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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爬了出來,她深深地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,感覺自己終於活了過來。
她將簪子上的泥巴用手一抹就重新插到頭上,然後借著清冷的月光環顧四周。
此處是在懸崖底部,被她抱著一同摔下的兇徒早已不見,也不知道是死了被人抬走了還是逃了。
此時正是秋東之際,夜風已經開始變得冷冽,草木也沒了生機,枯黃的雜草被冷風吹的沙沙響,幾片枯葉打著旋吹到她的身上。
她用隨手抓了地上的一把枯葉,然後用枯葉擦了擦手上的污泥,待手上乾淨了些,她將手伸進衣服裡邊。
剛才她趴著挖土的時候就覺得,胸口有東西硌得慌,好像胸口有個石頭塊兒。
擰著眉毛摸了一會兒,終於掏出一個佩囊,她借著月光一看,那佩囊里竟然有一個製作精良的玉佩。
這塊玉佩她不知道,但是這個佩囊原身是見過的,是那個遊學士子趙惠的,他還極為珍惜來著。
但是趙惠為什麼拿它給徐瑾瑜隨葬呢?
她坐在地上喘著粗氣,目光掃過墓牌,瞳孔地震!
只見枯木做的牌子上赫然寫著九個大字:「嬴駟恩人徐瑾瑜之墓」。
她那因長期缺氧而昏沉的腦袋瞬間清明了,這九字簡直是晴天霹靂!
嬴駟?那不是秦國第一位稱王的君主秦惠文王!
其父秦孝公嬴渠梁,其弟公子疾、公子華,其妻惠文后魏姝、宣太后羋八子,其子秦武王嬴盪、秦昭襄王嬴稷,這一大家子可都是響噹噹的存在。
而上面竟然寫著徐瑾瑜是嬴駟恩人,也就是徐瑾瑜救的那個遊學士子,其實就是嬴駟?
難道記載是真的?嬴駟確實少時被流放?在流放時還遇到這個叫徐瑾瑜的姑娘?
呵!人家穿越不是穿成公主,就是穿成相國夫人,再不濟穿成大戶人家不受寵的庶女,她這一朝穿越,竟成了平民女醫,根據原身回憶,還是個孤女!
而且開局就被未來秦王埋了!
這可咋整?
徐瑾瑜的腦瓜子飛速運轉,好在自己是考古專業的,有著豐富的歷史知識儲備,此時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。
根據歷史記載,秦孝公是公元前338年離世,據說是病重時找回流放的嬴駟,恢復其太子身份,嬴駟繼位時19歲。
據原身記憶,如今嬴駟化名的趙惠17歲,那現在就是前340年,他現未被召回,那就意味著秦孝公暫無性命之憂。
捋清時間線,徐瑾瑜心中一嘆:駟兒啊,莫要灰心,猥瑣發育,你的道路是曲折的,但前途是光明的!
張儀還等著跟你一起合縱連橫呢,「智囊」公子疾等著輔佐你呢,戰神公子華等著給你開疆拓土呢。
「犀首」公孫衍、戰略家司馬錯都等著被你啟用呢,最重要的是六國等著被你掃呢。
你可千萬挺住了!
事業未成豈能耽於兒女情長,既然原身靈魂已去,她這個換了芯兒的徐瑾瑜,也決不能成為嬴駟王霸之路的絆腳石,誤了秦國東出之策。
徐瑾瑜利索地把玉佩還有那個帶有她的名字的墓牌,全都扔回墳坑裡,又把剛刨出來的土填回去拍實。
一切妥當後她方往山上村中走去,據她判斷,目前這個身體狀況堪憂,若不及時醫治恐怕凶多吉少。
剛坐著時感覺不明顯,走起路來她才發覺身上的骨頭似乎散架了一樣,疼在骨頭縫裡。
剛開始她還能能拄著棍子走,後來實在疼痛難忍冷汗如瀑,剛到村口就暈死過去。
昏倒前她絕望地想這次可能真的完了,然而,等她再次睜開眼,竟然發現躺在榻上。
身上原來滿是泥的白衣也被換了下來,穿著乾淨的灰色粗布麻衣。她所處的簡陋茅屋,也並非她家。
這是哪裡?她被救了?
還在疑惑之時,就看到一個婦人進了屋裡,見她睜開眼立馬跑到榻邊,欣喜道:「碎女子,你可終於醒了。」
徐瑾瑜在腦中搜尋原主記憶,認出眼前爽利的婦人乃是鄰居徐忠之妻,徐忠夫婦因徐瑾瑜父母雙亡,平時對她這個孤女也多有照顧。
原來她是被他們救了,她用胳膊撐著上半身起來,有氣無力地說道:「謝謝嬸子。」
嬸嬸見她起來,趕緊扶著她,嗔怪道:「自己嬸嬸,客氣啥。」然後把一個粗布枕頭放在她背後讓她靠著。
此時徐忠聽到聲音也進屋來,「瑾瑜醒了,我去端吃的。」聲音憨厚,語氣中滿是歡喜。
片刻後徐忠就左手端著一個大陶碗,右手拿著餅子回來了,他將吃食放到榻邊長几上後,關切地對徐瑾瑜說:
「昨見你久不歸家,你嬸子不放心,讓我出來找找你,說別是出了什麼事。唉,也幸虧你嬸子提醒,我到了村口發現你暈倒在老槐樹那兒,還渾身是血的,可是出了什麼事?」
徐瑾瑜喝了口嬸子遞過來的水,有了些精神,眼神有些閃爍道:「昨天上山不小心,滾溝了。」
她可不能跟他們說實話,那個遊學士子趙惠,也就是嬴駟的身份還有行蹤牽扯太多,此時情況不明,她得守口如瓶。
嬸子將盛著滿滿燉雞的陶碗端給她,心疼地說:「來吃燉雞、吃餅子,昨夜昏迷時找了老傷醫來看,說你傷到筋骨,需要好好補補。」
徐瑾瑜接過陶碗,見裡邊是飄著黃色油花的燉雞,聞著味道就鮮香無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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