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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熾的聲音突然拔高,激動地指著陸行淵,他堅定地認為是陸行淵偷走了疾風。
「你看他一點都不疼你,他剛才還把你關起來,他肯定是做賊心虛,怕我看見你。」天熾振振有詞,仿佛親眼所見。
陸行淵嗤笑,道:「前輩,提醒你一下,疾風是我在雪山撿到的。我撿到它的時候,它還很小,被雪山裡的妖獸欺負驅趕。因為吃不飽,身上的雷霆之力近乎消失。」
「前輩。」陸行淵頓了頓,道:「你還是不肯接受你已經死亡的事實嗎?人世間滄海桑田,早已物是人非,就算是疾風,也在輪迴里走了一遭。」
「我沒有死!」天熾睚眥欲裂,胸膛劇烈起伏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。他又想殺陸行淵,可疾風擋在陸行淵面前,看見疾風,他稍稍有點理智。
他朝著陸行淵走過去,落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頭。
疾風驅散了天熾帶來的威壓,可其他人還是不敢輕舉妄動。
或者說眼前這個局面他們完全是一頭霧水,在天熾顛來倒去的話里,他們只能拼湊出一點內容,大意就是陸晚夜搶走了東皇鍾碎片,導致他不能離開。
可在眾人的記憶里,拿走東皇鍾碎片的人是謝家老祖,他們不知道天熾為什麼抓著陸行淵不放。
而且陸行淵為什麼說他不是白飛龍?這件事又和陸行淵的契約獸有什麼關係?
眾人的心裡產生無數的疑問,陸行淵一次次刺激天熾,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眾人卻越來越茫然。
他們意識到,陸行淵才是真正的有備而來,他所知道的事,遠比謝道義多。
天熾在幾步之遙外停下腳步,盯著陸行淵道:「他好像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?」
陸行淵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,他安頓好謝陵,在他周圍布下防禦陣法,隨後緩緩站起身,靈氣和魔息交融,他身上的傷勢在靈力的傾瀉下開始癒合。
破厄浮現,他手持長劍,朝著天熾跨出一步。
一步落下,他體內魔息暴漲,一道虛影浮現在他身後,頭生雙角的魔族身形高大,他睥睨人間,不怒而威。
陸行淵道:「我怎麼會不知道呢?始祖天熾,我曾在夢裡見過你很多次。你尋找東皇鍾碎片,煉化東皇鍾器靈,我們魔族至今都還供奉著你。」
陸行淵吞噬了天熾的精血,身後的魔影越來越清晰,和他夢中看見的那人相差無幾。
天熾看著陸行淵身後的那道身影,如遭雷擊。體內的氣息混亂,那些煞氣和陰氣翻滾,想要模擬陸行淵身上的魔息。
其他人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,他們跟不上陸行淵的思維。
天熾有所動搖,目光潰散,眼底浮現掙扎之色,可是很快又被他壓下去,他目光輕蔑,冷笑道:「你想和我打感情牌?」
陸行淵道:「我是你的傳承者,我本不該和你動手,可我必須見到白前輩。更何況,如今的你不是真的你,只是一抹不肯散去的執念。這樣一想,好像也沒那麼沉重。」
天熾大笑道:「就憑你?」
陸行淵挽了朵劍花,道:「不,是我們所有人。」
陸行淵沒想單打獨鬥,他們和天熾的修為差距很大,就算一起來也不是對手。
天熾的執念太深,感情牌行不通,只能壓制他,再想辦法喚醒白飛龍。
聽到陸行淵讓動手,方生和辰一等人沒有猶豫,擺出干架的姿勢。一旁的謝道義有所退縮,這場禍事和他無關,他不想卷進去。
他更想趁亂離開這裡,去其他地方尋找機緣。
陸行淵掃了他一眼,看穿他的心思,道:「只有白飛龍知道如何修好東皇鍾。」
謝道義準備開溜的腳一頓,修好東皇鐘的誘惑太大了。而且從剛才陸行淵透露出來的那些消息里不難猜出,他的目標從始至終就是白飛龍。
天熾也說了,是白飛龍和陸晚夜合謀騙他,那陸晚夜肯定知道很多事,而現在這些秘密都到了陸行淵手上。
謝道義猶豫了一下,最後把心一橫,決定賭一把。
天熾看著站起來反抗的這些人,不屑道:「不自量力,我一定不會讓你們死的太舒服。」
天熾的靈力浩如江海,和他比起來,眾人的靈力頂多算是一條河。不過再小的河流也能聚成汪洋,在陸行淵和疾風的帶頭下,在場的人都拿出看家本領。
魔族從一開始就激活血脈之力,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。
辰一傷勢未愈,方生讓他負責側翼進攻,而他自己直接帶著小蛇衝上去。小蛇不再掩蓋自己的身形,它亦是雷霆巨獸,身形拔地而起,猶如一線筆直的山峰。
陸行淵手握破厄,手上還沾著許多血跡。他一開始不設防備,被天熾弄傷了手臂,但魔族的肉身是何等強悍?
此刻已經恢復大半,不影響他出劍。
疾風占據了高空的位置,它的雷霆之力配合陸行淵的劍氣,可以有效地扼制天熾的陰氣,
謝道義沒有耍滑頭,這裡就他和陸行淵兩個真君期,他不出實力,其他人會打的更艱難。
面對眾人的包圍,天熾絲毫不懼,他甚至不需要使用太多的招式,只要揮動靈氣,就能輕易地將那些人擊倒。
他們靈力相撞,陣陣餘波朝著四周擴散,腳下的仙界碎片劇烈顫抖,四周不斷地有空間裂縫產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