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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完這一切後,陸行淵感到一陣脫力,好在靈力的灌入沒有牽動傷勢,除了肩膀有些疼以外,其他地方沒有不適感。
疾風歪了歪頭,像是一個盡忠盡職的好護衛。
陸行淵對它招了招手,讓它回雷池修整,最好填飽肚子,以免之後會挨餓。
疾風似懂非懂地瞅著他,轉身飛走。
陸行淵去看了陸晚夜,靈魂狀態下的父親還在昏迷中,只是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。小世界內的靈氣沒有經過吸納和雕琢,維持最原始的狀態,對他的魂魄的確有一定的溫養作用。
但這個溫養和小世界的變化一樣,非常緩慢,消耗起來卻一點也不含糊。
陸行淵只是默默地在父親身邊坐了一會兒,等靈力有所恢復後,他起身和陸晚夜告別。他合上房門,整理好自己的心情,從小世界內出去。
屋子裡很安靜,陸行淵是這樣想的,但屋子外面有一道熟悉的氣息。
謝陵坐在屋檐下,陸行淵的注意力在小世界內,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。
謝陵在聽雨,他表現的很安靜,仿佛什麼都沒有察覺。
陸行淵在屋子裡沉默了一會兒打開門,他想,如果是謝陵,他可以告訴他。
聲音的刺激讓謝陵的耳朵抖了抖,他回頭對上陸行淵的視線,笑道:「我以為師尊離開了。」
謝陵回來的時候,屋子裡沒有人,就連疾風的氣息也消失了。他一直都知道,陸行淵為了他的安危,把那隻鳥給了他。沒有陸行淵的命令,疾風不會輕易離開。
他感到失落也感到擔憂,害怕陸行淵是因為身體不適需要疾風在身邊。他沒有進屋,就這樣坐在廊下,雨聲會讓他平靜。
就在他以為又要許久未見以後,陸行淵的氣息再一次出現在屋子裡,毫無徵兆地,仿佛憑空出現。
謝陵沒有追問的意思,只是有些酸澀。
陸行淵沒有走出去,解釋的話到了嘴邊,謝陵起身跨進房間,壓住他的唇道:「我知道師尊身上有秘密,如果是還不能開口的事,就先藏著吧。」
陸行淵眨了眨眼,倒是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。他拉過謝陵,關上房門,從小世界裡取出給謝陵準備的東西。
護身的玉佩,戰鬥的靈劍,防禦的法衣……以及裝著護腕的匣子。
東西滿滿當當地堆在桌子上,匣子放在最上面。
「打開看看喜不喜歡。」陸行淵面色稍顯蒼白,眼底帶著笑意。
謝陵有些發愣:「師尊這是做什麼?」
陸行淵道:「皇朝秘境的事我聽說了,我不能跟著你去,這些東西你帶著以防萬一。另外我把疾風也給你,它看上去蠢,但實力強盛,足夠護你周全,文鳥就別帶了,讓沈熾養著。」
沈熾的身份和修為都註定他不能進入秘境,陸行淵準備給他安排一點新的任務,疾風他用不上,以他那個身份的和謝陵的關係,用來換文鳥不會引人懷疑。
謝陵喉頭一哽,心裡又酸又澀。他還沒有和陸行淵提這件事,陸行淵就已經猜到了,還特意為他準備了這些東西。
謝陵打開不一樣的匣子,裡面放著精心準備的護腕,上面還有餘溫,仿佛是剛從器鼎裡面拿出來。
陸行淵略顯蒼白的面色和剛才的消失說明了這東西的來歷,謝陵鼻子一酸,轉身擁抱,貪婪地呼吸他的氣息。
皇朝的秘境最少修行三年,這個時間對於修者而言並不漫長,但對於謝陵而言,換算成年月日,天數一天天地數下去,每一天都是思念。
「我不在你身邊,你要照顧好自己。」陸行淵撫摸他的長髮,低聲道:「我等你回來。」
謝陵嗯了一聲,他沒有鬆開手,反而抱的更緊了。
不想分開,他想要長長久久地在一起,眼前這個人怎麼看都看不夠,每一天都會多愛他一點。
陸行淵縱容他的撒嬌,親吻他的耳朵,離別前的溫情,總是叫人慾罷不能。
第一百二十九章
陽春三月,草長鶯飛。
明媚的春光吹紅了兩岸桃花,綠堤斜柳,斷橋殘垣。
陸行淵擦去手上的鮮血,身後站著驚魂未定的寧尋。饒是見識過大世面的寧閣主,也未曾見過這樣的場面。河中屍首浮而不沉,鮮血染紅了河流。
刺殺的人前赴後繼,無一例外都死在陸行淵手中。
陸行淵在適應自己的魔軀,他沒有用劍,而是赤手空拳應敵。大概是撕開敵人的方法太過直觀血腥,寧尋快要吐了。
陸行淵丟掉沾滿鮮血的帕子,轉身看向不染纖塵的寧尋,臉上帶著笑意:「寧大姑娘……不對,現在應該稱呼你為寧閣主,恭喜你得償所願。你在奇玩閣陷入困境時力挽狂瀾的颯爽英姿不知道傾倒了多少人,閣主之位實至名歸。」
寧尋壓制住心裡的反胃,汗顏道:「魔君就別取笑我了,如果沒有你點醒我,現在被捨棄的人說不定是我。」
奇玩閣以童叟無欺立於大陸之上,沒想到卻發生贗品那樣的事。
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,更何況他們用來背鍋的人極有可能是陸行淵,在雙重危險的壓迫下,寧尋率先尋求了長老會的幫助,對閣主發難。
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,隨著那些贗品的消失,奇玩閣發生了一次大換血。他們壯士扼腕,及時止損,賠償了買主所有的損失,推出替罪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