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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夫人:「三叔,不是我不想幫忙,是你們要求太高了,就連我們卓意都不敢提這麼高的要求呢。」
楚知誠:「這要求不高了,南城不是很多這樣的有錢人家的女孩子嗎,配我們建豪配得上。」
聽見他這話,楚夫人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,好大口氣。
也不想想,你們家楚建豪配不配得上人家。
楚知誠繼續道:「侄媳婦,建豪可是你堂侄子,不能不幫忙啊。想當年,大哥當兵去了,家裡都是我們操持的,現在只是求你們一點小事,你怎麼能推三阻四呢。」
楚知誠說完還看向楚老爺子:「大哥,你也說句話,當年是不是你說要照顧我們的。」
楚夫人心裡憋了氣,每次一到這個時候就說當年的事,故意刺激老爺子。
楚夫人看著楚老爺子:「爸……」
楚老爺子皺著眉頭,他當然知道楚夫人想說什麼,可當年那件事確實是他的錯,他也曾經在兩個弟弟面前承諾過,將來一定會照顧好他們,不會讓他們受委屈的。
就在這時候,方回意忽然一臉好奇道:「當年發生了什麼事?」
方回意這話,讓楚建斌和楚建豪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,因為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楚知誠和楚知山暗中對視一眼,兩人都覺得方回意這話是瞌睡了送枕頭。
當年的事可是捆在楚知鶴頭上的緊箍咒,他們不方便直白地提出來,但小輩問了就不一樣了。
正好借這個機會說道說道,免得楚知鶴忘了!
楚知誠開口道:「也不是什麼大事,就是當年恰逢國家徵兵,大哥體檢通過後,我和二哥覺著自己沒病沒災,體格也很好,也打算去做體檢,三兄弟一起入伍,更光榮嘛。只是去體檢前一天,大哥非要拉我和二哥去上山打獵,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在山上埋了陷阱,我和二哥掉進了陷阱里,中了獵人布下的機關。二哥的腳被死死卡住了,我想幫他掰開,沒想到自己的手也被夾了進去。當時我們也唿救了,只是大哥正好不在附近,過了一會兒才聽見,等他和同村人把我們救出來後,我和二哥已經是重傷了。大哥和同村人把我們背下山,送進了鎮上的衛生所。雖然說後來傷養好了,但我這左手一直提不了重物,二哥的腿也有些輕微的跛腳。最麻煩的是,錯過了體檢啊,我們也就沒有那個機會入伍了。」
楚知山接話道:「那時候,大哥去入伍了。入伍前向我和三弟保證,會照顧好我和三弟一輩子。這些年,我們也確實多虧了大哥幫襯。只是偶爾回想起來,還是會覺得沒有入伍是個遺憾,唉。」
聽了他們這話,楚建斌和楚建豪對視一眼,兩人唿吸都微微有了變化。
當年的事太巧了!
指不定就是大伯公故意帶爺爺他們上山的,那個陷阱也是大伯公故意布置的。
大伯公他好狠的心啊!
怪不得這些年對他們百依百順呢,原來是因為做了虧心事,心裡有鬼。
楚建斌心思更深沉,他立刻想到了這件事可以利用的空間。
就憑大伯公當年做過的事,就必須給他包辦婚姻!
還有,楚氏也必須有他楚建斌的一份,這才對得起他們二房!
而一旁的楚夫人已經氣得有些發抖了,楚知誠和楚知山這兩個老東西,一唱一和的,話里話外都在暗示當年的事是老爺子故意做的,也太卑鄙了!
方回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,讓她冷靜,開口道:「這件事是兩位叔公的一面之詞,我要聽爺爺怎麼說。」
楚知山冷哼一聲,「難道我們還會騙你?」
方回意微微一笑,神情無辜道:「二叔公太敏感了,我可沒這麼說,您何必上趕著。」
「方回意,你太沒禮貌了,有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?」楚金棟不滿道。
方回意歪頭:「堂叔難道是害怕我爺爺說出什麼來?不然為什麼這麼堵我嘴。」
「你!」楚金棟那種咬牙切齒,這小兔崽子也天伶牙俐齒了。
楚金棟好幾次和方回意交鋒都敗下陣來,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。
再者,楚金棟是清楚當年怎麼回事的,他確實也有些害怕楚老爺子說出點兒什麼不一樣的來。
楚知山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,當年的事楚知鶴從頭到尾都是被設計的那一個,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,否則這些年也不會傻乎乎地愣由他們索求了。
楚金棟收到他爹的暗示,穩下心來,道:「你用不著激我們,當年怎麼回事,大伯是親生經歷的,他難道還能不清楚?你就算再怎麼問,也是一樣的事實。」
方回意扭頭看向楚老爺子,「爺爺,他們說的是真的嗎?」
楚老爺子被愧疚籠罩著,整個人都蒼老了不少,點點頭道:「你兩個叔公說的沒錯,當年確實是我拉他們上山打獵,才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,這是我的過錯。」
楚金棟暗暗得意,這可是大伯公自己親口承認的。
楚建斌眼中閃過一道勢在必得的光芒,「大伯公,原來您當年欠了我爺爺和叔公這麼多,您也太煳塗了。如果不是您,我們也不至於窩在小小的縣城裡,您害慘我們了啊。」
這話可真夠毒的。
楚建斌這就是在楚老爺子的傷口上撒鹽。
楚夫人聽了憤怒不已,她吃過的鹽比楚建斌吃過的米還多,怎麼會聽不出楚建斌想幹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