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頁
她還說這首《燕燕》,可以說是寫的如泣如訴,可歌可泣,她這麼一問,讓他也覺得那首詩確實有些像是給戴媯寫的。
這首詩中「燕燕於飛,差池其羽。之子於歸,遠送於野。瞻望弗及,泣涕如雨。燕燕於飛,頡之頏之。之子於歸,遠於將之。瞻望弗及,佇立以泣……」確實有那麼些韻味。
只不過,究竟莊姜和戴媯的情誼究竟是怎樣的,他是真的不知。
除了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,還有一個也讓他印象深刻,那就是瑾瑜問他楚靈王愛士細腰是不是喜歡男色。
這他就更不知道了,她若是問現在的楚王,楚威王熊商是不是喜歡男色,他還能跟她說個一二,畢竟現在各國安插的都有密探,王室的秘辛也不算什麼秘辛。
但是要問他二百多年前的楚靈王,他還真又不清楚了。
他有時候真覺得她好奇的還挺刁鑽的,就像今日,他說了句張野可能有喜歡的人,她竟然聯想到張野喜歡男子。
真想彈她腦瓜子,問問她怎麼會想到這個。
他嘆了口氣,解釋道:「為什麼不結婚,就是因為喜歡的是男子?」
徐瑾瑜反問:「那若是喜歡的女子,為什麼要不結婚呢?張野現在有差事,有手藝,還長得挺好看,怎麼不跟她在一起呢?」
隨後她眼神一亮,恍然大悟:「哦,我知道了,對方可能是個貴女,張叔愛而不得!但是矢志不渝,終身不娶。」
「我倒是覺得他喜歡的人不在的可能性大一些。」樗里疾喝了口酒說道。
怕徐瑾瑜再誤會他說的不在是什麼意思,他又補充,「我的意思是他喜歡的人可能不在世上了,去世了。」
徐瑾瑜這次直接吃驚地站起來,將椅子拉到他的身邊,挨著他坐,「什麼?你是怎麼知道的?你跟我說說,快,快。」
樗里疾將酒爵遞到她的手中,說道:「來,我們邊喝邊說。」
「好,我先喝,你說完再說。」徐瑾瑜是迫不及待,這股勁兒,仿佛吃到了大瓜,還是勁爆大瓜。
樗里疾聽她這麼急切,也是無語了,這給她解惑就算了,酒都不讓他喝了,看來這事兒不給她講完是別想喝上酒了。
於是他開始給她分析,「你的宅中,我不是也安排了些侍衛,宅中的人有什麼異常侍衛也會報上來。其中一個侍衛就說,張野有時候在屋子裡刺刺拉拉,叮叮咣咣的,不知道在做什麼。」
「我怎麼沒聽到過?」徐瑾瑜側身問。
樗里疾:「我們在家的時候,他當然沒有發出這麼大的聲響。這都是我們回來前在白天的時候。」
徐瑾瑜點頭:「好,你繼續說。」
樗里疾:「那侍衛也好奇啊,張野究竟是做什麼,後來他又一次從門縫中突然看到,張野是在做簪子,還是木簪,做好之後就放到匣子裡鎖起來。」
「你是說那個很精美的匣子?」徐瑾瑜說道:「那個匣子我見過,我和張叔從師傅家裡搬過來的時候,那個匣子他抱在懷裡,一刻也沒有離手,原來如此。」
隨後她趴在椅子扶手上,皺著眉頭,「那你怎麼知道張叔喜歡的人不在世了?」
樗里疾將她的眉毛撫平,蹦出來兩個字,「直覺。」
「靠直覺,你就這麼篤定?」徐瑾瑜不解。
「若是在世上,還有期待,若是那人不在世上,就只有哀思了。從他的深情中,我覺得他心中的那個人不在了。」樗里疾解釋道。
徐瑾瑜聽罷他的話,又拿著肉乾,躺在椅子上,嘴裡叼著肉乾,晃著搖椅,想著樗里疾說的這些話。
「已故女子」、「木簪子」、「哀思」,師傅說張野是他撿回來的,原來是被拉到秦國賣的奴隸,因為生病被扔到荒郊野外。
後來被他養在身邊,張叔也一直在項家沒有離開過。
突然她又坐起來,肉乾也掉到椅子上,「難道是項秋的先姑?」
樗里疾正在喝酒,被她這一驚一乍給嚇一跳,酒爵中的酒都撒在地上了些。
「你才想起來?」他拿出帕子,擦著手說道。
徐瑾瑜站起身來,抱著手臂打圈轉,想著之前的事情,「這麼說來的話,也是有可能的,師傅的女兒若是還在,今年也二十多歲了,跟張叔雖然差了十來歲,但也不是不可能。」
「唉,若是這樣,張叔也是個痴情人啊,這陰陽兩隔的,唉!」
徐瑾瑜想到這里就無限唏噓,眼裡也有了些淚花。
樗里疾看徐瑾瑜這唉聲嘆氣的樣子,勸道:「世間苦情人多的是,哪有那麼多的兩情相悅還能在一起的人,你也別在那兒發愁了,來,喝酒。」
她又被樗里疾拉到椅子上,手中還被塞了一爵酒,她想到張叔和項嬌的事,還是揪心,舉起酒爵將酒一飲而盡。
放下酒爵,她又感嘆,「唉,這麼一想,你說的也是,像我們這樣兩情相悅又能幸福相守的人,也終究是少數。所以說要珍惜當下,珍惜眼前人。」
「你說的對,我們何其幸運。」樗里疾給她添滿了酒。
小貼士: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<)
<span>: |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