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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同一開始的小打小鬧,這一次陸行淵用了七成的雷霆之力,赤雷瞬間破開墨祁的修為防禦,雷弧在他體內流竄,破壞他的經脈。
墨祁發出一聲悲鳴,一頭栽倒在地,手臂微微抽搐。
墨流光縮了縮自己的尾巴,從祭台上滑下去。他此刻身形微小,不仔細看根本就找不到。
墨祁吐出一口黑氣,第二道雷霆之力開始凝聚,雲層中巨大的漩渦內,赤色的流光飛舞纏繞,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。
「竟然是赤雷!」有人驚呼,不禁為墨祁捏了把汗。
不是所有的雷劫都會招來赤雷,除非是天賦異稟,前途不可限量之輩。
謝陵神情肅穆,他並沒有那些人那麼激動,反而覺得有些怪異。
他也曾見識過真君期的雷劫,雖然是臨近尾聲的雷劫,但比起此刻更加聲勢浩大。就算是赤雷,也有水桶粗細,充滿毀天滅地的氣息。
相比之下,墨祁這道雷更像是毛毛雨,比渡劫期的雷雲還要差些,唯一的區別就是出現了赤雷。
雷劫劈的很歡快,往往一道雷劈下,另一道雷就緊隨其後,完全不給墨祁喘息的時間。
在墨祁堅持不懈的抗爭下,雷劫終於接近尾聲,緩緩散去。他躺在祭壇上,大笑出聲:「真君期,我終於突破真君期了!」
墨祁撐起身,目光陰冷地看向謝陵和他身後的魔族,道:「你們都得死。」
謝陵沒搭理他,反而先觀察被籠罩在雷劫下的王蛇一族。當年陸行淵在天衍宗渡劫時,凡是籠罩在雷劫下的人,都被雷霆波及。
這一次墨祁渡劫,王蛇一族靠的那麼近,還是他的部分力量來源,整體卻沒有絲毫的損傷。
這很不對勁。
「他的氣息不是真君期。」游風拿過腰間的酒葫蘆,灌了一口酒道,「我曾見過梅洛雪的雷劫,遠比他的聲勢浩大,他這個樣子,倒像是尊上使壞。」
游風沒有察覺到陸行淵的氣息,但轉念一想,陸行淵的修為高他太多,他察覺不到也很正常。
他們前來妖族已有數月,陸行淵不可能閉關那麼久。
只要他出關,斷不可能讓謝陵以身涉險。
謝陵的視線在場內轉了一圈,沒有看到墨流光的身影。曲無憂被俘時他不在此地,沿途也沒有他的聲息,如果不是他把自己隱藏的很好,就是有人中途救了他。
謝陵心中瞭然,沒有去找,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要事上。
「究竟是真是假,打一架不就全明白了?」
王蛇一族的危機解除,這會兒那些人也顧不上曲無憂,謝陵不再束手束腳,命令一下就帶著魔族衝過去。
墨祁此刻自信心正膨脹,完全忽略了身體上的傷勢,狂妄道:「不自量力。」
他抬起手,四周風雲涌動,靈力朝著他掌心匯聚,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。他自覺手握天地靈氣,不覺得這一招和平日有什麼不同。
反倒是其他人臉色怪異,覺得他這一招有失水準。但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,魔族的攻擊近在眼前,他們分不出心思去顧及墨祁。
「妖王交給我,謝公子,你小心些。」
游風的兩隻手掌被火靈覆蓋,他握拳砸下去,靈火飄逸,炙熱的氣息衝出一條道。他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,直衝墨祁而去。
謝陵不和他爭,他的修為不敵其他人,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把自己置於危險中,讓其他人分出心思來照顧他。
趁著其他人和那幾個部落的勢力纏鬥,謝陵先救無人看守的曲無憂。他雙手被靈器束縛,早已陷入昏迷。
謝陵劈開靈器,拿出一把丹藥塞進他嘴裡。
墨色的小蛇不知何時游到這邊,從曲無憂的衣襟里探出頭來,欲言又止。
這樣真的不會吃出問題嗎?
「墨流光,我師尊是不是來了?」謝陵看見小蛇並不驚訝,問了一句。
墨流光吐著信子沒有回答,這是他們師徒的樂趣,他說出來就沒意思了。
墨流光沒有反駁已是答案,謝陵心裡有數,他把曲無憂交給墨流光,轉身投入戰場。
魔族的實力有絕對的優勢,墨祁渡劫後反而不是游風的對手。他越打越心驚,以至於最後落敗之時,都不明白什麼地方出了問題。
「我不會輸!」墨祁被游風廢了筋骨,此刻就像一灘爛泥倒在地上,他的喉嚨里一直冒血,聲音嘟囔,但還是一遍遍地叫嚷道:「我不會輸,一定是你們,是你們動了手腳!」
墨祁的聲音含糊,但和魔族纏鬥的那些人還是聽的一清二楚。別說墨祁詫異,他們也詫異,他們親眼目睹墨祁渡劫,結果卻不堪一擊。
隨著墨祁落敗,其他人沒有再戰的心思,竟然全部丟下墨祁,一溜煙逃了。
魔將想帶人追上去,被謝陵制止了。
「窮寇莫追,你們幫忙搭把手,把蛇族挪個地方。」
祭台的影響讓蛇族的這些人手趴腳軟,實在沒有動彈的力氣。謝陵好人做到底,讓魔族把他們挪回竹屋那邊。
墨祁還在祭台上叫罵,虧得他還有這點力氣。游風站在他旁邊,喝著小酒,聽得煩了就踹他一腳。
墨祁氣的瞪大眼,眼前晃過一片衣角,謝陵出現在他面前,居高臨下地俯視他。
「偷來的終究不屬於自己,我以為你在渡劫時就有所察覺,沒想到是我高看你了,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蠢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