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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蘭枝聞言瞪大了眼睛:「師尊!今日要下山的許多弟子年歲都沒我大,我都入門幾百年了,怎麼能算小孩兒呢!」
澤川真君笑道:「自從你本體暴露之後,大家看你都像小孩兒,但也不是掌門師兄亂說。」
季蘭枝張了張嘴,十分憋屈:「那…那也只是本體…」
「好了。」渡月仙尊拍了拍他的腦袋,說道:「無論你年歲多大,此事都不需要你操心,若是魔族哪天真打過來了,也有師尊在,你這幾年雖然突破了瓶頸,身體也好了不少,但切莫動手,否則經脈承受不來,弄不好便一命嗚呼了。」
季蘭枝:「沒有那麼嚴重吧,我感覺我現在挺強壯的…」
「你師尊說的沒錯。」澤川真君站在了渡月仙尊的陣營,也勸道:「此事可大可小,但以你的身體,還是不要參與的為好。」
季蘭枝有些泄氣地嘟囔道:「我還什麼都沒說呢,就把我的後路給堵死了。」
「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,讓一個病患參戰像什麼樣子。」渡月仙尊道:「聞鈞這幾年是把你照顧的太好了,連你自己都覺得自己又行了,平常多吹點風就要咳上個好幾天,現在居然還還想著和魔族打架?」
季蘭枝:「……」
季蘭枝:「師尊別念了。」
「你自己的身體,自己心裡要有數。」渡月仙尊深深看了他一眼,轉頭對澤川真君道:「時候不早了,你們快些下山吧,若有異動,便傳訊與我。」
「是。」澤川真君朝渡月仙尊拱了拱手,轉身往試劍坪走去。
季蘭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兩片唇瓣輕動,正準備說話,便聽渡月仙尊問道:「最近聞鈞和你可有聯繫?為師看他挺久都沒發傳訊過來,如今魔族又有動作,無根海那塊恐怕也要不安生了。」
「有聯繫!」季蘭枝忙道:「他一切都好,如今已經進了十萬大山深處,又有法器遮掩氣息,應當不會正面撞上魔修,師尊便放心吧。」
「那便好。」渡月仙尊點了點頭,叮囑道:「這幾日事情眾多,為師要與其他宗主碰面商議,不一定會回玉鸞峰,你有事便給為師發傳訊,最重要的是,不要自己亂跑下山。」
季蘭枝長長地「哦」了一聲,軟聲道:「師尊辛苦。」
渡月仙尊被這幾個字哄的心花怒放,擺著手笑道:「為師馬上要去一趟滄溟山,你若無事,便回素塵峰去吧。」
「嗯。」季蘭枝答應道:「我看林師弟出關了,去找他說會兒話就回去。」
「好。」渡月仙尊拍了拍他的肩膀,轉身離開了明心峰。
林風御站在連宿真君身邊,顯然早已看到了季蘭枝,見他走過來,轉頭和自家師尊說了兩句話,便離了隊伍,來到了季蘭枝面前。
「季師兄,好久不見!」
季蘭枝沖他道賀:「林師弟,恭喜突破。」
林風御看著他明艷動人的臉,掩去心頭遺憾,有些靦腆地笑了笑:「謝謝季師兄。我聽峰內弟子說,我閉關之後,季師兄便和聞師弟公開結為道侶了,我也要跟你說聲恭喜。唉,說到這兒,聞師弟呢?」
「他去無根海出任務了。」季蘭枝解釋著,抬頭看向了他身後正聽著連宿真君訓話的萬劍峰弟子:「你此次閉關,已然突破了渡妄之境,可能感知到龍涎鐘的位置了?」
林風御做到了在三年之內突破到渡妄境,可中州大陸如此遼闊,要想找到一個被盜走了的法器,可謂是大海撈針。
林風御聞言搖了搖頭:「我猜,應當是我與龍涎鐘相隔的太遠,所以才感知不到它的存在。這次下山,除了要為藥峰弟子保駕護航外,也是為了方便感知龍涎鐘的位置,我已同師尊說了,若是中途有了感應,便可隨時離隊。」
季蘭枝看著他堅毅的眼睛,提醒道:「龍涎鐘有很大可能被帶去了無妄魔域,但魔域太大,又與無根海相鄰,危機四伏,你一定要當心。」
「放心吧季師兄。」林風御握了握拳,低聲道:「師尊借了我一道劍意,還在器堂堂主那兒搶了個隱匿身形的上品法器給我,以我的修為,就算行跡暴露,也不至於丟掉性命。」
「風御,別聊了,要走了。」
不遠處,連宿真君地聲音傳來,林風御對季蘭枝道:「季師兄,我要下山了。」
「快去吧。」季蘭枝沖他揮了揮手,溫聲道:「一路順風。」
明心峰山崖邊,萬劍峰弟子召出佩劍,輪番升空,各自朝不同的方向飛去。
不過須臾,便隨著遠去的飛舟一起,消失在了天邊。
……
丹曦皇城。
這是老皇帝退位,大皇子林風和作為新帝繼位的第一年。
剛做了沒一年皇帝,手下領土原本已經被控制住的疫病又再次死灰復燃,甚至比之當年還要駭人,不說其他鎮子頻頻傳來噩耗,就連丹曦皇城,死去百姓的屍體已經在城外堆成了一座小山了。
林風和記得,當年一手策劃這件事的苗先生便是魔修,如今疫病反噬,難道…是魔修即將侵略中州大陸的號角嗎?
可魔修要入侵中州大陸,最大的阻礙是那些仙門修士,折騰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有何意義?
他的思緒混亂,怎麼都想不清楚。
看著座下為此事吵個不停的大臣,林風和頭疼地揉了揉額角,高聲道:「都安靜!朕已經求助了各大宗門的仙人,至多不過下午,便會有援助來到皇城,何須如此慌亂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