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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行淵抬手為謝陵擋住碎片,面對白飛龍的暴怒,淡定道:「不裝了嗎?你把我們引到這裡來,目的就是為了碎片,是嗎?」
陸行淵沒有想到,東皇鍾碎片竟然是仙界的基石。雖然這個白飛龍說話做事真假參半,但有一點他沒說錯,仙界崩潰是有人動了碎片。
只不過這個人不是別人,就是白飛龍自己。
因為碎片暴露,東皇鍾震動,它不僅毀了仙界,還把白飛龍永遠地困在這裡,讓他不能走出去。
謝家帶走的東皇鍾碎片應當是白飛龍放下的誘餌,用來吸引東皇鐘的注意力。
白飛龍神色猙獰,怒道:「那是我的東西,是那個小偷趁我不備,將它偷走了!我明明都已經找到了,為什麼要從我手上搶走?」
白飛龍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,雙目血紅,身上的仙氣散去,濃郁的陰氣瀰漫。他竟然一瞬間墜魔,靈力暴走,掀翻了面前的酒桌。
受他的影響,原本仙氣繚繞的花園情況急轉而下,那些流動的仙力消失,靈氣停滯,像是強行被人扯掉面紗一般,頃刻間化為煞氣聚集的屍山血海,婀娜多姿的仙子露出本來的面貌,個個青面獠牙。
她們早已死去多時,化為惡鬼。
空中飛舞的仙鶴露出森森白骨,就算殘留一點血肉在身上,也是腐爛惡臭。
這簡直就是又一個死寂之地。
剛才還拼命吐納,想要藉此機會突破的人,此刻頓感腹里翻江倒海,無數的煞氣在體內流竄。
辰一和方生心有餘悸,面對濃郁靈氣的表象,他們也止不住誘惑,幸好陸行淵提醒,才沒有去吐納,體內並沒有煞氣凝聚。
辰一想到喝下去的酒水和靈果,低頭看了一眼,卻發現這些東西完好無損,不是假貨。
白飛龍站起身,他先是看了謝道義一眼。
謝道義從剛才起就精神緊繃,一眼之下立刻抽出劍。他現在已經不敢確定謝家是如何得到東皇鍾碎片,他只明白一旦白飛龍知道真相,他在劫難逃。
「白前輩,謝家……」謝道義想找點藉口。
可他的話沒有說完,白飛龍的視線就挪開了,然後落在陸行淵身上。
他身影一閃,眾人還沒看清,他就到了陸行淵身前,手掌掐住陸行淵的脖子,猙獰道:「你說,你和陸晚夜是什麼關係?你為什麼會知道東皇鍾碎片?是不是陸晚夜告訴你的?那個騙子,小偷,他偷走了我的東西,把我的東西還給我!」
白飛龍的手上纏繞著陰氣,說話之時,恐怖的威壓讓眾人無法動彈,實力不濟的已經雙膝跪地,被壓的抬不起頭來。
謝道義握著劍,有欣喜,有茫然。手握東皇鐘的人是他,為什麼白飛龍要對陸行淵發難?
謝道義想不明白,其他人也想不明白。
辰一甚至想說弄錯了,可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,他被威壓狠狠碾壓,傷口滲出鮮血。
謝陵想反抗,卻被陸行淵抬手壓住。白飛龍的威壓就算是他也感到難受,更別說是謝陵。
陸行淵呼吸困難,白飛龍的雙手猶如鉗子一般,他根本就掙脫不開。
不過他現在還沒有掙脫的打算。
「我爹行事光明磊落,絕非不問自取的小人!」陸行淵直視白飛龍的眼睛,眼神里寫滿了不屈,每一個字都說的艱難。
「他是你爹?難怪你們一樣討厭。」
白飛龍被刺激道,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陸行淵面色青紫,肺里的空氣被壓縮,心臟劇烈收縮。
他眼前一片白光,白飛龍的聲音有些失真:「你和你爹都是小偷,他偷我的東西,你也偷我的東西,你把雷宵交出來!」
白飛龍怒吼著,將陸行淵甩出去,他力氣極大,靈力死死地壓制陸行淵,讓他沒有反抗的機會。
陸行淵摔在地上,吐出一口鮮血,身形雖有些狼狽,但眼神極亮。他之前一直猜不透眼前這個人的身份,他有著和白飛龍一模一樣的臉,可他不是白飛龍。
但就在剛才,他提到雷宵時,一個人的名字浮現在陸行淵的腦海中,他把一切都想通了。
「我爹不是小偷,疾風我也不可能給你。」陸行淵擦去嘴角的血跡,挑釁道:「你才是那個偷東西的賊!」
「你說什麼?」白飛龍被陸行淵激怒,閃現過來一腳踩在陸行淵的胸膛上。
陸行淵能感覺到自己被他踩碎了肋骨,骨頭刺進心肺,他又噴出一口血,蒼白的臉上浮現笑意,眼神堅毅。
「我說你是小偷!」
白飛龍勃然大怒,劍氣刺進陸行淵的手臂,鮮血噴涌:「我偷了什麼?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的,我需要去偷什麼?」
「你偷了別人的身體。」陸行淵咬牙忍住劍氣鑽心的痛楚,盯著白飛龍,一字一句道:「你不是白飛龍!你不配!」
第二百三十二章
陸行淵認識的白飛龍不會輕易墜魔,現在這個墜魔的人,如果給他一個合適的名字,應該是天熾。
天熾是死了,可天熾的怨氣從未消散,在蠻荒秘境他就出來搗亂,被白飛龍斬殺。
如果陸行淵沒有猜錯,仙界的這一位也是從祭壇內誕生。之前陸行淵想不明白,被供奉的天熾為什麼會有怨恨?在知道東皇鐘的秘密後,陸行淵還有什麼不明白?
天熾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囚徒,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被囚禁在東皇鍾內,他直到死都在想辦法離開東皇鍾,他的執念和他的不甘讓他利用怨氣重回世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