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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放心吧。」季蘭枝安撫道:「我師尊一早便知道我的真實身份,若是他真的找上了門,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影響。」
白涼聞言鬆了口氣,小聲道:「對了…出了秘境以後,我能不能和你們一同回渡月宗啊?」
聞鈞眉頭一挑:「為何?既然你已經恢復了自由身,何必跟著我們?」
「蠱蟲能記錄你們的一言一行,自然也會記錄到我最後的異常,合歡宗宗主不會放過我的。」白涼道。
「而且…我這些年呆在合歡宗內,也並非什麼事都沒幹,若是合歡宗宗主真的來了,你們帶我回去,我手上的東西也能幫到你們。」
季蘭枝同聞鈞對視一眼,異口同聲道:「行,走吧。」
見他們答應了,白涼心中繃著的那根弦頓時鬆了:「謝謝!你們一定不會後悔帶我回去的!」
季蘭枝又看了他幾眼,實在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心頭的好奇,詢問道:「那個,冒昧地問一句,我看顏景的喜好,好像是喜歡他這樣高高壯壯的修士啊。」
說著便拍了拍聞鈞壯實的肱二頭肌:「為何你作為他唯一的爐鼎,會看上去…呃,這麼消瘦啊?」
白涼聞言一愣,呆滯地低下了頭。
等到他再抬起頭時,眼眶中已經蓄滿了淚水。
「你…你可知,五年之前,我也是個身型高大,身材結實的修士,可顏景那個人性/欲實在太強了,又只有我一個爐鼎,所以就歹著我吸啊!」
「我到現在還沒被吸死,已經是從前身體強壯最好的證明了!」
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是未到傷心處。
季蘭枝這番話顯然已經說到了白涼的傷心處上,他坐在地上,整片叢林都能聽到他悲傷的大哭聲。
把人搞哭的罪魁禍首季蘭枝頓時無措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。
聞鈞被他看地默了默,小聲道:「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了。」
因為聽上去確實是太慘了…
第59章
白涼沒能在林子裡哭上太久。
那條黑蛟距離突破只差一線,對碧海朝生鏈十分執著,不多時竟然已經追到了沙漠邊緣,像是要往林中找來。
三人當機立斷,直接御劍開溜。
白涼這五年來被吸的太狠了,御劍都有些不穩,季蘭枝在一旁看的於心不忍,從乾坤袋裡掏掏掏,掏出了個飛行法器,讓他坐在上頭飛。
季蘭枝被聞鈞緊緊摟在懷裡,不用自己御劍,因此還有工夫和對方聊天。
他問:「你跟了顏景這麼多年,他好歹是個少宗主,怎麼一個法器都沒給過你?」
白涼聞言眼中充滿了氣憤:「好東西都在他自己的口袋裡,他能想起我的時候都是因為欲/求/不/滿了,其他時候我在他眼裡就是個隱形人!」
「……」
季蘭枝都不知該說什麼了,然而白涼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,倒豆子似的將這幾年的委屈一股腦地發泄了出來:
「不然怎麼說他是合歡宗的少宗主呢,不僅要的多,而且吸的多,每次做都恨不得把我靈台里的靈力給吸光,要不是我還有一絲理智尚存,我都想去自宮了!
他不開心的時候罵我,開心的時候也愛罵我,我還得裝模作樣地安慰他哄他,不僅要滿足他變態的性/欲,還要學他給我的雙修秘法,簡直不把我當人看。上次在洛神城裡,人家城主來抓他去對峙的時候我衣服都被扒光了,他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看到屁股,真是丟死個人了!!」
季蘭枝:「……」
季蘭枝聽的嘴唇都有些發顫了,笨嘴笨舌地安慰道:「你…這……呃,沒事…都過去了…」
「沒關係。」白涼又回想起了方才顏景被咬的身首分離的模樣,長出了一口氣,再說話時,語氣中滿是快意:「還好他死了,否則在那秘境之中我都不知該怎麼偷跑,老天有眼,從此以後我便自由了。」
季蘭枝聞言趕緊點點頭,並決定接下來的路途他還是閉嘴別說話了,每次問問題都能問到白涼的痛處也是沒誰了。
季蘭枝不說話了,聞鈞倒是對白涼方才說的內容有了興趣,他用餘光瞥了眼旁邊那白衣修士,故作不經意地問道:「雙修功法?他們合歡宗不是只從爐鼎身上採補,自有一套採補法門,又怎麼還是讓你去學旁的雙修功法?」
「……」
這回輪到白涼不說話了。
聽到這個問題,季蘭枝立刻便將自己剛剛不再說話的想法拋之腦後,也好奇地看向他:「對啊,為什麼?」
兩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,白涼頓了頓,有些尷尬地說道:「就是…顏景他嫌我,技,技術太差了,讓…讓我好好看看功法學學…」
「……」季蘭枝錘了把聞鈞的大腿:「你也不要問了,又戳人家痛點了。」
「好。」聞鈞嘴上應了下來,神情卻若有所思。
他看了眼尷尬的滿臉通紅的白涼,想起了先前每次與師兄蛻蕉時,師兄都會說他沒輕沒重,磨得蛻肉好疼。
人生無涯,學無止境。
得找機會與白涼討教討教。
***
快到秘境出口的時候,季蘭枝怕在外頭遇到其他修士,便重新變回了狐狸。
不過他的擔憂顯然還是有些多餘。
洛神山大秘境開放時間為三天,到了第三天秘境關閉的時間時,沒自己主動提前出去的修士,無論此時此刻正在做什麼,都會被秘境給無情地「吐」出去,而這僅限於還活著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