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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三哥真想請我幫這忙?」謝陵看了一眼衛元道,這個老匹夫也很會看碟下菜,剛才在屋裡趾高氣揚,這會兒遇見他卻是屁都沒有一個。
謝廉挪了挪步子,擋住了謝陵的視線,道:「我知道你有辦法。」
謝陵收回自己的目光,狡黠道:「大家兄弟一場,既然三哥都開口了,我這個當弟弟的就不能置之不理。只是這道歉要有道歉的誠意,三哥不會是兩手空空而來吧?」
謝陵先是掃了一眼謝廉腰間的儲物袋,然後又掃了一眼謝廉手上的儲物戒,意思已經很明顯。
謝廉的道歉只是走個過場,哪裡會真的準備賠禮道歉的東西?謝陵把話說到這個份上,他要是不表態就是純傻子。
「我當然準備的禮物,只是剛才沒有合適的時間拿出來。」謝廉在自己的儲物戒里挑了挑,選了一件玄級高階的靈器。在他看來,陸行淵這個修為,這樣的賠禮差不多了。
謝陵沒有接,似笑非笑道:「三哥,你好歹也是個皇子,就拿這樣的東西出來不覺得太過敷衍嗎?」
謝廉愣住,頓時有些尷尬,伸出去的手遞也不是,縮回來也不是。
「我聽說三哥的獵場裡養了不少奇珍異獸,白道友又正好是御獸宗的弟子。要不這樣,三哥讓白道友去你獵場裡挑一隻妖獸如何?」謝陵無視謝廉的尷尬,提出了另一個解決方案。
謝廉訕訕地收回手,面露難色。
雲棠夫人沒有出現之前,他和他娘還算得寵,這片獵場是謝道義送給他的禮物,位置得天獨厚,靈力充沛,經過衛家這幾百年的打理,獵場的作用已經不單單是圍獵,還能培養高階妖獸和修煉人才。
如果只是放陸行淵進去,以他的修為,撐破天也不過是尋一些不重要的妖獸。
謝廉心中千念百轉,很快又是一副笑臉,道:「白道友若是不嫌棄,我歡迎他去獵場圍獵,但只能是他一個人。」
謝陵挑眉,道:「我也不行?」
謝廉怔了怔,道:「十七弟願意去,我高興還來不及。」
謝廉以為謝陵是孩子心性,想要出去放鬆,沒有阻攔,反而很高興。他不怕謝陵有所求,就怕他無欲無求,不能讓他見縫插針。
等到謝廉肯定的回答,謝陵嘴角的笑意更深,道:「我先替白道友謝過三哥的好意,這芝麻綠豆大點的事,三哥也別往心上去。我來時遇見父皇,他說三哥最是通情達理,一定能處理好這種事,他很放心。」
對於能用又好掌控的棋子,謝道義一直是愛護有加。雖然因為謝陵的緣故,他稍稍偏向謝遙一次,但總體還是更像著謝廉。這種在他眼裡就是孩子過家家一般的小打小鬧,他根本就不會深究。
就算今日謝廉不帶著衛元道前來道歉,只要在今後的日子裡表現的好一些,也能挽回謝道義的偏頗。
謝廉喜歡揣摩謝道義的心思,但是揣摩太深也不是好事。
謝廉很快反應過來,意識到自己被謝陵擺了一道。謝道義根本就沒打算跟他計較,是他想多了,謝陵不提,他先主動讓幫忙,白白吃了個啞巴虧。
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,斷然沒有收回來的可能。
謝廉皮笑肉不笑,心裡惱怒不已,面上卻還要維持風度給謝陵道謝。
謝陵對他的窘態很是受用,笑道:「三哥親事在即,想來還有很多事要做,我就不多挽留了,慢走。」
提到親事,謝廉不自覺地挺直腰板。咽下這口惡氣,拂袖而去。
謝陵特意揮手,氣的謝廉走的更快了。
衛元道跟在他身後,看出他心情不好,一言不發。
謝陵走進水榭,屋子裡的兩個人沒有露面,但對外面的動靜一清二楚。謝遙最先繃不住臉上的笑意,大呼痛快。
「謝廉平日裡把他的獵場寶貝的跟什麼似的,十七弟能讓他鬆口也不容易。白師弟,還不快謝過十七弟的好意。」
謝遙給陸行淵使了個眼色,陸行淵抬手作揖,客氣道:「多謝十七殿下。」
謝陵往陸行淵旁邊的椅子上一坐,眼神瞥見他肩頭的疾風,道:「你是我相好,提謝多生分?」
疾風莫名的有些怵謝陵的眼神,往陸行淵的脖子旁縮了縮。
陸行淵叫它出來是為了方便下黑手,現在討人厭的傢伙已經走了,察覺到謝陵的視線,乾脆把它放回雷池。
陸行淵的肩上沒了東西,謝陵的眼底浮現笑意。相好二字一回生二回熟,他叫的越來越熟練。
陸行淵沒什麼反應,反而是高台上的謝遙挑了挑眉。
他聽第一次知道是玩笑,聽第二次還是覺得是調侃,但再聽第三次,第四次……心裡就有了不一樣的想法。
謝陵不是會輕易開玩笑的人,更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開同一個人的玩笑。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,他說了一次又一次,難道他心裡對陸行淵真的有別的想法?
謝遙心裡打了個突,眼神微暗,仔細打量陸行淵。
他知道陸行淵在哄自己從小養到大的銀狼時在山裡毀容了,他不曾見過陸行淵的模樣,但從陸行淵的身量氣質和言談舉止來看,他沒毀容前應該也是個翩翩公子,器宇軒昂。
毀容不是不可逆的損傷,陸行淵這般模樣謝陵都瞧得上,要是他恢復樣貌,豈不是錦上添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