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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真給買啊。
這幾日聞鈞要控制他吃零嘴的量,季蘭枝還以為對方不會同意呢。
他矜持地點點頭:「那你快點。」
聞鈞走後,季蘭枝從床上爬了起來,他看了眼被遺忘在枕頭邊的密函,剛想拿起來看看裡頭的內容,但剛碰到信封,便想起這玩意兒得用聞鈞的靈力才能打得開。
興致缺缺地將密函又放了回去,季蘭枝掏出本昨晚在洛神城的書鋪里新買來的話本。
這話本沒有簡介,也沒有簡單的人物介紹,有的只是那十分搶眼的標題《被無情道師尊證道後》,看的季蘭枝熱血沸騰。
這一看就是火葬場的標題,在整個大陸上都是稀缺梗,不管好不好看,他必須買回來看看。
翻開話本的第一頁,季蘭枝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。
等到聞鈞將所有東西都買回來以後,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了火葬場前期的虐身虐心的劇情中了。
作者下筆如神,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裹滿了令人心情低落的悲傷因子。
話本中徒弟十分崇拜自己的師尊,將師尊視作神祇,並且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師尊情根深種。
然而他卻不知,其實師尊會將他收做徒弟,完全只是為了要殺徒證道,他不過是一個工具人而已。
當看到話本中的徒弟著急忙慌地給受傷的師尊送藥,卻被師尊冷漠地呵斥,將那瓶藥也打翻在地,讓他別做無用功的時候,季蘭枝眼眶一片酸熱,默默地捧著話本流淚。
這個師尊,無論是做師傅,還是作為被徒弟愛慕的心上人,也太過分了吧!
無情道證道分明還有別的方法,可是他圖省事,便要害得一個滿心滿眼全是他的小徒弟每日受心上人的冷語嘲諷,一顆真心被隨意丟在地上摔成碎渣,無論是誰都可以上來踩兩腳。
最重要的是,小徒弟他居然還覺得是因為自己天賦太差,替師尊丟臉了,每一次都強忍著淚水,將自己摔碎了的一顆心又一點一點撿回來,下一次又會開心地捧著剛縫補好的真心,飛蛾撲火般再次獻給他最崇敬的師尊。
一顆真心這樣被辜負千百次,鋼鐵人恐怕都要頂不住退縮了。
季蘭枝攥緊了書冊,差點要氣死了。
現在越冷漠,以後火葬場燒的越狠!這種狗東西不配有老婆!!!!
然而他雖然這樣咬牙切齒地想著,可手中翻書的動作依然沒停,邊看邊心碎。
聞鈞進來時,看到的就是師兄脆弱地躺在床上,眼眶微紅,安靜無聲流著眼淚的可憐模樣。
這一看可把他嚇壞了,連忙將手中吃食放在了桌上,三步並做兩步爬到了床上,著急道:「乖乖?怎麼哭了?」
臉頰上突然傳來了熟悉的溫度,季蘭枝懵懵地從書中世界抽離出來,一抬頭便見那人正滿臉焦急地捧著他的臉,輕柔地將他臉頰上的淚痕擦去,眼中滿是擔憂。
看書看哭了被當場發現,季蘭枝突然之間就有點尷尬。
他眨巴眨巴眼睛,看著聞鈞憂慮重重的臉,囁嚅著道:「呃…就是…」
「是不是我剛剛親太重了,師兄心裡難過了?」他離開了客棧師兄便自己一個人偷偷哭,想來想去,聞鈞只能想到方才沐浴時他做的太過分了,師兄不開心了也沒跟他說,等到他走以後才發泄出來。
捧著師兄哭濕了的臉,聞鈞心都快碎了:「對不起師兄,若是我哪裡讓你難過了,你就告訴我,打我罵我都行,別自己偷偷哭了。」
聽他這麼說,季蘭枝尷尬的腳趾都蜷縮在了一起。
抬起手扯了扯聞鈞的袖子,季蘭枝囁嚅道:「不是…不是因為你。」
他說著將手中話本抬了起來:「呃…你先聽我說完嘛,我是…我是看話本寫的故事太虐心了,所以才哭的…」
「不是被你…親委屈了哭的。」
聞鈞:「……」
聞鈞鬆了口氣:「…嚇死我了。」
季蘭枝把臉蛋子從他手裡拔了出來,小聲嘟囔:「你想像力也太豐富了,連我被你親的生氣躲起來偷偷哭這種事都能聯想的出來,我要是真生氣了怎麼會躲起來哭,我要是真生氣了就直接一巴掌拍到你腦門上。」
「……」
確實,從前他把師兄惹急了,沒少挨過巴掌,這回純粹是看到對方那可憐巴巴無聲流淚的模樣給嚇著急了,這一急就把腦子丟在了地上。
「師兄看的什麼話本?」聞鈞從桌上拿來了紅糖糯米粑粑,他特地讓攤主將糯米粑粑切成了小塊,方便師兄吃。
男人插起一塊糯米粑粑,很自然地餵到了季蘭枝嘴邊。
「就是這個。」季蘭枝張嘴接過,聲音頓時變得含含糊糊起來:「說的是主人公一號修煉了無情道,一直傷主人公二號的心,最後拿主人公二號證道飛升後後悔莫及的故事。」
「哦——」聞鈞從記憶里翻出了曾聽師兄說過的那個名詞:「就是…追妻火葬場?」
「對對對!」季蘭枝沖他豎起大拇指:「這你都記得。」
「師兄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記得。」聞鈞不動聲色地說了句情話,又餵了快糯米粑粑給季蘭枝。
孔雀又開屏了。
季蘭枝雖然很開心聞鈞還記得,可看著對方臉上嘚瑟的表情,還是不由得在心裡嘀咕了一句。
咽下了嘴裡這塊糯米粑粑,季蘭枝指著那盒冒著熱氣的醬燜小魷魚:「我要吃那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