而復返,傾下身,隔著被子摟著謝陵,和他交換了一個呼吸綿長的吻。
謝陵先是詫異地眨了眨眼,很快回神閉上眼回應陸行淵。
低低的喘息聲在屋子裡響起,謝陵從被子裡伸出手摟著陸行淵的脖子,胸前的衣服蹭的有些散開,露出光潔的鎖骨,上面還有一個帶著水光的淺淺的牙印。
陸行淵抬起頭,額上起了一層細汗,清冽的目光染上幾分欲色,奪人心魄。
他抱著謝陵在床上躺了一會兒,等心情一點點平復後,開口道:「魔族積壓了一些事,我需要去處理,你不用等我。」
陸行淵的聲音還有些暗啞,聽起來格外的低沉,讓人一陣心悸。
謝陵蹭了蹭他的脖子,耳朵掃過他的下巴,道:「我知道,我會乖的。」
東皇鍾現世,人族混戰,妖族也要內鬥,壓在陸行淵身上的擔子並不輕。他本是想把謝陵放下就走,可還是沒有克制住。
他陪了謝陵一小會兒才出去,離開院子繞過假山,穿過月亮門,陸行淵似有所感,抬頭看去,只見不遠處的涼亭里坐著一個美艷的女魔。
她赤足而行,五彩披帛垂在腳邊,對著陸行淵晃了晃手上的酒壺,道:「我還以為今天見不著你了。」
陸行淵微微有些尷尬,道:「小姑說笑了。」
「沒關係,年輕人血性方剛,我理解。」梅洛雪給自己倒了壺酒,涼亭位置偏高,她又耳聰目明,難免會不小心看到一些不該看的。
她嘴上為陸行淵開脫,眼底卻是揶揄笑意。
陸行淵無奈地笑了笑,走上前坐在梅洛雪面前,遞出自己的手。
陸行淵和謝問對招時,引得體內氣血翻滾,為了能夠壓下來,把東皇鍾這個誘餌拋出去,他鎖了自己的一部分靈力。但堵不如疏,此刻體內經脈有些慘不忍睹。
梅洛雪仔細檢查一番,看他像個沒事人一樣,心裡不由地來氣,道:「這不是你的身體嗎?再這樣不愛惜,我就讓那小狼天天盯著你吃藥。」
「事出從急,不會有下次了。」
「這還差不多。」梅洛雪理了理自己的披帛,道:「你這情況不能拖了,需要儘快進階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