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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笑過後,他目光不自覺落到男人的臉上。
不管看多少次,他都會被顧景修這張臉給帥到。
眉眼深邃、挺鼻薄唇、輪廓硬朗,哪怕沒什麼表情,依舊讓人移不開視線。
顧景修身材也特別好,寬肩窄腰大長腿,肌肉健碩卻並不誇張,充滿了力量感。
他腦中不自覺浮現出那天在航空港,顧景修從十幾米高的地方垂直落地,然後起身向他走來的畫面,心跳不自覺加快了些許。
明明是那般強大,在他面前卻溫順得不像話,不管被他怎麼欺負都不生氣,甚至小心翼翼的,生怕他不高興。
沈雲溪垂下眼帘,心軟得一塌糊塗。
這樣一個人,他怎麼可能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拒絕?
沈雲溪微微偏頭,看向夜色中不斷後退的明亮燈火,突然想到那天給韓黎針灸完,出了酒吧,夜風驟起,凍得他一哆嗦,然後看著萬家燈火,心中的分外寂寥。
而今——
小白虎趴在他腿上,雖然有些沉,卻跟個小暖爐似的,讓他的腿不再寒冷,甚至可以把手塞到那軟乎乎的小肚皮下面取暖。
小傢伙也不會反抗,甚至會用爪爪把他的手往懷裡揣揣,再用那小刷子般長著倒刺的小舌頭舔舔他的手臂。
對面的男人目光專注又溫柔,仿佛只要他一聲令下,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,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就會去做。
沈雲溪眼弧微彎,心裡也暖暖的。
如今他也有家了。
懸浮車挺穩後,沈雲溪抱著小白虎進屋,哄著刷了牙,又擦乾淨jiojio和身上的毛毛,便將困到睜不開眼的幼崽兒放到枕頭邊的軟墊上。
小白虎如今也放下戒備,知道它如今安全了,沒有像剛開始那樣沈雲溪走到哪裡它就要跟到哪裡,看不到人就哼哼唧唧掉眼淚。
只是沈雲溪不在身邊,它還是有些沒有安全感,沒有睡得四腳朝天,而是採取的趴伏姿勢,這樣萬一遇到危險,能立刻竄出去。
不過因為這麼一耽擱,沈雲溪前腳剛進臥室,後腳洗完澡換上睡衣的顧景修已經來到他的房間。
聽著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,他耳朵微微泛紅,眼神也有些飄忽。
可看到枕頭邊因著他到來迅速睜眼的幼崽兒,顧景修又沉默了。
他沒忘記沈雲溪叫自己變成人後,那明顯尷尬和生疏的模樣。
顧景修無法理解,又有些委屈,明明都是他,怎麼沈雲溪對獸型就那麼親近寬容,對人形卻百般防備?
明明一般人不應該更怕野獸?
他坐在床邊,輕輕嘆了一口氣,卻也沒打算強行改變少年,只想著溫水煮青蛙,用實際行動慢慢叫沈雲溪放下戒心。
過了一會兒,水聲停了,顧景修有些緊張,正準備去客房脫了衣服變成獸型再過來,沈雲溪的聲音突然傳來,「景修,你在嗎?」
顧景修立刻扭頭看過去,「我在。」
衛生間裡,沈雲溪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弧度,嗓音卻單純又無辜,「我剛剛進來得急,忘了帶睡衣,你能幫我拿一下嗎?」
顧景修一愣,隨即答道,「可以。」
「麻煩你了。」沈雲溪笑道。
顧景修掃了一眼房間,少年並沒有提前把睡衣拿出來,他抿了抿唇,問道,「你要穿哪套?」
「隨便,我都行。」沈雲溪語氣隨意。
顧景修便走到衣櫃前,拉開櫃門。
目光划過那套酒紅色睡衣,他不由想到韓黎——那個長相妖媚還一口一個「心肝兒」喊沈雲溪的情報販子,心裡一堵。
顧景修猶豫了一瞬,將那件酒紅色的睡衣默默推到柜子最裡面,然後選了套淺藍色的,看都沒看那些睡袍。
少年睡覺不太老實,他不在的時候經常睡得亂七八糟,而他用獸型陪著睡覺,又喜歡鑽他懷裡。
這要是穿睡袍,那細膩溫軟的肌膚直接貼到他身上,他身為一個正常男人,怕是會把持不住。
「景修,睡衣拿好了嗎?」沈雲溪問道。
「馬上。」顧景修答道。
睡衣選好了,接下來就到了內褲。
顧景修拉開裝著貼身衣物的抽屜,看著那顏色不一的小衣服,想到這小東西是穿在那不可言說的某處,臉騰得一下就紅了!
他從前多殺伐果斷,敵人攻勢再凌厲他都沒怕過,甚至無數次以傷換傷。
可這會兒看著少年的內褲,卻是無從下手。
顧景修正糾結,沈雲溪催促的聲音從浴室響起,「怎麼還沒好?」
他一驚,隨手抓了條黑色內褲放到睡衣上,關上抽屜,這才邁著僵硬的步伐朝沈雲溪走去,「好了。」
到了浴室門口,顧景修做了個深呼吸,努力平復心情,然後道,「衣服拿來了。」
「好。」沈雲溪的聲音從門裡面響起,緊接著,門就被打開了些許。
少年白瓷般完美無瑕的肌膚透著漂亮的粉色,烏黑長髮披散著,睫羽上還沾著幾顆晶瑩的水珠,像極了剛洗好的水蜜桃,散發出香甜的氣息,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。
顧景修喉結上下滾了滾,連忙扭頭看向別處,然後將睡衣遞過去。
沈雲溪眼弧微彎,剛準備拿,突然想到什麼,眼底划過一絲惡趣味。
下一秒,他直接拉開浴室門!
顧景修被他這豪邁的舉動驚到,瞳孔驟縮,心跳都停了幾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