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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
旖旎夢
沈雲溪被這個黑白相間的蒲公英嚇了一跳,忙不迭問道,「怎麼了,我弄疼你了?」
大白虎對上他疑惑又擔憂的目光,只覺得一盆冰水從天而降,把它澆了個透心涼。
也是,少年壓根不知道它是獸人,怎麼可能清楚耳朵和尾巴只有伴侶才能觸碰,並且摸尾巴還有求歡的含義?
儘管大白虎這樣說服自己,可它清心寡欲了二十幾年,雖然獸核破碎,身體卻很健康,好不容易遇見能叫它心動的對象,對方還摸了它尾巴,怎麼可能沒有半點反應?
於是,這天晚上,大白虎做了一個十分旖旎的夢。
夢裡少年盡態極妍,跟往常那般百般撩撥,把玩它的尾巴不說,還輕輕舔了一下。
它終於忍不住,化成人形,然後將少年給撲倒了......
翌日清晨,天蒙蒙亮,大白虎一個激靈,從夢中醒來。
它這會兒腦海里還浮現著少年哭得梨花帶雨不住求饒的畫面,有些回不過神。
懷中的動靜打斷了大白虎的思路,它微微低頭,對上少年睡得粉撲撲的漂亮臉蛋,鼻翼間突然聞到奇怪的味道,身體瞬間僵硬。
沈雲溪睡醒,已是日上三竿。
他懶洋洋打了個呵欠,像往常那般想往大白虎懷裡鑽,卻撲了個空?
沈雲溪疑惑睜眼,發現床上只剩了自己一個人,身上蓋著四層皮子,不用想也知道是大白虎的手筆。
他正奇怪大白虎今天怎麼沒喊他起床吃早飯,明明之前重傷昏迷的時候都不忘按時按點餵藥餵飯,大白虎突然進來了。
沈雲溪看著它身上有些濕潤的毛毛,眨了眨眼,「虎兄,你去洗澡了?」
大白虎特別心虛,避開他的視線,點了點頭。
它性子沉穩,平日裡也沉默寡言,沈雲溪沒有太在意,笑眯眯跟它說著話。
大白虎蹲坐在旁邊聽著,眼睛卻是不由自主往沈雲溪那裡飛。
可當少年看過來的時候,它又飛快收回視線。
方才泡冷水澡的時候,大白虎就把自己罵了一遍又一遍。
先不提它如今獸核破碎無法維持人形,就算是從前沒毛病,也不能這般冒犯一個不是自己伴侶的漂亮少年,否則跟人渣敗類有什麼區別?
可儘管它竭力壓制,昨晚夢中種種依舊不停浮現。
它目光不自覺落到少年那白皙修長、仿佛極品美玉雕琢而成的手上,想到昨天這隻手是怎麼摸自己尾巴的,只覺得一股電流從尾椎骨竄到天靈蓋,身上的毛毛差點再次炸開!
要不是場合不對,大白虎恨不得給自己一拳頭!
少年這麼信任它,它怎麼能......怎麼能往那種地方想!
沈雲溪只以為大白虎害羞,也沒太往心裡去。
可一晃數日過去,大白虎依舊是那副侷促的模樣,他也有些坐不住了。
沈雲溪不是個能委屈自己的主兒,當天就把大白虎給堵了,「虎兄,我們聊聊?」
大白虎耳朵下壓,變成飛機耳的形狀,尾巴也不自覺藏到□□。
沈雲溪眉頭皺得更緊了,他抿了抿唇,沉聲問道,「虎兄,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,我那天傷到你了嗎?」
大白虎疑惑,不懂沈雲溪為什麼這麼問。
沈雲溪便知道不是這個緣故,鬆了一口氣,「那你這幾天為什麼躲著我?」
提到這個,大白虎瞬間心虛。
它縮了縮脖子,明明那麼大一隻,瞧著卻慫噠噠的。
沈雲溪被它這模樣可愛到,但嘴角剛剛上揚,又給壓了下去,「到底怎麼回事,你說嘛。」
「如果是你遇到了什麼麻煩,或者哪裡不舒服,咱們能一起解決。」
「如果是我冒犯了你,那我跟你道歉。」
大白虎聽到這句,頓時慌了,忙不迭搖頭。
「既然都不是,那這件事就這樣翻篇了?」沈雲溪試探性提議道。
大白虎瞧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,突然愧疚。
明明是它心懷不軌,做了那樣的夢,卻害得少年提心弔膽。
它真該死啊!
「你要是同意,咱倆握個手?」沈雲溪說著,伸出手。
大白虎瞅著這瑩白細膩的手,想到夢裡被自己扣住,無力掙扎的模樣,耳朵紅得簡直能滴血!
沈雲溪沒有讀心術,也搞不懂大白虎這麼突然變得這麼彆扭。
他咬了咬牙,決定下一記猛藥,重新拉近彼此間的關係,於是迅速切換表情,裝出一副哀怨憂傷的模樣,沮喪道,「果然,虎兄還是厭煩我了吧?」
大白虎登時急了,忙不迭搖頭。
「你這般避嫌,難不成是有了心上虎,擔心被人家誤會?」沈雲溪垂下眼帘,滿臉苦澀,「我之前說過,要是虎兄需要,我大可另尋住處,不會打擾你們的。」
大白虎這下徹底坐不住了,可它又沒法開口解釋,心仿佛被人放在鐵板上翻來覆去地煎,別提多難熬了。
沈雲溪偷偷打量大白虎,見這招有用,便捂住臉,開始假哭。「我人生地不熟的,在這裡只有你一個朋友,要連你都不願意搭理我,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」
他這一番吹拉彈唱,把大白虎都急出了一身汗。
最後哄了半天,才堪堪將人哄好。
這天之後,大白虎不敢再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