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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很喜歡。」聞鈞目露愉悅的神色,小心翼翼地將小人放進了乾坤袋的最深處,用靈力封存了起來。
若季蘭枝能看到他乾坤袋封印裡頭的景象,定然會十分驚訝。
那裡頭整整齊齊地擺放著許多他毛手毛腳丟掉不見的小物件,束髮的頭繩、擦手的手帕、消磨時間畫畫用的筆……還有一小簇染了紫色靈力的狐狸毛。
現在,又多了兩個用狐毛戳出來的小人。
此情此景,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有收集癖的痴漢行為。
但季蘭枝沒看到,他也並不知曉,聞言只是鬆了口氣道:「你喜歡就好,我戳了好幾天才戳出來了,戳完了才發現,好像和別人的禮物比實在有些太幼稚了。」
「一點也不幼稚。」聞鈞不贊同道:「別人送的,無非都是些我不缺的法器靈石之類的物件,可師兄送的禮物,乃是自己親手所出,對我來說意義非凡,怎麼會幼稚呢。」
他說著像吃到骨頭的小狗似的,低下頭歡快地蹭了蹭季蘭枝的臉頰:「謝謝師兄給我準備禮物。」
季蘭枝被他蹭的好癢,心中又有被認可了的開心與滿足,忍不住彎起眼睛笑道:「好啦,你都過了成年禮了,怎麼還像是小孩子一樣。」
「師兄不是說了嗎,我就算成年了,在師兄眼裡也還是小孩兒。」聞鈞勾了勾他的手心,看著眼前人月牙兒一樣彎起的眼眸,喉嚨又開始乾渴了起來。
師兄笑起來的樣子好漂亮,明媚動人,卻又讓人忍不住想要把他親哭。
好喜歡師兄…
季蘭枝受不了他這毫不掩飾的熱烈又晦暗的眼神,不太好意思地推了把他的臉,小聲道:「在外面呢,你不要這麼激動好不好?」
聞鈞抬頭掃視了一眼,他們此時已經來到了明心峰地界,哪怕是雨天,四周冒雨練習的弟子也很多,不少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視線飄到他們身上,帶著探究與驚訝,已然偷偷觀察他們很久了。
此時看到聞鈞抬眼,便立刻慌不擇路地將眼神收了回去。
聞鈞又湊近了些,滿不在乎道:「現在全大陸人都知道,我和師兄是道侶,道侶之間表現的親密些,不是很正常嗎,師兄不必覺得奇怪。」
季蘭枝也知是這個理,但他臉皮薄,當街做秀恩愛這種事,實在是有點考驗他的接受程度。
用手推了把聞鈞的腰側,季蘭枝剜了他一眼:「別人知道歸知道,你還是得收斂一點。」
他這一推推的聞鈞神清氣爽,肩膀酥酥麻麻了半邊,恨不得什麼事都答應他:「師兄說什麼便是什麼。」
說著他便站直了,兩人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社交距離。
與此同時,有幾人在一旁你推著我我推著你,猶猶豫豫地不敢上前。
「不是你說下次見到季師兄,便要上前去問個清楚嗎?怎麼現在人都出現在你面前了還磨磨唧唧不敢上?」
「話是這麼說,可萬一季師兄真的和聞鈞…那我這時候去問,那成什麼了!」
「那都是傳言嘛,他們倆可沒一個承認的。」
「是沒承認,可是也沒否認啊,萬一…」
「萬一萬一,我看你就是臨到頭慫了!你沒看到他們兩人現在離得可遠了嗎,那些風言風語肯定是假的!」
一旁有人嘀咕道:「剛剛人家可親密的很。」
他剛說完頭就被拍了一巴掌:「那叫什麼親密,你們忘了,一開始季師兄就是這麼和聞鈞相處的,哪兒親密了?」
「說的也是…」
「之前季師兄便和聞鈞形影不離的,應當是我們先入為主了。」
「你怕啥呀,上次季師兄不是跟你說,下次有空再聊嗎,這不就正是好機會,若這次不去問,下次想再遇到季師兄可就難了。」
七嘴八舌間,人群中心那人聞言終於鼓起了勇氣:「行!我也覺得那些傳言都是空穴來風的,問問就問問。」
他一鬆口,一群人頓時將他簇擁在中間,嘩啦啦跑到了季蘭枝跟前,堵住了他和聞鈞的去路。
步子停頓,季蘭枝望著面前一個個很是熟悉的臉,疑惑道:「你們…有何事找我,還是要找聞鈞?」
他出門前嘴被親的好紅,膚如白雪,紅唇烏髮,更顯得一張昳麗絕艷的臉動人心魄。
幾名攔路的弟子看的面色怔然,半晌過後,竟十分默契地紅了耳朵。
聞鈞在一旁看的戾氣橫生,剛想出言打斷,便聽那為首之人問道:「季師兄…!我…是我想找你,你還記得我嗎,上次在演武台前,你說下次有空,再…再和我聊靈寵的事。」
他便是上次那個御獸峰找他說了許久話的弟子,季蘭枝還記得他,於是便點了點頭:「記得,所以你這是…」
特地來找他聊沒聊完的天?
御獸峰弟子趕忙搖頭,面上浮現出一絲羞赧,小聲道:「季師兄,丹秋盛會那段時間,雖然各門各派傳了不少你和聞鈞之間的風言風語,但…但你們的關係,咱們渡月宗弟子最清楚,肯定只是清清白白的師兄弟關係,今日之後,我們幾個都會去幫季師兄澄清這件事的。」
「但…我要說的不止這個,我…我今日是想和師兄你說…」御獸峰弟子說到這兒,一張臉已然全紅了:「我想說,我從第一眼見到師兄時,便傾心於師兄了,若是師兄哪日想要,要尋道侶了,可,可否考慮考慮我?我會御獸,有許多靈寵,師兄肯定會喜歡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