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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竟然還有這種事,那你兄長有沒有告訴你,整頓結果如何?」
「嗐,還能如何,上魔域九位城主修為沒凌霄尊者高,加上下魔域還有別的城主呢,最後只能不情不願地同意了。」
「他們也不虧嘛,玄燭尊者隕落了,無論魔族局勢再怎麼變動,好歹都有個城主能噹噹。」
季蘭枝在一旁聽的心神懼震。
他實在是沒想到,魔族這樣大的變動,竟然就發生在他剛穿來的這幾天。
原著里對玄燭尊者的著墨較少,季蘭枝只知對方實力強橫,且性子並不似九樓嗜殺貪婪,對攻打修真界根本就提不起興趣。
但就是這樣一個修為與渡月仙尊五五開的魔域大佬,居然就這麼突然地隕落了??
季蘭枝聽的有些震驚,咬著筷子頭忍不住陰謀論:「玄燭尊者剛死,另一位就忍不住要篡位,跟計劃好了似的,感覺好蹊蹺啊。」
聞鈞看向他。
季蘭枝不喜歡九樓這種陰險角色,忍不住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:「一代尊者死的這麼突然,自然死亡的概率不大。不會是被凌霄尊者害死的吧…」
聞鈞:「……」
猜這麼准,你不要命啦!
第6章
見聞鈞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,季蘭枝擱下筷子,小聲問道:「你怎麼這個眼神看著我,怎麼啦?」
聞鈞故作好奇地道:「師兄,你怎知那玄燭尊者是被凌霄尊者害死的,而不是如旁人所說那般,是渡劫失敗被劫雷劈死的?」
季蘭枝沒證據,也未曾親眼所見,思索半天也不知如何回答,便實話實說道:「直覺。」
聞鈞一愣。
直覺?若只是直覺,那這直覺也太准了些。
季蘭枝又道:「還有一點,玄燭尊者那種境界的大能,此生所渡大大小小劫難無數,突破飛升這麼重要的事,必然做了萬全準備,怎會死的如此倉促?再者便是,玄燭尊者也才隕落沒多久,換在人間,連頭七都沒過,九樓便迫不及待想要一統魔域,我怎麼都覺得他不無辜。」
聞鈞也沒想到,九樓與他分明都是無妄魔域的域主,季蘭枝對他們二人的評價卻差了如此之多。
聞鈞輕咳一聲:「師兄對凌霄尊者好像…不是很欣賞。」
季蘭枝聞言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:「誰會欣賞他?九樓同玄燭尊者同為域主,可修為卻低了人家兩個境界,人又陰險狡詐,貪婪無度,無妄魔域到他手上,前途堪憂。」
聞鈞唇角掀起一絲笑意:「師兄看人很準。」
季蘭枝也跟著笑:「那當然了。」
畢竟…原作者就是這麼形容九樓的嘛。
……
午課前,弟子們有半個時辰的自由時間,可以選擇小憩休整,也能選擇到處走走看看。
季蘭枝出來的這一會兒其實已經有些乏了,他原本想吃完午飯後便直接回蒼雪居躺著,但明理峰派了弟子前來,說是試劍坪劉虎動手之事已有定奪,請他和聞鈞一同前去。
明理峰距離明心峰並不遠,兩峰之間有鐵索橋相連,季蘭枝過去時自然親昵地和聞鈞牽著手,後者也沒掙扎,看起來已經習慣和師兄貼貼了。
帶路的小弟子看著頗有些羨慕。
聞鈞師弟才剛剛入門,便和季師兄關係如此親密,想來必然是兩人性格相合,才能熟悉的這樣快。
帶路弟子入門已有許多年,師承藥峰,曾經也曾遠遠地見過季蘭枝一眼。
但那時便已經有許多人傳,路上遇到季師兄,還是躲遠些好,所以儘管對這位頗為神秘的季師兄心馳神往,小弟子也未曾真的近距離接觸過。
今日還是第一次。
傳言果然是傳言,聽個樂呵,卻不能盡信。
他想。
許多事情還是得眼見為實,方能知其中真貌。
走過鐵索橋,再落腳時便到了明理峰地界,比起用於新弟子授課的明心峰,明理峰看著便要安靜肅穆多了。
此地不僅能用來審訊不守門規的弟子,後山之上還有一座迷宮一般的水牢,囚禁著犯了彌天大錯的宗門囚犯。
他們或是走火入魔殺了人,又或是勾結外族證據確鑿。總而言之,水牢之中關著的,曾經是渡月宗的弟子,現在卻成了渡月宗閉嘴不談的罪人。
也正因如此,整個明理峰四處都能見到巡邏站崗的弟子,就連那鎮於水牢之前的巍峨大殿,一眼望去都冰冷又嚴肅。
明理峰山體陡峭,台階頗多,爬台階時,季蘭枝有點力不從心。
發情期剛過,後遺症雖說已經差不多好全了,但季蘭枝總能偶爾感受到一絲莫名的腿軟,走著走著便膝窩一抖,要往地上跌。
方才過橋時季蘭枝便止不住地咳嗽,聞鈞被他咳的心慌,分了大半的注意力放在季蘭枝身上,季蘭枝腿軟時,他第一時間便發現了,連忙摻著人往自己身上靠。
季蘭枝很輕,靠過來時沒什麼太大的壓迫感,聞鈞拒絕了帶路弟子要來幫忙的想法,自己一個人扶著季蘭枝往上走。
那清清瘦瘦的人倚著他,信任地放鬆了身體,似乎一點兒也不怕他這小身板沒扶住,將自己給摔了。
離得近了,聞鈞又聞到了那股清苦的藥香,同季蘭枝拿給他穿的弟子服上的味道一模一樣。
也不知這麼多年,季蘭枝究竟吃了多少藥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