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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行淵運轉功法,細密的鱗片像是鎧甲一般包裹著他的手臂,他不作多餘的抵抗,只看著謝陵做無用功,甚至還能心情愉悅地調侃道:「你兩次出現在我面前都是這個樣子,我很難不多想。」
謝陵的靈力奈何不了陸行淵,反而被他拉扯著倒下,仿佛是投懷送抱一般。他撞上陸行淵的胸膛,長發垂落在他身上,呼吸和心跳交織在一起。
陸行淵又摸上他的耳朵,這明顯的喜好讓謝陵氣惱,罵道:「登徒子!」
陸行淵翻身把人壓|在軟榻上,居高臨下地俯視他。謝陵瞳孔驟縮,想到昨日的屈辱,有些慌亂地一腳踹向陸行淵。
「你可真是學不乖!」陸行淵眼神微暗,手臂一抬就擋住謝陵的腳。
眼前人渾身赤|裸,烏黑的長髮鋪了一床,雪白的肌膚因為怒意泛起一層薄紅,秀色可餐。
陸行淵沒想把人欺負的太狠,但瞧著這一幕,心裡的惡劣越演越烈,想看謝陵紅著眼露出獠牙,肯定兇狠又可愛。
他俯身揉弄著謝陵的耳朵,全然不在乎謝陵身上薄發的殺意。謝陵氣的牙痒痒,可是打不過,對方繼承了陸隱川全部的修為,不是現在的他能對付的人。
謝陵有些氣悶,他收起獠牙,側身一躺,把自己的耳朵從陸行淵的手裡收回來。心急解決不了問題,他和對方硬碰硬就是以卵擊石,是他想岔了。
尖牙利爪充滿凶意的狼,就像是懸在頭上的利刃,是個人都會有所警惕。
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擔心他,他讓他復仇是以進為退,能被看見的惡意好過看不見的陰狠。
狼崽子突然變成乖寶寶,陸行淵有些不習慣,張牙舞爪的謝陵讓他想要狠狠地欺負,但他一變的乖巧,陸行淵就有些無從下手。
他悻悻地走下軟塌,覺得有些不得勁,試探道:「你這就放棄了?」
謝陵看著他:「不,我學乖了。」
他剛剛說謝陵學不乖來著。
陸行淵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不痛快,但又不能讓謝陵爬起來再跟他打。他在屋子裡轉了一圈,最後又在謝陵面前停下。
謝陵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套裡衣穿上,把渾身都遮的嚴實後,他少了些尷尬。
他看著又回到自己身前的陸行淵,掃了眼他的修為,微微蹙眉道:「你怎麼變成了金丹期?」
陸行淵拉了把椅子坐下,道:「我是金丹期你很失望?」
謝陵瞥了他一眼,薄唇輕啟,言語有些刻薄:「廢物,我師尊大乘修為,到你手上還發揮不出三分。」
陸行淵平白挨了一句罵,意識到小狼崽子只是不跟他動手,不是不跟他動嘴,他知道自己打不過,所以換戰術了。
陸行淵氣笑了:「你連我這個廢物都打不過,你豈不是更廢物?」
謝陵一哽,他沒有給自己辯解,目光堅定道:「早晚有一天,我會殺了你。」
「我等著!」陸行淵也不慣著他,欣然應戰。
謝陵對他的殺意,就是最大的動力。他也希望雛鷹翱翔,但養個小白眼狼的感覺還真微妙。
狠話放完後,二人一時無話,室內的氣氛頓時陷入一片安靜中。
謝陵很少和陸隱川靠的那麼近,但一想到身軀下是陌生的靈魂,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。明明是同一張臉,但這個人就是討厭多了。
陸行淵也有些不適應,明明和別人相處時,他遊刃有餘,就算不說話,也能在人群中占據焦點,怡然自得。但一換成謝陵,動手時還沒什麼,安靜下來後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。
氣氛太過死寂,他尷尬的無所適從,搜腸刮肚地找了個話題,道:「既然你已經恢復了,我就給你說一說眼下的局面。」
謝陵提前兩年結束了閉關,對饒河御獸宗和三屍宗的事並不清楚,他出關時,這裡的御獸宗已經遷走了。想來眼下這個時間點,正是兩個宗門矛盾的開始。
陸行淵挑重點讓謝陵有個了解,知道他要帶著銀狼加入御獸宗,謝陵面色古怪,冷笑道:「我不會給你當契獸,想都別想。」
在妖族,契獸又有另一個不同的解釋,其契字意為妻。
陸行淵露出了遺憾的神情,是不是契獸不重要,重要的是毛絨可愛。他還挺喜歡銀狼的手感,但看樣子謝陵不會配合。
陸行淵不強求,起身道:「行吧,隨便你,天色不早了,早點休息。」
謝陵跟著站起身,看向裡間道:「我睡床!」
陸行淵微微挑眉,心尖念頭一轉,爽快道:「可以,歡迎你和我睡。」
謝陵:「……」
強詞奪理,臭不要臉。
陸行淵最終還是沒和謝陵爭床,他在軟塌上躺下,心裡想著今天的事,不一會兒竟然睡了過去。
清晨的陽光落入庭院,鳥兒的歌聲清脆悅耳。
陸行淵感覺有東西壓|在自己身上,讓他喘不過氣,臉上還有濕漉漉的觸感。他不適地睜開眼,入目是軟萌的銀狼,趴在他的胸口興奮地舔他。
昨夜信誓旦旦不當契獸的謝陵,在白天又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。
陸行淵:「……」
白天當狼,晚上當人,刺激!
第十六章 言和
謝陵的變化並非全無規律,陸行淵心裡有個猜測,白日裡他依舊帶著銀狼到處走,等到晚上,月亮出來後,他就會把銀狼帶回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