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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行淵他們尚未形成包圍圈,師無為想走還是很容易。
衛一猶豫了一下,也帶著皇朝的人撤退。比起眼下這邊的混亂,東皇鍾明顯有著更大的誘惑力。
陸行淵做足了樣子,卻沒有動手的跡象。
游風喝了口酒,道:「尊上,真追嗎?」
陸行淵搖頭:「不必追,追了也沒用。休整片刻,我們會一會這個祭壇。」
東皇鍾足夠特殊,特殊到可以讓修真界為了它掀起腥風血雨。不管它此刻落在誰的手上,都是一個燙手的山芋。等離開秘境,那才是真正的搶奪戰。
大家本來還有些心動,聽了陸行淵的話瞬間冷靜下來。
東皇鍾是好,但也得有命拿才行。比起去搶的你死我活,還不如找找這個祭壇有沒有機遇。
游風贊成地點頭,轉身去輕點魔族的傷亡情況,把身上的丹藥分給他們。
其他勢力見狀也去查看自家弟子的損失,圍在陸行淵身邊的人散開,就剩下幾個好友和白飛龍。
白飛龍看了他一眼,道:「戲演的不錯。」
話里有些欣慰之意。
陸行淵笑而不語,在謝陵擔憂的目光下,把身體的重量往他身上靠了靠,蹭了蹭他頭頂的耳朵,道:「我一點事都沒有,受傷是裝的。」
沒有人比陸行淵更清楚古三手裡的東皇鍾是個什麼樣的存在,它不是真的東皇鍾,只是白飛龍製作的贗品,目的是分散天道的注意力。
在桃花源的時候,白飛龍和陸澤話里話外都透露了一個點,東皇鐘不希望被找到,而天道庇佑它,在這樣的情況下,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東皇鍾,就得給天道布一個迷陣。
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比東皇鍾現世更好的計策呢?
陸行淵不過是以假逐真,暗度陳倉罷了。
第一百九十一章
師無為帶著天衍宗的弟子離開,沒顧得上三屍宗的死活。被怨氣吞噬,又被疾風鎮壓的三屍宗已是強弩之末。
弟子倒了大半,剩下的不是沒有屍傀,就是半死不活,帶隊的長老少了一個,而陸行淵的老熟人朝雀被疾風踩在爪子下。
他的屍傀開了棺材,剛露出一隻手就被怨氣纏住,不敢輕舉妄動,十分狼狽。
其他人在修整,陸行淵雖是佯裝受傷,這個時候也不好讓其他人看出異樣,謝陵替他打掩護,帶著他遠離了隊伍,走到三屍宗這邊。
幾分瞧見他過來,興奮地拍打翅膀邀功,電光閃爍,朝雀頭髮被劈的焦黑,苦不堪言。
疾風驕傲地挺了挺胸脯。它善於收斂自己的體型,現在不過一人多高,正經了沒好一會兒,就想著沖陸行淵撒嬌。
朝雀在它爪子下動彈不得,它興奮的像個孩子,場面過於滑稽,謝陵忍不住發笑,面上的愁容散了不少。
陸行淵站直身體,把全身的重量從他身上卸掉,大步走到朝雀面前,腳停在朝雀的頭前,不過一步的距離。
陸行淵才殺了人,身上沒沾血,但仍有血氣。他的身影在朝雀面前放大,居高臨下的俯視充滿了壓迫感。緊跟著謝陵也走上前,二人並排站著。
朝雀仰頭,他脊背以下被疾風死死壓住,就是抬頭也有些艱難。
「當初就該殺了你!」朝雀惡毒道:「天衍宗養虎為患。」
陸行淵垂眸俯視他,對他的叫囂充耳不聞。困獸之鬥,無非是些難聽的話,他屠三屍宗分宗的時候聽得多了,這會兒並不覺得怎麼樣。
不過謝陵不喜歡,他蹲下身,面容在朝雀面前放大,衝著朝雀微微一笑,然後對疾風道:「他罵人,電他。」
疾風歪了歪腦袋,像是聽懂了謝陵的話,張口一吐,一道奔雷就落在朝雀的後頸。這個位置不管是對於妖獸還是對於人而言,都很薄弱。
「噼啪」一聲,空氣中瀰漫這燒焦的臭味,朝雀慘叫,面色煞白,額角青筋暴起。他惡狠狠地瞪著謝陵,恨不得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。
謝陵雙手托腮,笑道:「嘴巴放乾淨點,我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。」
朝雀被他笑的打了個冷顫,兇狠的眼神頓時收斂回去。
陸行淵伸手把謝陵拉起來,撣去他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,眼底是縱容:「不必和這種人置氣。」
謝陵下巴微揚,小幅度地搖擺自己的尾巴,道:「師尊可是有話要問他?」
朝雀已是粘板上的魚肉,甚至不需要陸行淵動手,疾風就能送他歸西,陸行淵不會無緣無故地走過來。
陸行淵的確有話要問,古三手持東皇鍾,知道要挾無塵替他們帶路,應該接觸過白飛龍三人留下的秘境,而且從秘境中知道了一些消息。
「讓你們挾持無塵的人想要什麼?關於這座祭壇,你了解多少?」陸行淵問道。
朝雀不想回答,他垂下眼,並不配合。
陸行淵給疾風使了個眼神,它的爪子頓時收緊幾分,朝雀被壓的難受,肺里的空氣迅速流失,呼吸困難。
陸行淵涼涼道:「朝長老好骨氣,但這件事不是只有你才知道。」
陸行淵話音剛落,另一旁的長老就迫不及待道:「我知道,魔尊,我可以回答你,但我有個條件,你得放了我。」
長老受了很重的傷,就算不被疾風特殊對待,他也跑不了。
陸行淵看看他,又看看朝雀,一臉惋惜道:「朝長老,我們是老熟人了,我其實更希望是你來回答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