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陌生的情愫往往會讓陸行淵警惕,程書禮又不懂的隱藏,用意就更加明顯了。
陸行淵吃著他送來的早點,心思活躍,他這個身份,註定不能和別人有太深的牽扯。少年人的情竇初開,如果不及時止損,很容易陷進去。
輕則煙花絢爛,熱烈短暫後,悵然若失,重則飛蛾撲火,在火光中自取滅亡。
陸行淵無視了一次,但不足以讓程書禮及時止損。
溫暖的陽光照射進庭院,眼前的一切染上七彩的光暈。程書禮看著陸行淵的臉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,忐忑地抱著空空的食盒,快要把整顆腦袋藏起來。
陸行淵放下筷子,主動尋了個話題:「不知昨日三屍宗的事可有著落?」
程書禮探出頭來,這是他們家和三屍宗的恩怨,他不願把陸行淵牽扯進來。但如果不告訴別人,瞞著也不太好。
程書禮小小的糾結了一下,如實相告:「白大哥有所不知,我們和三屍宗所在位置偏遠,按照勢力的劃分都屬於三|級宗門,總部管轄範圍內,像我們這樣的宗門其實很多。所以大多數時候,我們和其他門派的糾紛他們不怎麼管。但是這次三屍宗那邊來了二級宗門的使者,所以……」
三屍宗和御獸宗的總部同為一流勢力,他們各自門下分支不少,因而又有了二級和三|級。一個二級宗門下,發展多個三|級勢力,三|級勢力如果樂意,也可以再發展附屬勢力,如此層層遞減。
二級宗門的使者到來,對於御獸宗而言,的確是個很大的威脅。御獸宗想要全身而退,除了答應和三屍宗比一場外,還有個辦法就是得到己方二級勢力的支持。
但程修當了宗主那麼多年,除了給所屬的二級宗門進貢外,平日基本不聯繫。
陸行淵大概理解了這其中的麻煩,問道:「你可知三屍宗的使者為何前來?」
程書禮思索片刻,蹙眉道:「隱約聽我爹說了一句,似乎和天衍宗有關。」
陸行淵瞳孔驟縮,天衍宗便是陸隱川所在的宗門,也是宗門勢力之首。
第十一章 包藏禍心
天衍宗的出現讓陸行淵有些在意,但程書禮平日對這種事不太關注,知道的不多,能提供給他的消息有限。
出于謹慎,陸行淵沒有追問。
他送走程書禮後返回房間,銀狼聽見聲響,睡眼惺忪地抬起頭看向他,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,從床榻上一躍而起,一頭撞進陸行淵的懷裡。
和被陸行淵氣到炸毛,一心只想著如何殺了他的謝陵不一樣,銀狼沒有記憶,對陸行淵有種不一樣的依賴。
陸行淵抱著他,對上他明亮清澈的眼睛,若有所思,
原著中,陸隱川之所以對謝陵痛下殺手是因為謝陵的天賦逐漸表露出來,在皇朝大比上,他沒有聽從陸隱川的安排隱藏修為,反而大展拳腳,鋒芒畢露。
對於他這個突然殺出來的黑馬,慶典上的人無不驚訝,就連仙皇也為之側目,想起來自己有這樣一個兒子,當場就獎賞給他很多東西。
那是謝陵年少時最輝煌的時刻,他興奮地撲到陸隱川面前想要和陸隱川分享自己的喜悅,對上的卻是陸隱川冷若冰霜的神情。
陸隱川並不高興,他很生氣,甚至冷落了謝陵很長一段時間。
當時追書的人無不激憤,覺得陸隱川太過苛刻。陸行淵也曾為謝陵打抱不平,認為陸隱川所謂的藏拙,只是一種變相的打壓。
但眼下經歷那麼多的事後,陸行淵有點理解陸隱川的安排。
站在原著謝陵的角度來看,陸隱川和謝遲走的比較近,二人私交很好,他會偏向謝遲也是情理之中。
這個劇情安排在陸行淵看來其實問題不大,因為謝遲的娘親身份特殊,她和陸隱川一樣,都是天衍宗的弟子,而且身份地位非同一般。
即便陸隱川被稱為劍尊,在她面前也得以小輩自稱,畢恭畢敬。
但如今站在陸隱川的角度來看,這一切都只是一個表象。
謝陵出盡風頭也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,他沒有根基,沒有親族,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陸隱川。
但陸隱川並沒有那麼自由,這一點從懸崖上的那股殺意中就能看出一二。原著中並沒有寫他殺謝陵時被人監督,因為原著是用謝陵的眼睛看世界。
原著中天衍宗一直想要涉足皇朝內政,他們選擇的人自然是和天衍宗關係密切的謝遲。在這樣的情況下,任何鋒芒畢露的皇子皇女都是他們的眼中釘,肉中刺。
陸隱川是被天衍宗撿回去的棄嬰,天衍宗將他撫養成人,他自然要聽命於天衍宗。就算他有自己的想法,不是完全聽命,明面上也要做足樣子,畢竟他一個人的勢力還撼不動天衍宗這個龐然大物。
如此一來,他讓謝陵藏拙就有了解釋,他明著打壓謝陵,暗地裡護著他。
但謝陵掙脫了他的掌控,也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。不管這背後的推手是天衍宗還是謝遲,壓力都在陸隱川身上。
他不能真的殺死謝陵,也不能違背命令,在和這些人周旋的同時,他布局安排了古墓傳承,之後一切水到渠成。
陸行淵的猜測讓陸隱川這個人物身上的彆扭感少了很多,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悲劇色彩,正好暗合他的結局。
但如果事實真是如此,就有另一個問題擺在陸行淵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