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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二樓的欄杆碎了一排,在那狼藉之地,站著七八個三屍宗的弟子,每個人都帶著棺材,濃郁的陰氣讓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,仿佛墜入冰窖。
在這些弟子身後,被砸開的房間裡,燈火泯滅,黑漆漆的一片,借著外面晃進去的光,隱約能看見一口紅棺。
三屍宗的弟子放出屍傀,阻攔楚紅館的弟子救人,雙方局面僵持不下。
「你們楚紅館做的就是皮肉生意,這會兒裝什麼清高?」三屍宗的人罵罵咧咧:「老子不僅要玩你們,還要拆了你們的樓。屍傀,上!」
三屍宗一聲令下,四周的屍傀聞聲而動,他們動作迅猛,絕非低等的傀儡可比。大堂上的看客連連後退,不管剛才如何情濃意濃,此刻只想躲的遠遠地,唯恐被捲入其中。
「魔情宗的地盤還輪不到你們這群不人不鬼的東西放肆。」門外傳來一聲怒喝,磅礴的靈力如同潮水席捲而來,那些屍傀被這股力量撞飛出去。
凌玉塵落入正堂,靈力捲起受傷的弟子送出,他面帶怒容,不悅地看向三屍宗的弟子。
「我剛才還在想今天怎麼那麼倒霉?原來是你們這群讓人噁心的傢伙,那一身屍臭味隔的老遠我就聞到了。」凌玉塵抬手扇風,仿佛是面前凝聚讓人作嘔的氣息:「喂,屋子裡的那隻老鼠,你還要畏首畏尾地藏著,不露面嗎?」
魔情宗和三屍宗並為兩大邪門,他們一向不和。楚紅館開門做生意,一般是不接待三屍宗的人,但這幾日人流複雜,楚紅館做了讓步,沒想到三屍宗來者不善。
凌玉塵沒有把門口的小嘍囉放在眼裡,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屋子裡還有一股更強大的氣息。言語刺激之下,凌玉塵還扔出一枚飛鏢。那東西軌跡無形,快如閃電。
躲在屋子裡的人以茶杯還擊,隨後血色的棺槨飛出來,狠狠地砸向凌玉塵。
「阿彌陀佛,施主有話好好說,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,有傷和氣。」紅色的棺槨還沒有靠近凌玉塵就被一道佛光擋住,無塵雙手合十,從容地走進來。他和凌玉塵並肩站在一起,客氣地對紅光點了點頭。
下一刻他身前的佛光大盛,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直接把紅色的棺材彈回去。
陸行淵和謝陵緊跟無塵進來,陸行淵收斂了自己的氣息,看上去並不起眼。
二樓的房間裡傳出一聲悶響,隨後一道嘶啞的聲音飄出來,像是有人在撓鐵器一樣,聽的人很不舒服。
「桀桀桀桀,佛子也來煙花之地消遣嗎?不知道慧明大師看見了是何感想。」
「楚紅館是魔情宗據點,開門做點他們擅長的事賺錢是他們的本事,煙花之地從何說起?」無塵不急不緩,平靜道:「世間道法無窮,千變萬化不盡,沒有高低貴賤之分。施主若是以己度人,看花為媚骨,看水為慾念,恐怕要陷入魔障之中,難以自拔。」
「聽說佛子最近和凌玉塵走的很近,關係甚是親密,今日還為他講出一番大道理,真是讓人忍不住發笑。」嘶啞的聲音再度傳出,隨著那聲音落下,原本圍在門口的三屍宗弟子排成兩列,一口紅色的棺材飄出來,而上面坐著一位黑衣人。
他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,五官端正,面色卻是不正常的慘白,雙目無瞳,看起來格外瘮人。
「魔情宗修□□之法,以肉身做修煉的捷徑,被人當成爐鼎不是活該嗎?」黑衣人無瞳的眼睛看向凌玉塵,因為沒有眼珠,只是一片白,顯得格外詭異。
凌玉塵神色一怔,一瞬間仿佛是被毒蛇盯上一般,渾身冰涼。
陸行淵見狀眯了眯眼,他拉了一下謝陵的衣袖,謝陵暗暗點頭,朗聲道:「魔情宗行□□之歡,你們三屍宗煉死人為傀儡,大家半斤八兩,不知道你在這裡放什麼狗屁。」
謝陵的聲音清冽,帶了幾分純陽的靈氣,纏|繞在凌玉塵身上的寒意仿佛是遇見了天敵,瞬間消失無蹤。
凌玉塵額上滲出一層冷汗,無塵有所察覺,他不動聲色地垂手,碰了碰凌玉塵的手背,純正的靈力渡過去,緩解凌玉塵的不適。
謝陵走到他們身邊,看向黑衣人,眼底笑意冰冷:「我走在外面就聽見裡面的動靜,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天災,沒想到是人禍。我三哥大婚在即,各方勢力安分守己,怎麼你們三屍宗要與眾不同一點?果然是和死人打交道久了,不知道陽間的路子嗎?」
「謝陵?」黑衣人有些詫異,冷笑道:「原來是十七殿下,失敬失敬,你要是不站出來,我還想不起來我們三屍宗和你有一筆帳要算。你師尊陸隱川屠我三屍宗宗門,手上沾滿我三屍宗門徒的鮮血,如今他逃之夭夭,這筆債就該你來償。不過你別擔心,我現在還不想要你的命,識趣的就趕緊滾。」
黑衣人的聲音冷如冰霜,身上寒意刺骨,他說話時釋放出威壓,寒氣直逼謝陵。
陸行淵的手掌緊貼在謝陵背上,傳遞靈力,謝陵配合地抬手,輕描淡寫地化去那股寒意。
他看著黑衣人,冷笑道:「你們三屍宗果然是和人沾邊的事,一件不做。我是陸隱川的徒弟,也是謝道義的兒子,我能不能把你剛才那句話理解為,三屍宗要和皇朝為敵?」
第一百一十三章
屠戮三屍宗,和三屍宗有仇的人是陸行淵,但三屍宗心裡清楚他們打不過陸行淵,於是和陸行淵有關係的謝陵就變成了他們針對的對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