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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年來她的家庭、生活、學習還有人際交往可以說是順風順水,那時她還曾經想著要體驗小說中那些波瀾壯闊的人生。
還記她和同學跟著導師到陝西工作,到酒店入住之後導師允她們自由活動一日。室友帶她去了附近的一個道觀,舍友說她想求良緣,遂在道觀焚香、叩首還誦經,舍友還慫恿她也求一個。
她當時說自己沒有喜歡的人,與其求姻緣不如求別的。於是她焚香許下心愿,希望以後的人生更加豐富多彩。後來看到道觀可以請符籙,還給家人請了幾個平安符揣到兜里。
未想到一語成讖,願望是上午許下的,許下的願是下午實現的,只不過這實現的方式有些野,還充滿了神秘色彩。
上午她和室友逛了一上午的道觀,下午便和室友回酒店,因想欣賞一下路邊的風景,她們到了城區後下了計程車換成騎共享單車。
路過大橋之時她們將單車放到路邊,吹著江風欣賞著風景,那時她們忽然看到一輛車衝破欄杆墜下了橋。
看到有人落水遲遲未有人上來,自認為泳技過關的她立馬跳到水中救人,未曾想這次見義勇為把她帶到了大秦,讓她被迫體驗了一把「豐富多彩」的人生。
她不知道自己來到這個時空是因為在道觀許下的願,還是因為在沉入河底只是摸到的那塊玉石,抑或是其他她不知道的原因。
若說是道觀許下的願吧,現在諸子百家中確實有道家思想,但是沒有道教來著,更別說有道觀,所以這個她排除了。苦思不得其解之下,今早在看到太子給玄鳥玉佩她有了新的猜想。
她穿越過來之時,衣服裡邊便是這塊玉佩,那日她爬出墳冢覺得胸口硬物硌得慌,拿出來之後發現是趙惠的玉佩,後來她看到墓牌知道了那趙惠便是太子嬴駟。
她考慮到自己身受重傷隨時會昏迷,那時她只想著趕緊回到家中療傷,身上帶著這塊兒玉佩也不合適,說不定還會招來禍患,於是便將它和寫著太子名字的木牌埋到了墳里,且對於趙惠便是嬴駟的事只口不提。
昨日她倒是細看了,只是被樗里疾按在門上聽他普及玄鳥玉佩特殊的含義,還被他給親的迷迷糊糊的也無瑕想其他的。
還是昨晚回到家中,晚上除了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,她還夢到了落水那日的場景。今早醒來之時看著枕邊放著的玄鳥玉佩,她恍然想起落水那日的場景。
她在河底曾經抓住了一個石頭一樣的東西,抓到之後瑩光大盛,她的靈魂出竅隨之便穿越到了這個時空,那時的瑩瑩綠光跟玄鳥玉佩竟然出奇的相似,這個會是巧合麼?
就在她低頭思索之時,突然發現前方的腳步停了,她猛然抬頭發現竟然已經走到了宮門口。
只見太子面朝她而立,還帶著淡淡的笑意,對她說:「徐醫士,聽疾弟說過幾日你便要隨他一起啟程,希望你們一切順利,為我大秦尋得寶礦,也為大秦完善《草本》,我在咸陽等著你們凱旋。」
樗里疾聽太子今日在公父面前沒有稱她為瑾瑜,而是叫她徐醫士,此時還是這般叫她,便知太子或許已經做出了決定。
方才在路上太子也是跟他言笑晏晏,與他訴說他在外遊歷時的新奇見聞,還問他在河西受的傷可曾痊癒,似乎他們只是普通人家的兄弟。
徐瑾瑜看到太子臉上的淺笑,則是莫名覺得有些傷感。心中不禁想著如若原身沒有魂消魄散,如果原身墜崖之後還活著,或許那個徐瑾瑜跟太子還會有可能的吧。
畢竟在她接收到的原身記憶,那個徐瑾瑜對於趙惠是有感情的。只是她覺得趙惠作為遊學的士子可能隨時離去,而原身想要留在徐家溝,她不想離開故鄉,離開滿是家人回憶的地方,所以他未曾言心悅,她也未曾對他說喜歡。
未曾想原身的那份心意直到最後也未曾說出口,她為了趙惠意外跌下懸崖,就那麼靈魂消散於天地之間。
或許在太子看來徐瑾瑜沒有真的死去乃是一件幸事,或許還會困惑徐瑾瑜為何會「移情別戀」,昨日送玄鳥玉佩便是最後的嘗試。
然而面對她的無動於衷,還有秦君的堅決促成她和公子疾的態度,太子終究選擇笑著對她說,希望她和公子疾一切順利。
然而她卻不能跟太子說,她並非他喜歡的徐瑾瑜。
那個徐瑾瑜在生命的最後一刻,還在擔心他是否躲過危險,即使她不知道他是大秦的太子,認為他是遊學士子趙惠,她還是喜歡他到最後一刻。
思及此,她的心裡有些發酸,她鄭重向嬴駟行了一個禮,對他說:「太子保重,徐瑾瑜未曾後悔救趙惠。」
嬴駟看著眼前無比熟悉之人,又聽她這句略帶沙啞的「徐瑾瑜未曾後悔救趙惠」,喉頭有些發苦,背在身後的雙手更是緊緊攥在一起。
仿佛過了許久,他鬆開了那雙攥的發白的手,望著她粲然一笑,溫聲道:「趙惠謝徐醫士救命之恩。」
「那我便和公子疾走了。」她笑著說道。
嬴駟眉眼微低,笑著說道:「好。」
嬴駟站在宮門口,看著公子疾和徐瑾瑜一起上了軺車,隨著車輪滾滾聲還有馬蹄踏踏聲,她的那抹身影終究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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