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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師祖就是因為那件事傷到了根基,才會早早就走了。」
方回意記得,這是郁蘭旌第一次主動說起師祖的事。
他其實一直不太清楚郁蘭旌和師祖的關係,比如為什麼郁蘭旌經常到師祖的墓前發呆。年少的時候他也問過很多次,但每次郁蘭旌都含煳過去了,沒有告訴他答案。
現在才知道,原來師祖是在清剿御神派的戰鬥中受了重傷才會早早去世的。
方回意:「那師祖後來呢?」
郁蘭旌:「死了唄,不知道跑哪裡投胎去了。」
方回意:「您是冥差,也不知道?」
郁蘭旌:「投胎的事又不歸我管,有心無力啊。」
方回意默默和陸珩對視一眼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陸珩在一起後開了竅,方回意總覺得是師叔祖和師祖之間沒那麼簡單,但是他又沒有證據。
陸珩:「前輩,御神派和神鳳國有關係嗎?」
郁蘭旌搖頭,「神鳳國的遺民遠離了故土,後代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了。我能拜入清虛觀,純粹是因為我天賦高。」
方回意和陸珩都信了。
郁蘭旌:「你們說的鑄劍師,我倒是在祖上口述留傳下來的一些故事裡聽過,那人原不是神鳳國的人,是國師為了修補鏡子,從中原大地找的鑄劍師。但鏡子是修復不了,鑄劍師也就隨之離開了神鳳國。」
方回意和陸珩對視一眼。
鑄劍師接觸過碎片,八卦劍里的碎片果然是鑄劍師融進去的。
這個鑄劍師雖然不是神鳳國的人,但他必然留下了手札一類的東西,讓御神派的人得到了,所以才有了御神派偷劍以及尋找神鳳國的事。
御神派和R國人有勾結這件事,他已經告訴了師兄。
玄門高層會出手查這件事。
至於神鳳國這邊,方回意是絕不會讓R國人踏進去的。
於是在出發去神鳳國前,方回意讓跟著那幾個R國人的小紙人做了一件事,保證讓那幾個R國人後悔來華國的土地上搞事。
隔壁忙活了一個白天,晚上全累趴下正唿唿大睡的R國人,絲毫不知道危險已經降臨在他們頭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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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郁蘭旌,方回意和陸珩連趕路都不用了,直接借了陰間道,片刻的功夫就來到了深山老林里。周圍一片烏漆墨黑,夜鳥叫聲此起彼伏,聽得人心惶惶。
不過方回意和陸珩都是膽大的,出來後先往四周打量了一圈。
大晚上的不容易看清楚周圍的地形,但方回意能掐會算,已經大概知道自己在什麼位置。
他看過明斐他們發回去的資料,這一片也被明斐他們搜尋過,只是毫無發現。
「師叔祖,這前後都是密林,看不出來有路啊。」
「早說了,路被淹沒了,跟我走就是了。」
郁蘭旌帶著他們在林間穿梭。
幸好方回意和陸珩的目力都能在夜晚視物,要不然還真跟不上。
「到了。」郁蘭旌停留在一處高聳的峭壁前。
這峭壁筆直,像是曾經被巨斧砍出來的一樣,上面除了一些藤蔓能攀爬,沒有生物能在上面停留。峭壁底下也是叢林茂密,還長滿了灌木叢和荊棘。
郁蘭旌揮揮手,眼前的灌木叢和荊棘就消失了。
方回意和陸珩眼前一花,人已經站在了一處黑暗的洞窟里。
郁蘭旌指尖點燃了一簇冥火,幽冷的冥火勉強照亮了這方空間,竟是一個通道。
陸珩往後看了看,發現身後的通道是被堵死的。
這裡像是在山體內,很可能就是剛才看見的峭壁山體。
也不是灌木叢和荊棘消失了,而是他們直接被郁蘭旌帶到了被埋藏了入口的通道內。
郁蘭旌說的是對的,這裡的入口早就被堵死了,並且堵得很深,別人根本找不到。
「走吧。」郁蘭旌點燃了冥火後,帶著他們朝通道另一頭走去。
走著走著,陸珩和方回意都感覺到了風聲。
不多時,他們走出了山體通道,來到了一個山谷內。
這個山谷到處都生長著古老的樹木,密密麻麻遮天蔽日,樹與樹之間還攀爬著粗壯的藤蔓,這些藤蔓扭曲交錯著,在山谷上方交織成了一片大網。
它們好像有意識一樣,在保護著這片山谷。
就連山谷里的風都和外面的不一樣,像是山谷里的守衛,緊盯著任何一個膽敢闖入的外來者。在陸珩的右眼之下,他還看見了很多藏在暗處的危險。
那是一雙雙暗紅色的眼睛,正在黑夜中緊緊盯著他們。
密密麻麻地,讓人背後發涼。
「是夜梟,不要小看它們,受神廟的影響,這些夜梟早已異變。」郁蘭旌道。
或許是感知到了冥差的氣息,又或許是感知到了郁蘭旌身上屬於神鳳國遺民的氣息,那些黑暗中潛伏的無數危險東西,在盯著他們打量了一圈後悄然退回了黑暗中。
方回意:「神廟影響這麼大?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?」
郁蘭旌:「神鳳國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避世小國,國中有一兩個如國師那樣懂玄術的人保護著,並不算多麼特別。直到天人墜落,砸出深坑,神鳳國內的人、動物和植物都受到了影響。神鳳國的人壽命變長,動物異變成更危險的物種,植物生長像打了催生劑一樣迅勐,且它們都在有意識地保護著神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