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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很多弟子而言,這把劍就是閻王催命貼,足夠讓人肝膽俱裂。
朝雀不敢大意,他操控身側的屍傀,抬手就是殺招。屍傀一蹦三尺,利爪揮舞間,四周寒氣凝結,靈氣為之震顫。
陸行淵淡然揮劍,劍刃之上,流光乍現,雷霆破竹之勢穿透層層流雲,直直地撞上撲過來的屍傀。一時間電閃雷鳴,噼里啪啦的聲響伴隨著焦臭味飄散在風中,屍傀發出痛苦的哀嚎,握劍的利爪冒出黑焰。
陸行淵掐訣引雷,雷霆從天而降,狠狠地劈在屍傀身上。
雪白的雷光讓朝雀面露驚駭之色,他連忙喚回屍傀,看向陸行淵的神色驚疑不定。
陸行淵揮了揮劍,輕笑一聲,望向朝雀的眼神充滿了不屑,仿佛在說不值一提。
屍傀渾身黑煙繚繞,朝雀來不及心疼,陸行淵的進攻緊隨而來。一時間半空中雲層凝聚,電閃雷鳴,屍傀的防禦抵不過雷霆的劈打,引以為傲的身軀開始破碎,朝雀心痛不已,連忙將屍傀裝回棺材裡,親自和陸行淵鬥法。
朝雀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也是有些本事,可是陸行淵的功法處處克他,讓他討不到半點便宜,加上陸行淵修為比他高出一線,他很快就落了下風。
眼看自己就要和屍傀交代在此,朝雀不甘心地捏碎一塊玉簡,大喊道:「囚風長老,救我!」
隨著玉簡破碎,朝雀身前的空間一陣扭曲,一口半白半紅的棺木從黑洞中探出半個身體。濃烈的煞氣迎面而來,朝雀半邊身體染上霜雪,陸行淵刺出的劍為之一滯,劍刃前端被層層冰雪覆蓋。
「朝雀,讓你去支援分部,你怎麼被一個毛頭小子攔住去路?」蒼老的聲音透著濃烈的不滿,被朝雀稱為長老的人雖然沒有露面,半截棺材已經很有存在感。
朝雀有苦難言,道:「他不是一般的毛頭小子。」
「哼,喪家之犬,確實不是一般的毛頭小子。」囚風並未把陸行淵放在眼裡,棺木中傳出一陣嗬聲,無數的冰雪在天地間凝聚,剎那間化作冰刃,朝著陸行淵激射而去。
面對囚風來勢洶洶的殺招,陸行淵挽劍在前,心念一動,手中握著萬頃雷霆。他以雷霆為刃,長劍格擋,集天地靈氣,朝著虛空中的棺木狠狠轟去。
和對付朝雀的雷霆不同,這股靈力蘊含了微弱的赤雷。
囚風本沒有放在心上,冷哼一聲就想化解陸行淵的攻擊,不料下一刻渾身汗毛倒豎,半白半紅的棺木發出咔嚓一聲,竟然承受不住雷霆之力,裂開了細小的蛛網隙縫。
朝雀站的近也受到波及,胸膛內氣血翻滾。
陸行淵在冰刃的衝擊下後退兩步,長劍的冰霜又重一層,陰寒之氣順著劍刃鑽入他的身體,想要凍結他的血脈。
陸行淵冷哼一聲,運轉靈力一震,那股陰寒之氣瞬間化為飛灰,劍刃上的冰雪也層層融化。
囚風輕咦一聲,嘴裡說著有趣,沒有和陸行淵多做糾纏,從棺木中伸出一隻乾瘦的爪子,揪住朝雀的衣領把人拖入漩渦中。
陸行淵見狀,再度凝聚雷霆之力,毫不遲疑地以長劍送出,雷霆在漩渦關閉之時鑽進去,狠狠地轟在棺木上。
虛空之中傳來一聲悶哼,一簇血箭飆出來,囚風惡狠狠道:「今日之仇,我們三屍宗記下了。」
「你要不是跑得比兔子還快,我說不定就把這點威脅放在心上了。」陸行淵收回破厄,掃了一眼游風那邊的戰場。
三屍宗的人海戰術遇上絕對的實力占不到半點便宜,被游風打的節節敗退,屍傀和宗門弟子死的死,傷的傷,加上朝雀離開,更是軍心潰散,不敢戀戰。
游風沒有放過他們,高聳的火牆燒紅了半壁蒼穹,他喝著陸行淵給的酒,紅光照亮他的身影,他矗立在天邊,就像是一尊雕像。
天罰火刑,這是三屍宗該得的。
陸行淵沒有出聲打擾,他知道游風此刻的心情必然十分複雜。他們魔族在詭誕的荒域苟且這些年,無時無刻不想著今日。仇人的鮮血,是告慰亡靈的美酒。
儒門的方向,被法器隔絕的他們姍姍來遲,面對的是已經一邊倒的戰場。
長老在陣法中大喊,卻沒有任何的聲音傳出來。
陸行淵回頭,抬手做了個禁聲的動作,微彎的眼底是化不開的寒意。
天際雲開霧散,風卷殘紅,一切塵埃落定。
第一百五十三章
魔族以壓倒性的力量取得了戰爭的勝利,從人族和妖族的邊境一直到饒河的領域不出意外的被他們收入囊中。
此地的三屍宗沒有等來救援,全宗覆滅,魔族毫不避諱地向三屍宗宣戰。那些原本和三屍宗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人見三屍宗如此狼狽,不再堅持自己的想法,紛紛給魔族讓出一條道路。
因為被陸行淵用法器擺了一道,儒門徹底的作壁上觀,沒來得及為三屍宗說上半句好話 ,加上陸行淵在他們宗門前殺死了來不及撤退的三屍宗弟子,他們未曾出言阻止,倒像是和魔族串通一氣,白白吃了個啞巴虧,被三屍宗記恨上。
儒門一時夾在魔族和三屍宗之間進退兩難,宗門經過商議後,只好對魔族所行之事睜隻眼閉隻眼。他們已經得罪一方,總得給自己找補。
解決了三屍宗和儒門,此地的大宗門就只剩下御獸宗。魔族對他們還算客氣,打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,但沒想到他們的說辭還沒送到對方手上,對方先派來了一個讓人意外的使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