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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立在白霧中,不敢亂走一步,只能迷茫喊著名字,想要確認對方的方位。
「方玄。」
「老闆。」
「鄧哥。」
然而聲音忽遠忽近,像是被什麼干擾,眾人根本分辨不出具體位置。
五官被屏蔽,方玄只好放出怪物之眼,果然怪物之眼不受道具的影響。
他看到紀易唯兩眼冰冷,臉上卻露出肆意的笑容。
絡腮鬍等人慌成一團。
「老大,你們在哪裡啊。」他們失去了感官,即使摩肩擦踵地擠成一堆,卻還繼續伸手摸著人,「我找不到你們。」
「這他媽是什麼道具,人呢!」
「沒事的,只要我們不出護盾,他們很難攻進來。」有人安慰說。
紀易唯急速沖了過去,兩把匕首輕輕地在護盾上一划,護盾碎成千萬點顆粒。
方玄內心詫異,這個道具傷害很高。
紀易唯站在失去方向的螞蟻面前,抬起下巴,冷聲道:「雜蟲們,該接受罪罰了。」說完,他直接衝到人群里。
「啊啊!」止不住的慘叫聲遊蕩在白霧中,「我的手腳!」
「救命……」
其他人似乎聽見所有若無的聲音,害怕地使出技能,卻沒曾想弄死自己人。
三分鐘過後,白霧散去。
所有人看清了這一幕。
紀易唯一腳踩著絡腮鬍的腿,面部和雙手濺了不少血色。
他看著方玄,笑說:「給了他們一個小教訓,稍微揍了一下,挑斷了他們的手筋腳筋。」
「當然,我可不打女人和孩子。」他轉過頭。
一個女人抱著襁褓中的嬰兒,哆哆嗦嗦地跪在最後方。
絡腮鬍向後昂起頭,口齒不清地咒罵著她,「你還不趕快使用道具!如果我們死了,看你和小崽子怎麼活下去!」
女人抱緊手中的嬰兒,身體顫顫晃晃地立起,往後退縮,害怕到失了聲,「不......我不能再和你們殺人了......」
「他媽的臭女人!那個幾個月大的死東西要死了吧!還不趕快動手!你是不是繼續要用身體換取加入他們團隊的機會啊??」
「幾個月大的嬰兒?我沒聽錯吧。」小英瞪大眼睛,「這么小,是怎麼活下來的,估計連職業都沒有選擇,積分又怎麼獲取的?」
方玄面無表情地盯著女人哭泣的面容,沒有回答小英的話。
女人崩潰地直搖頭,呢喃著:「對不起,對不起......我錯了,我只是想和我的孩子活下來而已,並不想傷害你們。」
她哭眼抹淚地離開了,消失在拐角處......
「鄧哥,他不行,沒有呼吸了。」突然女生哭著說。她跪在地上,雙手按壓著地上人的胸膛,試了好久都無法喚醒心臟,「他是不是......死了?」
鄧秋臨見著事態穩定,過去查看了一番,搖頭說:「死了,已經停止呼吸。」
女生一時跌坐在地上。
鄧秋臨抽出刀,破壞了男人的大腦。
「唉......」其他人圍攏在四周短嘆長吁,他們不約而同想到了或許明天,又或許後天,也是這種結局。
紀易唯懶散地撿起兩個道具,放入口袋裡,語氣有點笑意,問:「他們已經無法行動,我們該如何處置?」
小英咬了咬唇,盯著地上痛苦哀嚎的人,臉上躊躇不定。
夏知和張安勵互視,「……不知道。」
「殺死吧?」一人出了聲。
「對,是該殺死,他們想殺了我們,我們憑什麼放過他們!」
可有的人又說:「別殺人了,能不殺人就不殺吧,會有報應的......」
「哎,現在都沒有法律法規和國家,你這麼害怕因果乾嘛呢?為了那點虛無縹緲的玩意,給自己留下後患?」
方玄閉緊雙唇。
鄧秋臨瞥了幾眼遠處半昏迷的人,一字一頓道:「全挑了?」
紀易唯眯眼道:「當然,他們隨你們處置。」
鄧秋臨凝神,思慮後說:「那就不必殺了,這副模樣跟死有什麼區別?像狗一樣在地上爬行。」
紀易唯勾起唇角,說:「是啊,我們還是少沾點血比較好。萬一血沾到眼睛裡,會迷了眼,我們都知道血可髒了。」
鄧秋臨笑容一成不變,「你說的有道理。」他回頭說,「你們把他們抬到旁邊那間便利店吧,裡面有吃的,他們還能多活些天數。」
「鄧哥,為什麼要這樣做啊,他們都這樣對我們,我們幹嘛不殺了,還得給他們挪個安全位置,有吃有喝的供著?」
鄧秋臨看著他,態度溫和,「給他們留條後路,我們是人,不是......」說著,他無意間看到地上的鳥籠,神情微變,話語從牙齒中泄出,「不是畜生啊。」
他腳步沉重地走過去,撿起鳥籠,裡面的海鷗已經死亡,隨後他轉頭看向遠處的方玄,眼神里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時不時湧出了水面,「為什麼我都想好好養著……最終都死了,離我而去。」
「你們他媽的太惡毒了,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們!」絡腮鬍等人唾罵道。
「呸!我們沒把你們殺死就算好的!你們目前沒辦法行動,那我好心幫你們把門鎖住吧,萬一喪屍聞著味過來就不好了。」
「我干!你們這些惡毒傢伙,比我們更噁心!」各種髒話在便利店裡盤旋飛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