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藺蒼見狀,抬起手按住了他的肩膀:「別衝動,已經等了這麼久,不要在最後關頭打草驚蛇。」
看著皇宮的方向,林風御咬牙切齒:「我真恨不得一劍捅死他!」
藺蒼道:「我已傳信給了無相谷在外弟子,待我們活捉了苗先生,屆時他們會第一時間分散救人。」
能壓制魔氣的草藥有許多,這段時間無相谷弟子已經用藺蒼寫的丹方煉製出了許多備用丹藥,只等著苗先生開始行動的那一刻能以最快的速度救人。
但要徹底拔除染病之人體內的魔氣,必須得活捉苗先生,從他口中挖出來。
以及,苗先生到底用了什麼辦法,讓他竟然察覺不出染病之人體內的魔氣。
為何別的鎮子染病的人有人神智盡失,狀若走火入魔,可皇城卻始終不見一個有相同症狀的人。
這件事的謎團有太多,他們此時能做的,唯有等待。
很快,宮中便傳來了安撫民心的消息。
苗先生因不忍再看百姓接連病死,明日便要在玉漱閣中引陣煉丹,不顧自身安危也要救萬民於水火。
消息一出便即刻傳遍了整個皇城,一夜之間,隨處都可以聽見希望苗先生煉丹順利的祈禱聲。
聽著樓下士兵所傳出的消息,季蘭枝垂下眼眸,關上了客棧窗戶。
他想,明日苗先生便會開始行動了。
……
第二天寅時,天還未亮,四個等候已久的身影準時出現在了玉漱閣旁的拐角旁。
從昨天開始,玉漱閣便被士兵牢牢把守了起來,其中不乏還有投靠了皇室的散修。
那四名散修大多都為金丹期修為,只有一人是元嬰期。
他們分別鎮守著玉漱閣的四方角落,表情嚴肅地盯著玉漱閣樓頂。
季蘭枝見狀趕緊從乾坤袋中掏出了凌雲罩將聞鈞套了進去。
聞鈞:「師兄?」
季蘭枝指了指其中那個元嬰期修士:「他修為比你高一點點,先躲躲好別被發現了。」
現在正是昨日傳言之中煉丹即將開始的時間,因此守衛比任何時候都要嚴密。
聞鈞:「……」
回山後他就去突破。
不多時,皇帝與王后來到了玉漱閣樓下,現場嘩啦啦跪了一片。
寅時剛到,太陽還沒出來,整個皇城的上空依然籠罩著一層濃稠的黑暗。
他們所在的位置離玉漱閣還有很長一段距離,可季蘭枝卻還是靠靈獸出色的視力看見了皇帝手中緊緊捧著的錦盒。
直覺告訴他,那錦盒中裝的東西很重要。
季蘭枝連忙拍了拍林風御的肩膀,低聲問道:「林師弟,你父皇手裡捧著個盒子,你可知那是什麼?」
林風御聞言一愣,透過茫茫夜色,定睛一看才發現,他父皇手中還真緊緊捧著個盒子。
作為站在凡間權力巔峰的帝王,他父皇平常所處位置,都是受人敬仰的那一方,可此時此刻,他看向那方錦盒之時,眼神之中竟透露著一絲…尊敬?
季蘭枝問道:「雖然不知為何陛下要帶著那盒子來到玉漱閣,但肯定和苗先生所謂的布陣煉丹脫不開關係。林師弟,你是林氏皇族的二皇子,可知那盒子裡裝的到底是何物?」
林風御沉默片刻,搖了搖頭:「季師兄有所不知,我很早便離家拜入了渡月宗,雖是皇子,但對於皇室如今的了解可能還不如丹曦殿門口的侍衛多。
我唯一能確定的是,能讓父皇露出那種神色的東西,盒中之物應當與林氏皇族的傳承有關。可家族傳承至今,一些皇族秘辛只有在接過皇位以後才能知曉,所以盒中之物到底是什麼,我並不知道。」
季蘭枝喃喃道:「若真與皇族傳承有關,今天卻帶到了玉漱閣,難不成是要…」
話音未落,皇帝便抬起步子,一步一步朝玉漱閣上走去。
隨著父皇的身影離閣樓越來越近,林風御的手也慢慢放在了佩劍之上。
然而什麼也沒發生。
皇帝全須全尾地從玉漱閣上走了下來,可再看他的手,那錦盒卻已不見蹤影。
此時此刻,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著那燃著昏暗燭火的閣樓。
下一秒,閣樓之中金光大盛,一個巨大的陣法穿過閣樓的牆壁,驟然出現在了虛空之中。
在眾人的驚呼聲中,飛速旋轉的陣法虛影微微一顫,逐漸變小,唯有玉漱閣中依然閃爍著金光。
遠遠望去,竟像是漆黑的夜空之中掛著顆耀眼的太陽一般。
看著那個陣法,季蘭枝心中不禁浮現出一絲疑惑。
苗先生說要以身入陣,以陣法之力加成自身,煉丹救萬民於水火,原本他以為這只是一個藉口,可如今看來…難道他說的竟是真的?
「是傳送陣。」
突兀的聲音響起,幾人不約而同地回頭。
聞鈞已然收起了凌雲罩,千鈞出鞘,蓄勢待發。
「我去阻止他。」
順著便翻身踏上千鈞,凜冽的劍光劃破夜空,聞鈞化作一道流光,飛快向玉漱閣疾馳而去。
他走的太突然,季蘭枝急道:「聞鈞!」
靈力裹挾著聞鈞的聲音,從天邊而來:「師兄不許來。」
季蘭枝:「……」
季蘭枝:「臭小子看不起誰呢!」
「我也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