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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親眼見到他們進的護山大陣?」
來人恭敬道:「是,屬下親眼見到他們進了護山大陣,還特地在外等了一刻鐘,也未曾再見到他們出來。」
苗先生又問:「確定藏好了蹤跡,沒有被發現?」
那人信心滿滿:「是的大人。他們之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才元嬰而已,還有一個連御劍都不會的病秧子,屬下一直跟在元嬰期靈識最遠所能察覺區域的邊緣,這一路下來,他們根本沒發現屬下的蹤跡。」
「好。」苗先生點了點桌子,淡聲道:「那藥會在半月後失效,半月之後,計劃重新開始。」
「是!」
第31章
自領了一次藥後,皇城之中的外來人員少了一半,不少客棧已經空餘了出來。
幾人從渡月宗趕回皇城時,已經是半夜三更了。
預備離開皇宮前,林風御利用二殿下身份的便利,弄來了幾塊長住令牌。
這回為了不打草驚蛇,他們幾人並未從城門正門進來,而是御劍落在了城中的一處小巷子中,在長樂街中心尋了處客棧住了下來。
按照藺蒼的猜測,木鬚根能短暫壓制魔氣,但至多一月便會徹底失效,這一個月之內他們都要呆在客棧中,守株待兔。
如今苗先生以為他們離開了皇城,卻並不知幾人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回來。
分明是敵明我暗的情況,季蘭枝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。
儘管他們已經知道了此事多半是魔修所為,可真要細想,卻並不知苗先生等人到底要靠這場疫病得到什麼。
若是要侵/略人族,根本不需要像現在這樣,滿大陸散播疫病,卻又裝成藥修前來假惺惺地為百姓治療。
飛了一整天,季蘭枝站都站累了,他此時此刻靠在床頭,聞鈞正替他按著腳,見他有些憂心忡忡的模樣,不禁問道:「我們已經順利抵達皇城,師兄怎麼還愁眉苦臉的?」
季蘭枝低著頭百無聊賴地拽著被子,小聲道:「不是我悲觀,雖然已經差不多能夠確認苗先生的身份,可我們對他們的目的卻始終未知,待在城內雖然能夠第一時間保護百姓,可我總有些擔心…」
「我知道師兄在擔心什麼。」聞鈞手中動作未停,安慰道:「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更何況這種事本身便與師兄無關,能管則管,若結局不盡如人意,師兄也不必因此過分自責。」
凡間之事,修士本不應插手,雖然疫病之事事關魔修,但魔域不受控制的散修太多,在中州犯了事便逃去無根海深處的不知凡幾,大多宗門也懶得去管,登記上通緝榜後便不再追究了。
苗先生之事,若他不以魔修身份大肆屠殺,也基本不會有修士特意去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。
畢竟誰知道他到底是無人管束的散修,還是正兒八經無妄魔域的魔修呢?
季蘭枝輕嘆口氣:「話是這麼說啦…算了,不想那麼多,盡力便好。」
怕他繼續胡思亂想,聞鈞換了個話題道:「師兄,這個力道夠嗎?」
腳底微微發酸,季蘭枝指揮道:「好像有點兒輕,你再用力點。」
「好…」看了眼手中骨肉勻稱,白皙微涼的腳,聞鈞垂了垂眼瞼,大拇指微微用力,正好按在了季蘭枝最酸軟的那個點上。
「嗯唔…!」腳踝一抖,那酸痛感瞬間便傳遍了全身。
季蘭枝往後躲了躲,口中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,隨後便用那雙帶著一層水霧的桃花眼嗔怪地看了聞鈞一眼:「也別那麼用力啊,好痛…你輕點兒。」
「……」
事情突然變得有些不太妙。
聞鈞看了眼因為那聲低吟而微微隆起地方,額前青筋止不住地跳了跳。
他半天沒說話,季蘭枝還以為他是嫌自己要求太多了,特地抬眸瞅了面前人一眼。
就這一眼,便嚇得他差點從床上摔下去。
儘管不久前才做了那個傷風敗俗的夢,夢裡的聞鈞在某些方面相當兇猛,可在季蘭枝眼中,對方依舊是那個愛朝他撒嬌耍賴沒長大的可愛小師弟。
可看到眼前這一幕他才恍惚間發現,聞鈞差幾個月便要成年了。
成年以後,這個喜歡黏在他身邊的小少年便會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。
可儘管季蘭枝知道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,很容易氣血上涌,但聞鈞這突然上涌的也太奇怪了…
上次是中了情毒不得已,這次又是因為什麼?
聞鈞的手還放在他的腳上,不知是不是季蘭枝的錯覺,那隻手的手心似乎比剛剛要燙多了。
哪怕隔著冬日的衣服,那玩意兒也太過搶眼,季蘭枝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逐漸開始發燙的耳垂,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磕巴:「你…你突然間激動什麼?」
「……」聞鈞飛快地看了他一眼,又心虛似的垂下頭,依然一句話也沒說。
這一下把季蘭枝給氣笑了,他將還被對方捏在手中的腳收了回來,挪到了聞鈞身邊,又問道:「躲著我做什麼?」
聞鈞頭埋的更低了。
季蘭枝一把捧起他差點要埋到地里的臉,果不其然便見小師弟滿臉通紅,有些乞求地看著他:「師兄…」
季蘭枝目露警覺:「你怎麼按個腳也能激動起來,不會是背著我偷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書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