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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事…我沒事。」季蘭枝方才吞了顆丹藥下去護住了心脈,雖然經脈依然痛的像是要斷了,可暫時威脅不到他的生命。
他看了眼石階之下躺著的何懷雲,對傳訊弟子道:「去看看,他是不是還活著。」
方才他雖然對何懷真說,何懷雲已死,但那人是否還活著,季蘭枝心裡也沒底。
「是!」傳訊弟子連忙沖了下去,一摸頸側,驚訝道:「季師兄,他還有微弱的脈搏!」
季蘭枝聞言頓時長出口氣,冷冷地看了眼已經死透了的何懷真,從乾坤袋裡摸出了一顆丹藥:「把這個餵給他吃下,再將他送去藥峰的靈泉中泡著,留幾個人下來看著他。若是澤川真君或是藥峰其他弟子回來了,優先去救他,知道了嗎?」
傳訊弟子接過了丹藥,擔憂道:「可是…季師兄你…」
季蘭枝擺了擺手,重重地咳嗽了幾聲:「不必擔心,我吃了藥,暫時還死不了。」
他說著指了指何懷真的屍體,叮囑道:「他是魔族的一員大將,如今雖已身死,但以防萬一,留幾個人將他的屍體搬去明心峰束身台上,等真君他們回來。我要先回蒼雪居了,剩下的事便交給你們。」
「是!季師兄你放心吧,我們絕對完成任務!」
「季師兄你快回去休息吧,這裡有我們呢。」
有弟子擔憂地看著他,小聲道:「季師兄你還能走的動路嗎,我攙你回去吧?」
「好。」季蘭枝渾身都痛的發抖,如今也沒逞強,讓那弟子攙扶著自己,慢吞吞往素塵峰走去。
到了蒼雪居外,季蘭枝朝一臉擔憂的小弟子揮了揮手道:「若是師尊他們回來問起,便說我在蒼雪居後院裡。」
小弟子眼中倒映出季師兄蒼白虛弱的臉,眼淚汪汪地用力點了點頭:「是!」
蒼雪居院門關上,季蘭枝用寒英撐地,搖搖晃晃地到了暖池跟前,連衣服也沒脫,便跌了進去。
暖池中的水迅速將他的身體包裹,蒼綾玉漸漸開始發燙,其中蘊含的靈力第一時間滲透進了季蘭枝瀰漫著巨痛的經脈。
須臾,暖池中身形清瘦的那人嘴角溢出一絲痛苦的呻/吟,季蘭枝緊緊抱著自己的肩膀,用力地蜷縮在了池中。
他緊咬著下唇,經脈被池水強行修復的巨痛讓他身體劇烈地顫抖、抽搐。
沒過一會兒,他便頭一歪,趴在池邊一動不動了。
……
皇城淪陷,就連城樓上的士兵也換成了魔修,他們每人手邊都抓著個被嚇的瑟瑟發抖的平民百姓,正一臉得瑟地看著城外那一個個無可奈何的修士。
魔修記仇,猶記得許多年前跟隨在他們尊上身後,奇襲丹秋盛會,卻被渡月仙尊打的屁滾尿流,灰溜溜地回了魔域。
如今他們拿捏住了城中所有百姓的性命做要挾,這群慈悲為懷的修士便駐足不前,連強攻也不敢,真是讓他們出了口惡氣!
一個瞎了右眼的魔修看著不遠處那脊背筆直,手持佩劍之人,聲音極涼:「哼,什麼狗屁連宿真君,當初砍瞎了老子一隻眼睛,現在還不是得求著老子別手起刀落,砍死這群弱雞凡人!」
他身旁那人聞言哈哈大笑道:「尊上英明,竟然想出了這法子,打的這群什麼真君地君措手不及,看來這次,中州大陸以後便要改名為無妄魔域了。」
瞎了右眼的魔修「唉」了一聲:「這法子啊,我聽說可不是尊上想的,而是何護法想的。」
「哦?」另外那人驚訝道:「何護法腦子還真是靈光,從前跟著那位…可真是屈才了,現在成了咱們尊上的部下,這不立刻就做出成績來了!」
「說到何護法,怎麼皇城裡沒見他的人影啊?」瞎眼魔修疑惑道:「尊上最是器重何護法,肯定會帶他到皇城來才對啊。」
另外那人擺了擺手,不在意道:「嗐,何護法多大的官兒啊,無論去哪肯定有他的用處,咱們這種小嘍囉還是別管那麼多了,把大門看好就行!」
瞎眼魔修嘀嘀咕咕:「說的也是這個理,不過我看那個連宿真君一直往城樓上看,會不會趁咱們不注意打過來啊?」
「你怕個毛啊,傳送陣還開著呢,他打過來了我們直接傳回魔域不得了!」
「對對對,差點把這茬給忘了。」
他們交頭接耳地盯著城外修士,城外之人也同樣在盯著他們。
連宿真君皺著眉道:「現在已經能確定這些城鎮之中有連通無妄魔域的傳送陣,假如我們能打進去,他們也能直接傳走。」
渡月仙尊道:「我能感受到城內傳送陣開啟後的靈力波動,如今只有派人前往魔域一趟,所能找到陣眼並將其破壞,便能瓮中捉鱉。」
「我去。」連宿真君立刻便道:「但無妄魔域太大,尋找一個陣眼恐怕要用上不少時間,此處,還望掌門師兄多拖延些時間。」
渡月仙尊點點頭,剛欲說話,眸光卻忽然之間一凜。
「等等。」
連宿真君離開的步子一頓:「掌門師兄?」
看著面前被四面被高牆圍住的皇城,渡月仙尊將手搭在了劍柄之上:「不必去了。」
「傳送陣…剛剛忽然失效了。」
***
皇宮內,林風和被五花大綁,扔在了柱子旁邊,同樣和他被綁在那兒的還有老皇帝與老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