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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不管他的速度如何快,身後那人總能追上來,甚至越來越拉近他們的距離。古三感到一陣絕望,忍不住破口大罵:「小畜生,爺爺我這次要是能逃出去,將來一定把你大卸八塊!」
「他奶奶的,老子到底哪裡得罪你了?你是被我騙了還是被我坑了?大不了我給你靈石,我有的是錢,你要多少我都給你。」
古三一邊絕望地大喊,一邊肉痛那些被用掉的法寶。這可都是他這些年辛辛苦苦的收藏,本以為有這些東西可以一輩子高枕無憂,沒想到一天內就用了大半。
古三下意識地繼續往儲物戒里掏東西,卻發現沒剩多少,不是屬性不符,就是品階太低,或者自己難以駕馭。古三一陣胸悶氣短,眼前發黑,危機和殺意仿佛就在脖頸上,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,咬咬牙掏出一張紅色的捲軸。
這東西一出現就散發著濃郁的血氣,而在血氣之後,是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煞氣。古三心裡抖了抖,手指也在發顫。他正欲撕開捲軸,一道劍氣凌空削下,生死危機之下,古三連忙朝前滾去,劍氣從身後削下,薄如蟬翼的劍鋒劃破他的衣服,從他的後腿上刮下一層皮。
古三痛的跌倒在地,他還沒來得及爬起來,一道如玉頎長的身影就落在他跟前,攔了他的去路。
陸行淵的劍並未出鞘,只是指尖凝聚出劍意,對付古三這樣的修為綽綽有餘。倘若不是古三身上法寶眾多,不要命地一件件祭出來,陸行淵的抓捕還能跟容易一些。
罪魁禍首躺在跟前,陸行淵居高臨下,他眼神冰冷,仿佛是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。
古三小腿打顫,剛才太慌亂,他沒心思去看追自己的是什麼人。此刻打了個照面,看清楚對方的模樣,霎時臉色青白,顫|抖道:「破……破厄劍尊……」
古三打著陸晚夜的名號倒賣贗品,自然清楚陸晚夜和陸行淵的關係,他還奇怪自己除了騙點錢財外,沒有做大奸大惡之事,不至於被人攆的上跳下竄。
沒想到追自己的人是陸行淵,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。不管陸行淵是識破了他的詭計,還是來尋回失物,都一定不會放過他。
古三握緊了手上的捲軸,臉上立刻堆滿諂媚的笑:「不知道劍尊大駕光臨有何指教?我小老頭就是個刀口上混飯吃的散修,您大人有大量,把我當個屁放了吧。」
古三跪地俯身,他知道陸行淵不講情面,鐵石心腸,嘴上說著求饒的話,心裡打著逃跑的算盤,握著捲軸的手指,悄悄地勾開繩子。
陸行淵掃了眼他的小動作,道:「你是個聰明人,卻不夠識時務,你很清楚我為什麼找上你。」
古三眼珠子轉了轉,心道果然是為了拍賣會的事前來。可是陸行淵這話模稜兩可,古三一時拿不準他是知道贗品還是不知道。
「劍尊饒命,劍尊饒命啊,小老頭也是一時糊塗,豬油蒙了心,為了點蠅頭小利被寧大姑娘幾句話哄騙,這才一步錯步步錯,只要劍尊饒我一命,我一定知無不言。」
陸行淵會那麼快地找過來,不用想古三也知道是奇玩閣出賣了他,既然他不好過,奇玩閣也別想獨善其身。他故意把寧尋拉進來,就是想要分散陸行淵的注意力。
陸行淵對他的話毫無反應,冷冷道:「說。」
古三一愣,陸行淵滴水不漏,什麼都不透露,讓他怎麼說?他能仿製出那些東西靠的是特殊的手段,他甚至瞞過奇玩閣的鑑定,若非一次性拿出太多被寧尋懷疑,他也不會多長几個心眼子。
「劍尊有所不知,那些東西是來自饒河外的魔域……」古三搬出糊弄奇玩閣的那一套,可是他低估了陸行淵,話音未落,就被一股凌厲的劍意刺破眉心。
陸行淵仿佛是失去了耐性,數道劍意落下,差點將古三穿成篩子。古三慘叫不已,堆了細紋的臉皺在一起,就像是枯敗的老樹皮。他死死地抓著手上的紅色捲軸,那雙充滿算計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狠勁。
他垂著頭,一臉驚恐地求饒道:「劍尊饒命,我說,我都說,其實我手上有……」
有字話音未落,古三就忍著劇痛撲過來,全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從傷口裡噴涌而出,把他染成一個血人。那些血液順著他的身體全部融入捲軸中,他飛快地把捲軸撕開一道口子,雙手掐訣,獰笑道:「什麼狗屁劍尊?不過是個小雜種,你給爺去死!」
紅色的捲軸吸收了血液,顏色越發艷麗,古三的實力只夠打開一角,猶如實質的殺意從捲軸中彈出。
天地間風雲突變,林間飛沙走石,古三身上的血不斷起被捲軸吸入,捲軸爆發的靈力就像是一個黑洞,撕裂空間,摧枯拉朽地摧毀著一切,捲風成刃,如同一個不斷旋轉的插滿刀刃的龍捲風,朝著陸行淵撲去。
陸行淵並指為劍,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湧現出一股殺意,渾厚的靈力自他的體內暴涌而出,形成最堅固的防禦。
風刃奔襲,陸行淵並指向前,身後的虛空浮現無數的劍氣,每一道都凝聚著驚人的劍意,是陸行淵的傲,陸行淵的狂。
劍氣和風刃狠狠地碰撞在一起,一道劍刃抵消一道風刃,龍捲風的力量被不斷地消減。
古三幾乎要被捲軸吸成人干,他面露瘋狂之色,眼看乾癟的身體突然膨脹,不斷地鼓起來,全身的靈力混亂不堪,在這一刻融為一體,想要從他的身體裡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