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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來,說說吧, 你在哪裡救的太子?」
「徐家溝。」徐瑾瑜弱弱地說。
樗里疾眉毛一皺,他為了避嫌,他從未主動打探過太子的消息,竟不知他還去過徐家溝。
太子遇刺的事,還是公父把他和公子華從軍中調回時他才知道的。
隨後,他被調到輜重營,公子華被調到了隴西。
「你跟太子在徐家溝認識的?很熟麼?」樗里疾問,「不然你也不會救他。」
徐瑾抬眼瞟了他一眼,又轉移視線說道:「他那時說自己是遊學士子,化名趙惠,我也不知道他是太子來著。他砍柴受傷,我給他包紮,就認識了。也不算很熟吧,就一起上山砍柴。」
「還有麼?」
「一起摘野果。」
「沒有了?」
「一起看日落。」
隨著徐瑾瑜回答的聲音越來越小,樗里疾的手是攥的越來越緊。他咬牙問道:「太子在那裡多長時間?」
徐瑾瑜伸出一根手指,眼睛閃爍,「就一年多。」
「一年多?還就!」樗里疾心裡像老酢打翻了似得,酸的不行,他都沒跟瑾瑜一起看過日落,更別說一起砍柴、摘野果。
他平復了一下心情,嗓音微沉,「好,你接著說,怎麼救的太子,說的詳細些。」
徐瑾瑜用手繞著一縷髮絲,低頭便思考邊說:「那是深秋的一天,家中的柴快燒完了,我想上山砍一些柴火,然後再摘一些野果。只記得那日太陽耀眼,秋高氣爽,涼風陣陣,美麗凍人,我就換了件厚點的衣服,又喝了碗米粥。」
樗里疾揉了揉太陽穴,「倒也不用說這般細緻。」她這麼個描述方法,說到天黑估計還沒說道要點上。
「不用說這麼細啊,那行,」徐瑾瑜懵懂地看了眼樗里疾,接著繞著發尾。
「我上山之後遇到趙惠,突然冒出幾名蒙面人,手持長劍殺氣逼人,我倆撒丫子就跑,到了一個懸崖,有一人要背後偷襲他,我便伸手拉住那人,救了趙惠。」
「沒了?」樗里疾說道,心想,讓她不用描述那般細緻,她倒好,直接噼里啪啦,沒了。
「不對啊,告示上可是說,救太子之人,捨身忘死,身受重傷來著。你受了什麼傷?現在可好了?」說著他還扒拉著瑾瑜,從頭到腳,從左到右掃視一圈,看是否有異樣。
徐瑾瑜輕呼,「哎呀,不用看啦,在我來河西之前就全好了。」被他來回扒拉,痒痒的。
然後她小聲地說:「還有那個捨身忘死,有些誇大啦,只是意外,當時扯人用力猛了,腳底一滑,跟那歹徒一起跌下懸崖了,呵呵呵,巧了這不是。」她尷尬地笑著說。
這次換樗里疾生氣了,掉下懸崖,身受重傷,聽起來就嚇人,她還跟自己笑呵呵,她可真是心寬,也可真是欠教訓!
他凜聲道:「你還笑地出來,跌下崖那是會要人命的!你說實話,跌下崖後如何了?」
徐瑾瑜腹誹道,可不就是命都沒了,原身跌下懸崖就魂飛魄散了,然後她這個冒牌貨穿越了過來。
她這笑呵呵,不也是為了不讓他刨根問底麼,但是好笑打哈哈也沒用,於是她便收起了那不及眼角的笑。
「現在無事不就好了麼?我是醫士,你要信我,真的徹底好了。」
樗里疾蹙著眉頭,無奈道:「你說你如今都好了,我信你。可是我還是不放心,你就跟我說,當時你傷到了哪裡?還有為何沒有聽你提起過這件事。」
見實在繞不過,徐瑾瑜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始編了。
「墜崖之後我被枯樹掛了一下,比那兇徒晚落地,砸在了他身上,然後就昏死了過去。等我醒來,發現自己被埋在土裡,扒拉出來後,發現有一塊木牌,寫著嬴駟恩人徐瑾瑜之墓,我那時才意識到那個趙惠可能是太子嬴駟。還有我被埋,可能是我昏死後氣息太過微弱,以為我沒命了。後來嘛,就是我回了村,在村口被鄰居發現,將我帶回了家中養傷。」
她說完之後鬆了一口氣,終於圓過去了,除了昏死之後換了個魂兒這事兒沒招,其他基本都按事實說來著,不怕他將來去查證。
最後她補充道:「至於為何沒跟你說,是因為我之前覺得太子的事牽扯太多,不光是你,我誰都沒說的。」
樗里疾耐心聽完她的解釋,眉毛皺地更緊了。「你誰都沒告訴,那小風是如何知道的?」他反問。
徐瑾瑜心累了,她是來吵架的,怎麼現在是她被審來著,好吧,繼續交代。
「那是因為兩個月前,太子寄過來兩封書信,一封是給我的,一封是給我師傅的。給師傅的那封說我救過他一命,讓他照顧我。」
「給我那封說他已經回到宮中,恢復了太子身份。他回宮後曾派人去徐家溝崖底移我的屍骸,發現沒有,打聽之後知道我當時沒有殞命,還來了河西軍中。太子說他要跟公父說,救他之人是我,現在就在河西軍醫營。我這不是聽郯明傳信說君上要來,怕他會因此事召我麼,所以問師傅的看法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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