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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行淵非但沒退,還借著這些人的攻勢,用劍勢化解了他們的力量,順勢又刺了師無為一劍。
這一劍他斷了師無為的右手,連同手腕部分一整個切下。師無為的劍落在地上,發出一聲脆響。
那些長老大驚失色,有人想帶走師無為治療,將他的手接回去。
陸行淵劍鋒一轉,就將那人打飛出去。他此刻占據十分有利的地位,距離師無為不過一步之遙。他沒有一劍結果師無為,而是有人救一次,他就刺一劍,從手到腳,從腳到全身經脈。
誰出手快,師無為中劍的次數就多,一開始師無為還能咬牙硬撐,暗暗運轉靈力恢復自己的傷勢,尋找陸行淵的破綻給他致命一擊。
可隨著陸行淵的劍越來越快,他的靈力已經跟不上傷勢,他完全癱倒在地,為人魚肉。
經脈寸斷,血肉剝離,劇痛席捲師無為全身,在刀光劍影間,他的慘叫尤為悽厲。
天衍宗的長老終於意識到陸行淵是在耍著他們玩,一個個面色鐵青,不敢再貿然出手。
陸行淵嘴角帶笑,目光森然,在他腳下,師無為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,渾身鮮血淋漓,像是剛從血池裡被人撈出來。
他的眼神有些潰散,依稀能從神情中瞧出一點對陸行淵的憎恨。
「你……」天衍宗的長老氣的吹鬍子瞪眼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陸行淵掃了他一眼,道:「亂叫什麼,這不是還沒死嗎?」
那名長老頓時捶胸頓足:「你欺人太甚!」
陸行淵冷笑,他當年被師無為生生剝離魔魂的時候才十二歲,也沒見這些老東西跳出來說師無為欺人太甚,反倒是一個個覺得他做的對。
「我還能更過分呢!」
陸行淵退開些許,那些長老見狀不由地眼皮狂跳,不知道陸行淵又要耍什麼花招。
「師無為,身為劍修死在劍下,你不冤。」
陸行淵的聲音裡帶了兩分笑意,那些長老卻聽的毛骨悚然,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,再度出手。
讓人意外的是陸行淵這次沒有接招,他轉身飛身而起,只留師無為在地上。
長老們有些驚訝,有人回頭去看,欲伸手去救人,卻在伸出手的一瞬間汗毛倒豎。
半空中,陸行淵迎風而立,一手持劍,一手掐訣。濃烈的劍意如同潮水般滾滾而來,天衍宗上所有弟子的佩劍都被這股劍意影響。
如果說剛才他們中有些人還能勉強控劍,此刻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佩劍朝著陸行淵飛去。
萬千劍影在高空中凝聚,天色瞬間昏暗下來。
陸行淵並指御劍,劍影如同瓢潑大雨,簌簌而下。
這一幕說來漫長,實際就在轉瞬之間。天衍宗那些長老的攻擊甚至還沒到陸行淵跟前,陸行淵已經指揮那些利刃落下。
利刃化雨,卻比雨更凌厲,比雨更具鋒芒,它們從天而降,所有的劍刃都只有一個目標。
試圖去救師無為的長老來不及避開,如果不是有人手疾眼快拉了他一把,他恐怕就沒命在了。
但即便如此,他和救他的人還是被那股劍勢震飛出去,他伸出去的手被劍氣千刀萬剮,頃刻間就只剩下森森白骨。
他本就被震傷,又失了一臂,直接昏死過去。
尚在外圍的長老尚且如此,更別提被劍刃視為目標的師無為,一時間劍氣四溢,血肉橫飛。
師無為的慘叫聲消失在銀白的寒光中,萬千劍影落成一座劍冢,血腥味蔓延,鮮血從劍刃下流出,染紅一塊塊青磚。
有些修為低的弟子當場嘔吐起來,嚇的雙股戰戰,跌坐在地。
饒是歷經諸多生死的修士也微微變了臉色,看向陸行淵的眼神充滿了畏懼。
如果陸行淵只是將師無為千刀萬剮倒也沒什麼,可他偏偏是用天衍宗弟子的佩劍。不管這些劍天衍宗的弟子還要不要,他們都不會忘記他們的劍曾被人用來將他們宗主千刀萬剮。
半空中,陸行淵揮退衝上來的長老,並指擦過破厄的劍身,對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。
天衍宗的長老愣住了,甚至在短短的幾息內,沒有人開口說話。廣場上一片死寂,唯有濃郁的血腥味在風中飄散。
「陸隱川!」過了許久,終於有人如夢初醒,咬牙切齒地念著陸行淵的名字,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。
天衍宗的宗主被人當著長老的面斬殺在大殿前,這是天衍宗的奇恥大辱。
「諸位長老,速速同我殺了此子,替宗主報仇!」
有元老嘶聲竭力,殺機濃郁。
陸行淵低聲笑了起來,有恃無恐道:「你以為就你會喊人?」
白日之下,劍氣為信。
陸行淵給師無為的最後一擊就是給魔族的信號,此刻他們已經趕上山。
面對元老的叫囂,魔將一聲怒喝:「誰敢傷我尊上?魔族弟子聽令,今日踏平這破山頭。」
第二百一十八章
魔族來的很是時候,魔將嗓門大,嚷嚷完那一句後,衝著陸行淵嘿嘿一笑,就朝著剛才最叫囂的那個長老衝過去。
在他的帶領下,魔族不用陸行淵多言,直接加入戰鬥。
他們來之前可都聽懷竹說了,這個破宗門對他們尊上不好,還是害死陸晚夜的罪魁禍首,所以一個個心裡憋著勁,就等著此刻撒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