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差點兒忘了,她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。
岐黃班的結業考試分為筆試,面試,口試三關。
筆試是由太醫出題,學生答,面試即是當面給病人診病,給出最正確的藥方。
考試順序按抽籤來,宋嘉榮等他們都上去抽籤後,自己才走上去。
當她拿過簽放在眼前,不禁愕然失笑。
她以為自己不是中間就是最後一個,誰能料到她是第一個。
宋嘉榮深吸一口氣,抬腳走進考試的院落,她學的是女科,給她安排的病人是一個小產後,下身一直淋淋不盡,還伴隨著惡臭的女人。
小產後月事淋淋不盡,多是氣血鬱結,氣不攝血,瘀血殘留所致。
正事堂內的太醫們小心的看向屏風後的男人,原本交談的聲音也小了下來。
有太醫上前,把今日考試的試題呈上,「陛下,這是陳太醫送來的,關於本次考試的考題。」
筆試的名字一欄在答題結束後都會使用封彌,求的是一個公平公正。
坐在屏風後的裴珩接過考題,只是隨意翻了幾眼,他的心裡就有了答案。
他的小姑娘一定會過!
因為上面的考題他都在她的書案上見到過,也親眼見到她為雜病難題點燭徹夜不眠。
很快,宋嘉榮和其他幾位考生一同進入最後一項考試,最後一項是由幾位太醫相互提問。
宋嘉榮開出的藥方並沒有任何問題,一些昂貴的藥材也被她替換成平價藥材,更令人感嘆醫者仁心。
這一場考試持續到日落西邊才結束,岐黃班大門外早圍滿了考生的家人。
宋嘉榮走出岐黃班的那一刻,整個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,她都做好了會被刁難的準備,沒有想到會那麼容易。
她剛走出來,水桃和青提立馬圍了過來,「小姐,考試難不難啊。」
「我聽說那些太醫們都看不起女人當大夫,他們會不會存心刁難你啊。」
「你們放心好了,你們家小姐厲害得很。」宋嘉榮說完,抬頭撞上不遠處的裴珩。
樹下的男人身著瀧瀧白衣,原先疏離淡漠的視線在見到她的那一刻,如冰雪遇暖,春暖花開。
裴珩又和屬下說了兩句話後才走過去,他走過去時,他的小姑娘也正向他走來。
他們的腳步都是一致,並堅定的向對方走來。
想到等下要說的話,宋嘉榮耳根微熱,問,「你明天有空嗎。」
從她朝自己走來的那一刻,裴珩周圍的一切喧鬧都在此刻化成了虛無,眼中只剩下她一人,唇角勾起,彎下身與她視線平行,「只有你找我,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有空。」
宋嘉榮深吸了一口氣,忍著心裡頭的變扭,「那好,你明天陪我去祭拜一下我父母吧。」
「好!榮兒你是願意承認我了嗎。」此時的裴珩快要控制不住嘴角的上揚。
宋嘉榮抿唇,隨後緩緩點頭。
「太好了!我做夢都想著這一天的到來。」裴珩激動得抱住她轉圈圈,恨不得昭告天下,他的小姑娘願意承認他了!
他像是一個乾涸已久的旅人,遇到了一座只屬於他的綠洲。
被一堆人圍著看的宋嘉榮紅著臉,嗔怪的拍走她的手,「好了,你先把我放下,周圍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呢。」
裴珩非但不認為丟人現眼,還嘚瑟的炫耀,「我抱我媳婦,他們樂意看就看,他們羨慕,也可以回家抱自己的媳婦。」
羞得臉頰泛紅的宋嘉榮抬手捶了他一下,沒好氣道:「讓你瞎說,還有誰是你媳婦。」
「你不是嗎。」
宋嘉榮白了他一眼,氣呼呼道:「我又沒有答應過你。」
裴珩含笑的注視著她,手指撫摸上她的臉頰,似情人在耳邊廝磨,「可是你的心裡,已經承認我了。」
——
宋父宋母的墓埋在城外青山上,每年都安排人來打掃除草,所以並不難找。
今日換了一套素白得沒有任何花紋的白裙的宋嘉榮正跪在墓碑前,神情落寞的燒著黃紙,眼睛不知是被煙燻紅的,還是感性使然。
她從記事起,就以為自己是不受父母歡迎的存在,是不被祝福的孩子,更是他們人生的污點。
誰知道並不是,相反他們比誰都要愛她。
裴珩和她一道跪下,嚴肅又鄭重其事的握住宋嘉榮的手,「岳父,岳母,請你們放心,我這一生都會用生命來愛護榮兒,保護榮兒,絕對不會讓榮兒受到一絲半毫的委屈,傷害,所以請你們放心的把她交付給我。」
「如果我讓她受到了一絲委屈,就罰我遺臭萬年,罰我永失所愛,罰我孤家寡人,孑然一身。」
宋嘉榮抬起泛起水霧朦朧的眸子看了他一眼,心臟像是被人輕輕撞了一下,變得又酸又漲起來,但她一點兒都不難受,只是有些想哭。
祭拜完父母后,二人來到了城內的一家小飯館用餐。
宋嘉榮看著送上來的菜,幾乎有一半都加了辣椒,秀眉微擰,「你不是,吃不了辣嗎。」
她還記得在酈城那時,他因為吃辣鬧得胃部絞疼。
裴珩用筷子夾了一塊宮保雞丁到她碗裡,「你不喜歡吃清淡的,卻陪我吃了十幾年,現在換我遷就你一回為什麼不行,桌上也不全部是辣菜,也有清淡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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