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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秉做完法後停了下來,滿意地看著散發出不詳氣息的陣法。
「雷師兄,這樣真的能成嗎?」有玄天宗弟子問道。
雷秉信心十足道:「當然可以。」
這陣法可是他師父傳給他的禁術,只要有目標的毛髮和血液,肯定能成功。更何況是在十七層這樣的地方,這裡的環境天生就對一切陰暗術法有加成,那雪芽是逃不掉的。
「等著吧,他會乖乖回來找咱們的。」雷秉冷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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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往第十八層的傳送陣附近,太淵宮的隊伍在這裡休息。
雪芽坐在方回意他們的對面,圍著中年溫暖的火堆靜靜出神,這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難得的安靜祥和的時候。
「咦,雪芽,你臉色怎麼不對勁啊。」坐在他旁邊的徐芳瑤本來想找他聊天,轉頭看見他的臉色後驚訝道。
「有嗎?」雪芽納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,他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,相反他心裡很高興啊。
就在這個時候,雪芽突然心口一疼,莫名就眼前一黑,差點兒坐不住。
「雪芽?你還好嗎!」徐芳瑤連忙扶住他。
兩人的聲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,方回意也看向雪芽。
只見雪芽的臉色有些發白,印堂漆黑,竟然是黑雲罩頂之象,再一細看身上竟還籠罩一層血煞之氣。
方回意立刻察覺出不對勁,剛才雪芽的氣色還好好的,怎麼會突然變化這麼大?
陸珩右眼微動,他看見雪芽被一團黑影籠罩,似是邪術。
「有人對他下了邪術。」
陸珩話一出口,眾人色變。
方回意已經來到雪芽面前,先用符籙穩住雪芽的情況,再細細觀察。
「是噬心術,中術者心痛難忍,這種邪術大多數時候被用來控制人心。」方回意說完就讓徐芳瑤他們閃開一點,動作迅速地以雪芽為中心布下了陣法,雙手捏訣,念了一段咒語後在雪芽的心脈上貼了一張罕見靈符。
「少主這是……」
太淵宮弟子有些驚訝地看著這一幕,方回意的動作太行雲流水了,像是曾經幹過許多遍一樣。
陸珩解釋道:「有人用雪芽的血液和毛髮對他下了咒術,他這是在解術。」
「少主連這個都懂?」崔行之驚訝道。
陸珩似想起了什麼,笑道:「一些修為低微的邪修喜歡鑽營這些害人邪術來達到目的,你們的少主沒少跟他們對著幹,所以不管是解蠱、還是解咒,他都很熟練。」
畢竟在現世的時候,方回意每年都得處理類似案件數十次。
崔行之等人聽了,不由對方回意肅然起敬,這會得也太多了。
「怪不得少主有那麼厚的功德,原來是因為沒少懲惡揚善。」徐芳瑤道。
「雪芽突然中招,難道是浮屠境裡混進了邪修?」溫子由道。
「可未必是那些邪修,你們忘了他是從什麼地方逃出來的。」李聞道。
「玄天宗。」蕭長淮冷冷道。
陸珩涼涼道:「看樣子玄天宗也有人從迷宮森林裡逃出來了,現在應該就在這十七層。」
玄天宗好歹也是二十宗之一,是不少人眼中的名門正派,居然也用這種魍魎手段。
「如此行事風格,也是二十宗之一?」陸珩發出了疑問。
崔行之冷笑道:「玄天宗就不是個東西。」
雪芽被噬心術折磨的奄奄一息,如果不是方回意及時控制,他現在已經控制不住自己,朝著玄天宗弟子的方向奔去了,但就算如此,此刻也是痛苦不已。
「少主……」雪芽掙扎地看著方回意,祈求他救自己。
方回意神情嚴肅,在陣法中連連打入數道法訣,緊接著便是伸手一抓。
「啊!」雪芽痛叫了一聲,劇痛過後,他便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上被抓走了,渾身一松。
眾人只見方回意從雪芽身上抓出了一團黑影,然後那團黑影就被方回意一把捏碎了,捏碎前發出了悽厲的尖叫。一切煙消雲散後,剛才那股陰冷惡臭的東西再不見痕跡。
「行了,毒咒已解,接下來就是下咒人該受到反噬了。」方回意冷哼一聲道。
太淵宮眾人歡唿一聲,紛紛吹起了方回意的彩虹屁。
陸珩伸手將方回意拉了起來,凝聚一團水珠,替方回意擦了擦手。
方回意:??
陸珩:「那東西髒。」
被徐芳瑤攙扶起來的雪芽感激地看著方回意:「少主,你又救了我一命。」
徐芳瑤問:「少主,雪芽這情況,還會不會再被下咒啊?」
方回意:「咒術一破,血液和毛髮自燃,除非他們另外保存有血液和毛髮,否則下不了咒了。」
雪芽搖頭道:「只有雷秉手上有我的血液和毛髮,這次用完後他也沒有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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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,玄天宗弟子休息的地方。
陣法中的毛髮和血液忽然自己燃燒了起來,眨眼就燒成了灰燼。
突然的變故讓玄天宗弟子心頭覺得不妙,果然下一刻就看見雷秉臉色一變,勐地吐出一口血來,整個人氣色迅速衰敗下去,本來雷秉就身上受了傷,並沒有好全,現在這一口血吐出來,傷勢雪上加霜。
「雷師兄!」玄天宗弟子嚇了一跳,「你這是怎麼了?」
雷秉沉著臉色道:「噬心術被破了,我遭受了反噬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